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姐姐,妹妹我听闻您做了许多小衣裳,妹妹如今坏了皇上的龙子,也想为这孩子做一些小衣裳,不知玉妃姐姐是否介意将姐姐做好的衣裳给妹妹观摩观摩,学习学习姐姐您的手艺。”欣妃与穆秋叶二人相谈甚欢,欣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十分客气地微笑着开口对穆秋叶说道。
“这自然不介意,若玉妃妹妹真的想要的话,姐姐将这些小衣裳送你也是可以的。”穆秋叶笑了笑,便转过头对碧草说道:“碧草,去拿来吧。”
碧草闻言,应了一声便进入侧殿将一叠小衣裳拿了出来,欣妃捧起小衣裳,如获珍宝一般细细地翻看着。
“玉妃姐姐,您这手艺真是精湛,看得妹妹我都想要姐姐做的衣服了。”欣妃捧着那叠小衣裳看了良久,才依依不舍般地放下来,开口说道。
“若是欣妃妹妹真的喜欢,我也可以给妹妹做一件的。”被欣妃这么夸赞着,穆秋叶心中不禁也美滋滋地,笑容越发地灿烂了起来。
“妹妹不敢,玉妃姐姐的身子刚刚才好起来,妹妹怎么敢让姐姐操劳呢。”欣妃笑了笑,开口向穆秋叶推辞着。
正在穆秋叶与欣妃客套间,蓦然一声太监通传道:“皇上驾到——”
穆秋叶与欣妃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小衣裳,站起身来迎接着轩辕震,开口对轩辕震请安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免礼。”轩辕震甫一进门便看见穆秋叶与欣妃正谈笑风生,先是愣了一愣,随后便喜上心头,开口说道:“欣妃,怎么不在宫中歇息,跑到叶儿这儿串门来了?”
“回皇上,臣妾独自一人在寝宫里头觉得无趣,又想起许久未来探望玉妃姐姐了,便马上来了。”欣妃站起身来,微笑着看了穆秋叶一眼,对着轩辕震说道:“既然皇上来了,那臣妾就不打扰玉妃姐姐和皇上了,臣妾先失陪。”
“欣妃,今儿个就留在这儿用膳吧。”轩辕震见欣妃与穆秋叶能够和睦相处,心下高兴着,开口让欣妃留下。
“留下用膳吧,姐姐我让碧草去准备就是。”穆秋叶见欣妃还是有些犹豫的模样,便也出言挽留着,与轩辕震颇有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儿。
“那就叨扰玉妃姐姐和皇上了。”欣妃见二人挽留,便也不再推辞,大方地与轩辕震和穆秋叶围坐一桌,三人一同用过了午膳,欣妃才离开落玉宫。
凌香宫内。
“怎么样?”凌千语开口问道。
“回皇后娘娘,正如您所料,欣妃娘娘与玉妃娘娘相谈甚欢,还留在落玉宫中用了个午膳呢。”兰儿喜笑颜开地回答着,继而又开口对凌千语问道:“皇后娘娘,您让欣妃娘娘去接近玉妃娘娘,究竟欲意何为啊?”
“这个你就不必多问了。”凌千语却不回答兰儿的问题,似乎连她的贴身宫女都防着一般,伸手端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汤药递给了兰儿,开口说道:“将这碗安胎药送去给欣妃吧,看着她喝下,再回来。”
兰儿虽没有得到凌千语的回答,却还是接过汤药,送到了欣妃寝宫中。
“欣妃娘娘,这是皇后娘娘特地为您准备的安胎药,说对胎儿十分有益呢。”兰儿将凌千语交给她的汤药原封不动地递给了欣妃,开口说道。
“替我多谢皇后娘娘。”若要说欣妃对凌千语原本还有些防备,此时却已经对凌千语彻底信任了下来,凌千语让她去与穆秋叶打好关系,是间接地让轩辕震对她的印象又好了许多,否则也不会讲她留下来用膳了罢。欣妃如是地想着,便在兰儿面前毫不犹豫地将那碗汤药喝了下去。
“欣妃娘娘好生歇息,奴婢就先回去给皇后娘娘复命了。”兰儿见欣妃将汤药喝了下去,向欣妃欠了欠身,便转身离开了欣妃的寝宫。
兰儿离开欣妃的寝宫不一会儿,却听闻身后传来了欣妃的贴身宫女——玲儿的呼唤声:“兰儿姐姐,等一下!”
“怎么了?”兰儿心下奇怪,欣妃刚刚服下安胎药,此时玲儿应该在寝宫里头侍奉欣妃歇息才是,这会儿子跑出来,是要跟自个儿闲聊吗?
“兰儿姐姐,劳您帮我去唤太医来,欣妃娘娘突然之间肚子痛,我怕是胎儿有些不对劲啊!”玲儿跑上前来,兰儿才发现玲儿才不是想要闲聊,而是欣妃出事了,便连忙转身到尚医局唤了太医过来。
落玉宫内。
“皇上,皇上,不好了!欣妃娘娘出事儿了!”轩辕震正与穆秋叶谈笑着,却忽闻门外传来了太监惊呼的声音,对穆秋叶都还未来得及嘱咐一句话,便站起身来离开了落玉宫。
连穆秋叶自己都不知为何,见轩辕震如此紧张欣妃的模样儿,穆秋叶心中竟然有些吃味儿。
轩辕震赶到欣妃的寝宫中,只见兰儿与玲儿正在门口焦急地等候着,而屋内传来十分刺耳的尖叫声,欣妃似乎十分痛苦。
良久,随着欣妃的惊呼声停了下来,欣妃寝宫的房门也被太医拉开,一见轩辕震,便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开口说道:“皇上,请恕微臣无能,无法将欣妃娘娘腹中的孩子给救回来,皇上恕罪啊!”
“什么?欣妃才怀上多久?怎么这就滑了呢?”轩辕震听此消息,怎么可能不震惊,明明昨儿个这太医才来报,说欣妃怀孕了,怎么今儿个就滑了!
“回皇上,欣妃娘娘腹中的孩子,已经有两个月了,据臣推测,是欣妃娘娘刚入宫时,皇上宠幸后便怀孕了,只是昨儿个才发现害喜严重,请了微臣来看。”太医见轩辕震那副似乎又要发怒的模样儿,心下十分害怕,却又无法对轩辕震隐瞒什么实情,开口说道:“至于欣妃娘娘滑胎的原因……请皇上恕臣无能,微臣查不出来……”
“查不出来?那你还真是无能!”轩辕震气火攻心,险些一脚将那老太医踹了开去,却又想起了什么一般,收回了脚,开口问道:“那有可能是什么原因啊!”
“回禀皇上,这滑胎的原因有很多,比如麝香,或者是膳食方面的问题,都会导致滑胎,又或许,是欣妃娘娘刚刚怀上,胎位还不稳,导致的滑胎。”太医一边紧张地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轩辕震的神色,生怕被处死。
“你说的这些东西,不是都可以查到的吗?!”轩辕震听太医言罢,心中生疑,皱紧了眉头向太医询问道。
“所以,臣无从得知,这导致欣妃娘娘突然滑胎的原因,究竟是何事。”那老太医心中也十分奇怪,开口说道:“微臣连皇后娘娘送来的安胎药都检查过了,的确是普通的安胎药,还比平日里微臣所配的,药量少了许多,对刚刚有喜的欣妃娘娘十分有益。”
“那为什么还会滑胎!”轩辕震低下头沉思着,却始终都想不出什么来,只得叹了口气,朝老太医挥了挥手,将老太医遣了下去。
轩辕震在院子里头独自呆着,直到玲儿出来请他,轩辕震才进到屋内探望欣妃。
“欣妃,觉得怎么样?”轩辕震见欣妃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也不禁有些心下不忍,关切地开口询问着。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已经没事了。只是,没有照顾好皇上的龙子,请皇上降罪。”欣妃刚刚失去孩子,那股钻心的疼痛还残留在身上。
一想到腹中胎儿甚至连出世机会都没有,就这样撒手人寰,欣妃的心中一苦,当着轩辕震的面,嘤嘤地低声抽泣起来。
轩辕震只得伸出手,环住欣妃的肩膀,好声安抚了许久,待欣妃的情绪安稳了些,这才嘱咐欣妃好生养着,背着手,离开了欣妃的寝宫。
究竟是何原因,能让一个备受呵护的怀胎妃子突遇横祸,甚至连导致滑胎的原因都查不出来?
轩辕震定了定心神,决定先去皇后的寝宫中,找寻皇后一探虚实。
据欣妃身旁的侍女玲儿提起,欣妃早些时候,只去了玉妃寝宫,喝茶聊天,紧接着,回来便服用了皇后娘娘送来的安胎药,滑胎的迹象便显现了出来。
这件事情涉及了两个妃子,轩辕震不得不承认,出于私心,他更愿意相信,此事与皇后有关,即使太医使尽方法也无法查出安胎药中有其他成分,但前去看看皇后的情况,也是好的。
凌香宫内。
凌千语见兰儿去了许久,还未回来,心中不禁一阵暗喜,信手拈起一段针线,顺着绣架上的一片素雅锦缎,一针一线地描绘了起来。
顷刻,轩辕震便来到了皇后的寝宫门前,随手摆了摆,示意门前侍卫不必通报,轩辕震便这样悄声无息地步入了这金碧辉煌的寝宫中。
抬眼望去,皇后正一改往常的习性,手拈细针,仔细地对着绣架上的一块锦缎,绣着什么花式,轩辕震脚步声一近,皇后这才抬起头来。
见轩辕震来了,皇后赶忙站起身来,堪堪在轩辕震走到她跟前之前,轻轻俯下身子,行了一个礼。
“不知皇上前来,臣妾失礼了,请皇上恕罪。”
皇后的神色跟姿态,与平常无异,甚至连头上装饰的金钗,都只是轻微地晃了晃,身姿婀娜,泰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