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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行风彩 第一卷 第三章 接受

轩辕震就那么维持着一个姿势在穆秋叶身边坐了一整晚,穆秋叶却似乎不愿意醒来一般,还未从睡梦中醒过来,轩辕震干脆连早朝都免了,生怕他离开的那段时间,穆秋叶在发生些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儿。

“皇上,午膳准备好了。”碧草手中端着午膳丰盛的菜肴进入了侧殿唤着轩辕震,轩辕震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碧草放在一旁。

碧草看着桌上丝毫未动的早膳,不禁有些担心,开口劝道:“皇上,吃一些吧,玉妃娘娘若是知道您为了她而不吃不喝的,一定会很难过的。”如今也就只有穆秋叶能够让轩辕震有所行动了吧。

轩辕震听碧草提起穆秋叶,才依依不舍地从穆秋叶床边站起身来,坐到了圆桌的另一端,嘴里用着午膳,却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穆秋叶,仿佛生怕一个眨眼就会漏掉了什么一般。

轩辕震用过午膳,穆秋叶仍然昏睡着,轩辕震便仍然守在床边,直到傍晚时分,穆秋叶的双眼才轻轻地颤动了一下,虽只一瞬间,却仍然还是被轩辕震看在了眼里,轩辕震连忙开口唤着穆秋叶:“叶儿,叶儿,快醒来吧,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子要受不住的。”

良久,穆秋叶似乎是听见了轩辕震的呼唤一般,嘤咛了一声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十分迷茫地望着轩辕震。

“叶儿,饿了吧?朕让碧草去为你准备晚膳。”轩辕震见穆秋叶终于有些清醒了过来,喜上心头,正准备起身,却被穆秋叶拉住了手。

“王爷,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穆秋叶再一次将轩辕震当成了轩辕霆,祈求着轩辕震留在她的床边。

轩辕震却不愿被她这么误会下去,他不想穆秋叶将他当成轩辕霆来爱,他只愿意用轩辕震,当今皇上的身份,去感动穆秋叶,让穆秋叶渐渐爱上他。

“叶儿,我不是轩辕霆,不是你的王爷,朕是轩辕震,当今皇上!”轩辕震严肃地向穆秋叶纠正着自个儿的身份后,便站起身来对着侧殿外头等候吩咐的碧草说道:“碧草,叶儿醒了,去为她准备晚膳。”

听侧殿外头应了声是,轩辕震才重新坐回到穆秋叶床边,再一次向穆秋叶强调道:“叶儿,你看清楚了吗?我是轩辕震。”

穆秋叶却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斥着的尽数都是失望之情。

“叶儿,朕知道你很失望,但是你迟早有一天是要面对现实的,轩辕霆和孩子都已经不在了的现实。”轩辕震不愿意再看穆秋叶一个人暗自伤神,将所有穆秋叶不肯去面对的事实都强调了一遍,逼着穆秋叶去面对,去承受。

“你的王爷,你的轩辕霆,早在你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就已经战死沙场,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你现在、以及将来,甚至永远的夫君,轩辕震!”

“而你的孩子,你和轩辕霆的孩子,也在昨天下午,还未出世便离开了人世,你前半生最为牵挂的两个人都已经离你而去,那么你后半生的幸福与快乐,就将由朕来给你。”

轩辕震一口气带着无尽的深情,与爱恋,对着穆秋叶说了长长的一段话,就连他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将他心里最想说的一次性都说了出来。

“够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了。”穆秋叶似乎再也忍受不住轩辕震那些强调的话儿,泪流满面地喝止了轩辕震的话儿。

“你知道了吗?叶儿,你肯勇敢地去面对这些了吗?”轩辕震一肚子的话儿还未对穆秋叶说完,便被穆秋叶阻止,只好伸出手为穆秋叶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疼惜地开口说着:“叶儿,有朕陪着你,你便不会感到孤单,好吗?”

穆秋叶轻轻躲开了轩辕震宽厚而温暖的大手,勉强地在嘴角挂上一抹微笑,开口说道:“皇上,臣妾有些饿了。”

“朕知道,朕已经让碧草去为你准备晚膳了,很快就会回来的。”轩辕震见穆秋叶总算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儿,虽然那笑看起来十分勉强,却也总算放下了心来,只要穆秋叶愿意让他陪在身旁,他就会努力让穆秋叶重新快乐起来。

不一会儿,碧草便端着丰盛的菜肴回到了侧殿里头,开口说道:“皇上,玉妃娘娘,请用膳吧。”

轩辕震小心翼翼地将穆秋叶扶起身来,端起桌上的燕窝粥,仔细地将粥吹凉,再一口一口地喂到穆秋叶口中,直到穆秋叶喊着吃不下了,轩辕震才肯放下碗筷,将汤药吹凉了,再一次喂着穆秋叶。

直到穆秋叶乖乖地靠在床边不再哭闹,轩辕震才安心地坐到了圆桌旁,津津有味地用着膳,仿佛穆秋叶能够醒转过来,他就能够将一切烦恼都抛开。

侧殿里头安静了许久许久,穆秋叶才缓缓地向轩辕震开口问道:“皇上,臣妾的孩子,安葬了吗?”她的孩子,她别说是最后一面,她连第一面都没有见到……

“朕已经命人将他葬在了皇陵,碑语是朕的大皇子,取名轩辕尧。”穆秋叶冷不丁冒出来的话儿使得轩辕震的动作顿了一顿,良久,轩辕震才开口说道:“等叶儿你身子好一些了,朕便陪你去看看他,可好?”

穆秋叶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又开始一语不发了起来,直到轩辕震用过了晚膳后,再一次坐到穆秋叶床边,关切地看着穆秋叶,穆秋叶才轻轻地开口对着碧草说道:“碧草,去将我前一阵子缝制的小衣裳拿来。”

碧草应了一声,便转过身去打开了静立在墙角的柜子,小心翼翼地将柜子中一叠崭新的衣裳拿了出来,上边还摆着一对十分可爱的小虎头鞋。

“皇上,您看,这是臣妾自个儿缝制的,您说,尧儿他会喜欢吗?”穆秋叶如获珍宝一般地捧起一件淡蓝色的小衣裳,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穆秋叶用心里那对小皇子满满的母爱缝上的。

“会喜欢,他娘亲亲手给他缝制的,他一定会喜欢。”轩辕震从穆秋叶手中接过那件衣裳,细细地端详着,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副穆秋叶在火光下缝制衣裳的情景。

“那咱们将这衣裳送给他吧,臣妾再为他做一些点心,让他在那边,不愁温饱。”穆秋叶爱怜地抚摸着床边的一叠小衣裳,就像抚慰着小皇子一般。

“好,只要叶儿能够高兴,都依叶儿的。”轩辕震见穆秋叶那十分悲戚的模样儿,不禁也跟着红了眼眶,连忙抬起头来不让眼泪流出。

“还有这双小鞋,上头还有一些花儿没绣呢。”穆秋叶拿起虎头鞋,细细地摩挲着:“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小脚呢?”

“现在不合脚也没关系,可以等他长大一些再穿的。”轩辕震看穆秋叶幻想着小皇子已经出生了的情景,心下难受不已,却又不忍心打断穆秋叶的幻想,只好在一旁顺着穆秋叶的话儿,尽量地安慰着穆秋叶。

“好想抱抱他,小小的嫩嫩的身子,一定很可爱吧?”穆秋叶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小娃娃在冲着她笑,想伸手去抱,却触碰不到。

“叶儿,你服了汤药,需要歇息,不要想这么多了,躺下吧,好吗?”轩辕震再也看不下去,伸手扶住穆秋叶的肩,穆秋叶躺下后再细心地为穆秋叶掖好了被角。

良久,见穆秋叶安然睡着轩辕震才开口命碧草为他搬来了软榻,静静地躺在软榻上,转过头来看着穆秋叶那还有些苍白的脸颊。

自穆秋叶滑胎以来,每日清晨醒来第一眼所看见的都是轩辕震沉睡的容颜,只是此时的轩辕震与往日的轩辕震想必,成熟了许多,也消瘦了许多,穆秋叶心中明白,轩辕震这是因为自己而变成了这般憔悴的模样。

这日,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穆秋叶却仍然坐在圆桌前,桌上的午膳一口未动,锦绣与碧草相劝多次,穆秋叶都坚持要等轩辕震过来,与轩辕震一同用膳,他今儿个没有派人来说要来,却也没有说不来。

直到午膳时间过了许久,轩辕震才急匆匆地领着齐越来到了落玉宫中,一见穆秋叶便握住了穆秋叶的手,掏出怀中的小布包,递给穆秋叶,开口说道:“抱歉,叶儿,今儿个朕出宫了一趟,所以来晚了,打开看看吧。”

穆秋叶闻言,点了点头,便伸手将那布包打开,只见一只毽子静静地躺在穆秋叶的手中,穆秋叶喜出望外,开口说道:“皇上,这毽子不是早在入宫以前就丢失了吗?您是在哪儿找着的?”

“不是找到的,是朕又自己做了一个,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你做的那样好。”见穆秋叶高兴,轩辕震自然也十分开心,微笑着说道:“试试看好不好踢吧。”

“皇上辛苦了,先用膳吧,一会儿若皇上没事的话,咱们再到院子里头去。”穆秋叶闻言,却将毽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旁,扶轩辕震在圆桌前坐下,开口说道。

用过午膳,轩辕震便兴冲冲地拉着穆秋叶来到了院子里头,二人面对面地站着,穆秋叶抛起那毽子,与轩辕震欢快地玩着,看着在空中不断飞舞的毽子,不知为何,穆秋叶心中却只想着轩辕震,心思完全不在毽子上。

“叶儿,接好。”轩辕震一个回身,一脚将毽子踢向穆秋叶,转过身来却见穆秋叶微笑着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眼看毽子就要落到穆秋叶小腹上,轩辕震连忙上前一步将穆秋叶拉入了自己的怀中,开口惊道:“叶儿,在想什么呢?”

“啊?”这时穆秋叶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着轩辕震,这才发现自己在轩辕震的怀中,连忙躲闪开来,却猛地发现心中竟然有些依依不舍。

“方才毽子险些砸到你。”轩辕震见穆秋叶做出这么大的反应,连忙开口解释着,继而又开口说道:“叶儿你是累了吗?咱们进屋歇会儿吧。”

言罢,轩辕震便牵起了穆秋叶的手,穆秋叶却没有挣扎,任由轩辕震牵着,二人一同回到了屋内,直至用过晚膳,轩辕震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皇上,天色渐晚,早些歇息吧,明日该上朝了吧。”穆秋叶抬头看了看天色,见月圆如盘已经挂上了枝头,转身对碧草吩咐道:“碧草,去为皇上准备好软榻。

碧草应了一声便转身回了侧殿,为轩辕震铺好软榻后,侍奉着两位主子歇下,才吹熄了烛火退了出去。

穆秋叶却没有睡,听侧殿里头传来的轩辕震均匀的呼吸声,穆秋叶才睁开眼睛,侧过脸庞看着轩辕震,暗自在心中思衬着,轩辕震对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才会让轩辕震对她穆秋叶如此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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