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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见亡录 10 盗亦有道

面前的这个男人甚至在几分钟前都与我素不相识,可此时却在我面前神乎其神地夸夸其谈,我被他那神秘的语气搞得不知所措,目瞪口呆的等着他自圆其说,他倒也不是很着急,只是语气更夸张的询问我:“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跟咱爷们装傻充愣啊?”

我本就郁闷,又被他这含糊其辞的话语弄得焦虑不安,没好气的对他说:“你要是知道就说,不知道的话就别在这装神弄鬼的!大半夜的吓唬谁呢啊?”

他听后仍旧是发出纤细的笑声,我听着真想上去给他几脚,笑声过后他居然一下子恢复了正经,那种情绪转换之快叫人短时间内无法承受,接着他又故作诡异姿态的看着我说:“我这眼睛一到晚上就灵光,没有我看不见的,现在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不过不知道也是好事,只是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啊,你这岁数这么小,别被它给糟蹋了!”

我已经彻底的被他搞糊涂了,他要不是个精神病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无奈的只能直直的看着他。他见我这表情,就有些着急了:“啧啧,哎呀!你咋这么没有慧根呢,我都这么点你了,你咋就是反应不过来呢?”

我实在受不了了:“你有气就快放吧,别把屁门子憋坏了!”说完这句话我就有些后悔了,心说这在一个屋子里面,哪个角度都能看见他,弄得这么不愉快也不好,可没想到他听后只是嘿嘿的一笑了之,然后居然还在跟我搭话:“兄弟你知道我是干啥的不?”我摇头示意不知,他只好无趣的自答:“我这人从十来岁就天天上夜班,满大街的溜达,啥我没见过啊,我说小老弟,爷们我告诉你可是好话,不信拉倒!”

虽然他说的还是那么的含糊其辞,但我却感觉他开始有点“知我者谓我心忧”了,遂跟他套起近乎来,这样也能分散点注意力,减轻些手铐所带来的疼痛感。我说:“你哪个厂子的?怎么天天上夜班,不倒班啊?”

他狂笑不止:“我操,逗死我了,我说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咋理解不了呢?你是真纯啊,我没正经上过班,主要是我到哪上班哪就得黄,你信不?”

我揶揄地说道:“那你可真够厉害的,听说过克夫克妻的,没听说过把单位给克破产的!”

他说:“你少见多怪了吧,你单位在哪?你信不,我去两天能把 你单位搬空!”

我惊呼:“原来你是贼啊!”他回以同样的惊奇:“妈呀,你猜出来了啊!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是真傻呢!”还是那尖细的声音,我汗毛都竖起来了,心想真他妈的倒霉,跟一小偷关一起了,还是一个有些娘娘腔的小偷,现在既然对上号了,想想他这声音还真有点他们老祖师爷时迁的风格。

他见我对他显露出不屑的表情,急忙辩解说:“哥们,你也别瞧不起咱们这个圈子,说不好你哪天还能求到我呢,你信不?”

我说:“狗屁,我求你把我家倒腾光啊?!”他说:“那倒不是……”我只能说:“那我还能求你啥?”

“你可别小瞧了我,我和那群在外面小偷小摸的不一样,你老哥我可被恭以梁上君子!”这人居然漏出了一幅骄傲的语气。

我真想一吐沫星子喷死他:“那还不是一样是贼吗?!”

他说:“是啊,不过我比他们有本事,你以后要是能用到我就知道了……”

我说:“得了吧,你那么有本事还能被逮进来?”他连忙解释:“哎?我进来可是因为我家那老娘们,跟别人胡搞,被我碰见了,我没惯毛病,拿棒子把光不出溜儿的那两个奸夫淫妇都给砸吧了!”

我笑笑说:“你看吧,竟偷别人了,自己老婆却被别人偷了!”

他被我这话噎得够戗,“那个那个”的说不出话来,赶紧转移话题:“哥们你想抽烟不?”

我说:“想啊,可这两手被铐着,怎么抽啊?”

他马上说:“你到底想不想吧”,我这烟瘾早就犯了,说:“你有办法啊?”这时只看他朝门口贼头贼脑地端倪了好一会儿,自己却站了起来……

我愕然极了,差点没叫出声来,只见他直冲我比划别出声,然后小声问我:“烟呢?”

我这才想起来,进来的时候烟和手机都被没收了,只能惋惜的冲他摇摇头,他说:“那你就别嫌弃我这破烟了,说罢手就朝裤子后面摸了两下,魔术一般的掏出两根烟来,是那种极细的女士香烟,放在我嘴里一根提示说赶紧抽,抽完把烟头给他处理。

我现在倒没心思抽了,只是一个劲的问他怎么解开手铐的,他笑笑只是说早就告诉过我他跟外面的那些小毛贼不一样,我说:“那你赶紧给我解开啊,怪难受的!”他说我还是算了,一会条子进来怕我反应不过来,他只能保住自己,我刚求他帮我点下火,哪知他警觉的伸手拔掉了我口中的香烟,迅速的踢到了桌子底下,然后又快捷的蹲回了暖气旁边,手铐奇迹般的又铐在了进水管子上,开始默不作声起来,这动作简直就是一气呵成,看得我是头昏眼花,要说他进来的时候,看他走路的姿势都有点老态龙钟的,可此时又是如此的身手矫健,简直是为人惊叹啊!

正当我错愕的时候,门又开了,进来的是一个我之前没见过的民警,后面跟着一个协管员,走近我才看清,一杠两花,看来是个干部了,他边走边问:“谁是马志平啊?”,我一听这不是叫我呢吗,答了一句:“我是!”。

他见我搭话了,就回身吩咐那个协警把我的手铐子解开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那个小临时工马上照办解开了我的手铐,然后说:“你赶紧跟我们副所长走吧”,我脑袋立刻跟浆糊似的,再加上蹲得实在太久了,老半天才起来。

旁边那“梁上君子”看我要走,随口扔了一句:“咱爷俩也算有缘,以后要是放出来了,有空就到北市场的花鸟鱼市场找我啊,我看你……”他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被协管员喝止住了,然后催我赶紧出去,我当时分析:怎么的,又要提审我了?还是要送看守所了?

时不我待,只能冲那位贼爷点点头就一瘸一拐的走出去了,谁知刚出去就看见刚才那个副所长在走廊里正等着我呢,表情木讷的说:“赶紧收拾收拾,拿好你的东西走吧”,我说:“我能给我家人打个电话吗?”

他说:“你出去再打!”我含冤的说:“我出去不得一年半载的,现在让我打吧!”,他说:“你咋的还想长住派出所啊?赶紧滚蛋!”

我一听更糊涂了:咋的,这事算完事了?还是谁帮我了?他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问,说:“有人保你了,被你打的那个刚才也说不追究你民事赔偿了,并且原谅你了,刑事责任也免 除了,赶紧滚吧,下回别在这片找事了,如果有下回,谁面子我也不给,大半夜的还得为你这破事来趟单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