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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见亡录 25 上香

也许果明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跟个没事人似的向我介绍:“这位就是我果慧师兄!”那和尚一看是我进来了,得意洋洋的看着我说:“你好啊,施主,我上午听果明都说了!”那口气虽潇洒自在,但表情却隐藏的很深厚。

我一看到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上回当着面的数落人家,现在却落到他的手中了,无奈确实有求于人,虽然是来投奔果明的,只不过果明年纪尚轻,人也很实在,无能为力的同时不忘给我引荐高人,即使以前有点小过节,可此时必须装出是初次见面的样子,自己当自己“贵人多忘事”好了……我抱诚守真的对果慧说出了这段时间的奇遇事件,也许是切身经历,情景代入感把控的极好,把面前这一大一下两个和尚听得如痴如醉,像是身临其境一般!

话毕,国慧用两根手指头摸着下巴,深思熟虑后对我说:“你说的别的事情因为事发时我没在身边,所以无法对你释疑,但你说的你怀疑有个东西常跟在你身边,我想这个很好破解!”我听他说的那前半句话都快把肺给气炸了,他说的岂不是废话吗?有你们这些得道高人在身边,还能发生这些事吗?但听他说可以帮我解决掉身边的这个未知东西,还是觉得舒心了一些,因为其他事情已经发生,现在看结果并没有让我性命堪忧,充其量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可无时无刻常伴我左右的这个鬼魂完全是一颗定时炸弹,它就像污染空气的雾霾一样,看不见摸不着,但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能取我性命。

我急忙问他有何好办法,他想了想说:“这倒不难,你这身边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恶毒之物,如果是的话,你命恐早已休矣,办法倒是有,只是需要你……呃,这个……啊,这么说吧,你得破破财!”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明白了,你这和尚还真是记仇啊,上回因为我警惕性高,又是唯物主义者才没被你骗去一分钱财,如此你这般说不是就有点落井下石的意思了吗?当然这只是我心里话,嘴上还是装作花钱无所谓的意思,因为他在我面前已经是一根救命稻草了。

果慧看我应允,便说:“施主你这就是阴气缠身,但既然如今来到寺庙,解决起来就很容易了,你只需给佛主上几注香,然后到外面找块大石头,坐在上面晒晒太阳就行了!”事已至此,看来不得不破费了,我虽不富裕,但也是小康水平,关键是只要能给我了却这烦心麻烦之事,让那些牛鬼蛇神从此远离于我的生活,钱财等身外之物都不在话下。

果明下午有事,所以特意嘱托他的果慧师兄陪我办这些事情,这点我是有顾忌的,因看果慧那尖嘴猴腮的面相,打心眼里就烦,心说现在这庙宇真是个大熔炉,什么人都敢收,此人如果不皈依佛门,在社会上肯定是那种小肚鸡肠,遇事斤斤计较的小人,但明面上却不会表现出来,属于不显山不露水,背后还给你来一刀子的那类,碍于果明的面子,我又不好意思拒绝,即使万般无奈,也得被他牵着鼻子遛!

那果慧和尚还算客气,问我是自己带香了,还是在他们庙里“请”?我寻思我来的时候还真没预料到有这出戏,香火是没准备,但咱带着钱呢,可花钱就花钱,咋还得“请”呢?随即就将这个疑问抛给了他。

他听后婉然一笑,说:“施主你有所不知,佛门净地里,万万不能叫’买’香,应该叫’请’香,并且不能叫别人代付这香火钱……”

我听后说:“你后面说的这个我知道,一般我听说如果在外面找小姐的话,亲兄弟都是各算各的,这是规矩,不是嫖客小抠,如果被别人付钱之后容易得性病,因为我从来没去过窑子,所以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今天听你这么一说,还是很有道理的,你说呢?”

这话我都是故意甩给他的,就是为了让他难堪,他听后脸颊也是一阵泛红,明显有些不太乐意,而且加快了脚步频率,看那意思是不太想和我说话了,我急匆匆的跟在他后面,但是嘴上可没有放过他:“哎,师傅,游客请香的话,你们能有提成吗?给返多少个点啊?能给我个成本价吗? ”

他听我在后面啰嗦,头也没回,只是淡淡地说:“你要是经济条件允许的话,就当是功德钱了,如有困难,那便算了,这寺庙香客络绎不绝,佛主也不会怪罪你的……”

他这分明是拿话损我呢,但咱这搞行政的嘴能让他给堵住吗,便接着他的话茬说:“困难是困难,但不差这点小钱,不过这香火钱要看分给谁,如果佛主有灵的话,那也是佛主的功劳,理应是给他老人家,就像我给单位办业务,客户给我打钱能打到我卡号里吗?”

这句话显然是激怒他了,但离火冒三丈还差点火候,他鼻子孔往上吸了口气,看似强压住怒火的对我说:“你出的香火钱我是一分钱都捞不下的,都给了寺庙或者商户,寺庙得了这笔钱后才能有力量普度众生,再说我们也经常布施给劳苦大众的……”我打断他说:“你看你又生气了吧,别激动啊,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其实这话挺有作用的,由于刚才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的果明,这地形我都观察清楚了,门口竟是卖香和贡品的,他这么走肯定就是带着我去外面买,那里的香火价格往往都是极高的,说不好他还有回扣可拿,哪知他让我拿话这么一挤兑,居然改变了路线,绕了一大圈才把我领到了大殿之中,我寻思你这死秃驴,真不是个好东西!

到了大殿之上,我抬头仰视,正中央赫然四个大字:“大雄宝殿”,这是何等的威严!果慧告诉我说:“你就用备用香吧,但这可是敬用,要给功德钱的!”,我说:“你看你吧,又提钱,不是告诉过你不差事儿的吗?!”说着就接过了三注粗大的黄香,可这香是“请”着了,但至于怎么拜我还是一头雾水,有心想问他,但我估计他现在肯定不愿意搭理我,还好旁边其他正在上香的信众不少,我便照猫画虎的学着他们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左手拿香,右手拿烛,自己点燃了香……没预料到这火还挺旺盛,看来心诚则灵,至于怎么个祭拜方法都是次要的。完事后,我还忘不了气气那果慧:“大师傅,我上完了,你们这能刷卡吗?”这句话是彻底把他激怒了,甩着脸子对我说了一句:“没有,你愿意给就给,不愿意拉倒!”

我一看再说别的,他还真容易过来打我,便跟着其他游客到旁边的功德香处。我心里盘算该给多少呢?想了想一般在家乡参加红事的份子钱是500元,但这都是普通关系的,稍微好一点的关系的都给1000元,当然上不封顶。我这是初来乍到,又这么虔诚,想着就从钱包里掏出十张老头,还特意摆成了扇形,那意思是让果慧看看哥们我不差钱,显摆完事了就投进了箱内,哪知我后面的那个上来就往里面扔了几张100……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