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带着鹿儿一边赶路,一边观赏着沿途的风光,鹿儿虽随着云缪行走过多地,却数这回玩的最尽兴,只因有齐越在旁相伴。
一行十多人日夜赶路,不出三日,便压着凌冽回到了京州城,路上的百姓人云亦云,不停地将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砸向囚车中的凌冽,凌冽自知已经无法逃脱,一声都不敢吭,任由着百姓们辱骂着。
齐越先是将鹿儿送回了住处,再将凌冽押入尚刑局,最后才来到了议政殿请求觐见。
议政殿内。
“皇上,齐大人已经压着囚犯归来,在门外等候召见。”
轩辕震在宫中一早就受到了齐越派人送回的书信,估摸着齐越这会儿子也快回到了,便早早就在议政殿内一边看书一边等待着,听闻太监通报,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本,让齐越进了屋。
“皇上,奴才已将凌冽押入尚刑局,等候皇上的审问以及发落。”齐越向轩辕震拱了拱手,开口说道。
“好,齐越,这回你立了大功,朕论功行赏,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朕一定满足你。”轩辕震心中高兴,欣妃滑胎一案到此为止也算是破了一半,开口便问齐越想要什么赏赐,准备满足齐越的任何要求。
“皇上,奴才不求其他,只求皇上赐婚。”
齐越与鹿儿经过将近半月的相处,对鹿儿也早已情根深种,放弃了请求轩辕震赏他黄金万两的机会,只求轩辕震给他赐婚。
“赐婚?”轩辕震心中称奇,想不到齐越不但一表人才,还仅仅到了苗疆一趟,就给自个儿领回来一个媳妇儿。
“不瞒皇上,奴才此次前往苗疆,本无法如此之快便将犯人带回,而是有鹿儿一家相助,奴才才能不负皇上重望,云东主将鹿儿下嫁于奴才,奴才恳求皇上赐婚,除此之外,奴才别无他求。”
齐越一口气将在苗疆的奇遇通报给了轩辕震,引得轩辕震啧啧称奇,这也算得上是天助齐越了吧。
“好,准。”齐越跟随轩辕震也已有些日子,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如今齐越完婚,轩辕震怎么会有不准的道理。
“齐越,你口中的那位云东主,是个什么身份?和你带回来的人,又有什么关系?”轩辕震突然想起齐越在第一封书信中简略地提了一下云缪的姓名,心下好奇,开口询问道。
“回禀皇上,云东主原是苗疆第一大商会的东主,一个多月前,苗疆突然出现了一行商,名为凌冽,威逼利诱地将云东主商会中的商人都挖了去,助凌冽经营着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云东主的商会也因此而垮了下来。”
“这个凌冽,就是你押回来的这个人?”
“是,此人行为及其恶劣,不但向奴才谎报了药仓中药材的功用,还意图强抢鹿儿为妻,以便威胁云东主。”
齐越将在苗疆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尽数告知了轩辕震,只见轩辕震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半晌,轩辕震才开口说道:“齐越,替朕赏那云东主白银万两,多谢云东主对朕的鼎力相助,另外,此事完结后,朕准你半个月的假,与鹿儿姑娘完婚,你二人完婚后,让鹿儿到落玉宫去伺候叶儿。”
“多谢皇上!”
轩辕震此言一出,齐越心下感激,跪下身来向轩辕震行着跪拜大礼,穆秋叶是出了名的和蔼可亲,鹿儿到穆秋叶宫中伺候,自然是对鹿儿最大的恩惠,鹿儿与齐越二人也能时常见面。
“好了,跟朕去尚刑局。”轩辕震见齐越那副高兴地快要蹦起来的模样,微笑着轻轻拍了拍齐越的肩,微笑着将齐越扶了起身,开口说道。
凌香宫。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兰儿慌张地从门外闯了进来,与凌千语撞了个满怀,在凌千语还未发作之前,便跪倒在一旁惊呼着。
“干什么?慌里慌张的。”凌千语心下不满,最近轩辕震在调查欣妃滑胎之事,已经惹得她心中烦闷,现在这丫头还来添什么乱!
“皇后娘娘,齐越将那位苗疆行商给带回来了!”兰儿深呼吸了几下,重重地咽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才开口说道。
“什么?”凌千语闻言,顿感浑身无力,手中的茶杯也“砰”地一下掉在了地上,粉身碎骨。
“如今皇上正带着那齐越,赶往尚刑局审问呢,此事,怕是要被皇上彻查了。”茶杯掉到兰儿身前,滚烫的茶水溅了兰儿一身,兰儿却还是不加躲闪,哆哆嗦嗦地向凌千语禀报着,凌千语若是被定了罪,她作为同党,也难逃一死啊。
“别慌。”凌千语表面虽极为淡定,心中却努力地在思衬着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半晌,凌千语倏地转头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犯着哆嗦的兰儿,眼前一亮,似乎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起身回到侧殿内,拿出一个小药包,小心翼翼地倒入尾指的指甲盖上,才从容地回到了正殿。
“慌什么,来喝杯茶,本宫自有办法应对,届时你配合本宫便是。”凌千语一边出言安慰着兰儿,一边将桌上已经凉了的茶水递给了兰儿。
“多谢娘娘。”兰儿丝毫没有犹豫地喝下了凌千语递给她的茶水,随即才开口说道:“皇后娘娘,您想奴婢如何与您配合?”听闻凌千语心中已有妙计,兰儿便也安定了下来,十分谄媚地询问着凌千语。
“先将地上的碎子都捡起来,然后你回房内躺着便是。”凌千语见兰儿丝毫都没有发觉她在茶水中动过了手脚,便与平时一样理所应当地吩咐着兰儿。
兰儿虽不知凌千语心中究竟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却还是十分听话地将地上茶杯的碎片捡了个一干二净,对着凌千语欠了欠身,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尚刑局内。
“你就是凌冽?”轩辕震来到尚刑局,只见凌冽被紧紧地捆在木架上,手铐和脚镣都未松开,仔细打量了凌冽一番,只觉得这凌冽,长得就是一副奸商的模样。
“你就是当今皇上?”凌冽人之将死,也变得无所畏惧了起来,并不正面回答轩辕震的问话,而是轻蔑地向轩辕震挑衅着。
轩辕震却也不对凌冽发作,而是自顾自地开口询问道:“听闻你在苗疆经营着一些见不得人的药材?”
“你既然知道,那还问什么问?”凌冽十分不屑地“切”了一声,开口反驳着轩辕震,气得齐越在一旁就要动手,却被轩辕震抬手拦了下来。
“你可与中宫皇后有过联系?”轩辕震眯起双眼,目露凶光地盯着眼前这桀骜不驯之徒,单刀直入地继续开口询问着。
“莫非皇上被戴了绿帽子,想将此事扣在我头上?”
“凌冽!”凌冽不正面回答轩辕震的问题,而是绕着弯儿骂着轩辕震,一副誓死不找人的模样,轩辕震气极,开口对凌冽吼道:“你说是不说?”
“好,说,我和那凌千语没有联系,您满意了吗?”凌冽轻蔑地开口说着,对着轩辕震吐了一口唾沫,却被轩辕震敏捷地躲开。
“你没有和皇后有过联系,为何又会知道皇后的名字?”轩辕震见凌冽蠢得一脚才进了自个儿给他设下的套儿,得意地笑了笑,也学着凌冽那副不屑的模样看着凌冽。
“你!”凌冽被轩辕震一句话弄得一时语塞,心下暗叹着轩辕震不愧是能成为九五之尊的人,竟如此聪明。
“好,算你这个皇帝当得不错,是,我是跟她有过来往,那又如何?”凌冽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恶狠狠地盯着轩辕震。
“既然如此,那就画押吧。”既然凌冽已经招认,轩辕震便也不再想跟凌冽再多废话,拿起状书,将笔一同递到凌冽眼前,亲眼看着凌冽画押之后,才点了点头,开口对着齐越说道:“三日后,午时问斩。”
轩辕震领着齐越离开尚刑局径直来到凌香宫中,原以为还要与那凌冽多费些唇舌,无论如何他却都没有想到,凌冽竟然这么快就招认了。
“皇上驾到——”
门外的小太监向轩辕震行礼后,便扯开了嗓子向里头通传着,凌千语闻言,连忙到门外迎接,谄媚地向轩辕震请安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免礼。”轩辕震没好脸色地将凌千语扶了起身,仔细地打量了凌千语一番,只见凌千语面色红润,似乎丝毫都不知道自己已被定罪,轩辕震一下皱起了眉头开口说道:“进屋里说吧。”
“皇上,看您神色,似乎有些不开心吗?”凌千语一边乖巧地给轩辕震奉茶,一边关切地询问着轩辕震。
“皇后,朕前些日子问你的事,你还想说些什么吗?”轩辕震却不理会凌千语的关心之语,而是自顾自地询问着凌千语关于欣妃滑胎的事情。
“皇上说的是关于欣妃妹妹滑胎的事情吗?莫非到现在,皇上还在怀疑着臣妾?”凌千语看着轩辕震那副不愿听她多说的模样,心下不禁有些着急,不知兰儿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