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轩辕震的拂袖而去,众亲王与嫔妃们便也在唏嘘之声中离开了大殿,偌大的大殿内,一瞬间便只剩下穆秋叶与娟妃二人。
“娟妃妹妹,这下你可给皇上和千语姐姐捅了个大篓子啊。”穆秋叶望着娟妃怡然自得的模样,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感叹着。
“谁让她平日里如此嚣张跋扈?还跑到落玉宫去烫伤了玉妃姐姐您的手。”对于穆秋叶有些责备之意的话儿,娟妃却也毫不在意,心中还未方才凌千语出丑的模样而鼓着掌嘿嘿一笑,得意地开口说道:“玉妃姐姐,您是不知道,皇后嚣张地连自家宫中的宫女都看不过去了,没诶我只用了一点点的好处,就让那宫女在皇后的衣服上作了手脚。”
“你啊!”穆秋叶无奈地看了娟妃一眼,紧皱着眉头开口说道:“若是让皇上知道了,看他怎么惩罚你呢。”
“玉妃姐姐,你可不能出卖妹妹我啊,我也是为了您才这么做的。”娟妃见穆秋叶竟将轩辕震搬了出来,不禁有些害怕,穆秋叶不会到轩辕震那儿去告个状枕头状吧?
“好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帮你想想看怎么弥补吧。”穆秋叶无奈地摇了摇头,暗暗地叹了口气,便站起身来自顾自地回到了落玉宫中。
穆秋叶独自一人不停地在院子里头踱着步子,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精心准备的宴会,最后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收场,突然之间觉得十分对不起凌千语,若没有她,想必凌千语此时会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吧?
轩辕震则也回到了议政殿内,与穆秋叶一样,在议政殿内来回的踱着步子,本是好意给凌千语一个机会,让凌千语在自个儿面前挽尊,却没想到凌千语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甚至让他无法再面对他的众亲王。
轩辕震心中烦闷,一时不知该如何发泄,此时轩辕震心中唯一惦念的便是穆秋叶,便向往常一样,领着齐越来到了落玉宫内。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穆秋叶正思衬见,抬眼却见轩辕震已经紧皱着眉头站在了门外,连忙上前将轩辕震迎进了屋内,开口对着轩辕震询问道:“皇上可是在为千语姐姐之事烦心呢?”
“是啊,朕真是没想到,朕向来欣赏的皇后,今日竟然……”轩辕震将话说到一半,又想起今日在宴席上凌千语那出丑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尴尬,止住了话儿。
“皇上,叶儿觉得千语姐姐一定不是故意想给皇上丢脸的,或许是出门走得匆忙,没有将衣物穿戴好。”穆秋叶见轩辕震这副模样,只好为凌千语想尽一切借口,试图让轩辕震心中的烦闷缓解一些。
“身为堂堂皇后,出门竟然没有将衣物穿戴好?这让朕的脸面往哪儿搁!”轩辕震此时自然是看什么都不顺眼,不禁厉声反驳着穆秋叶的言论。
“皇上,您就不要怪罪于千语姐姐了,此事叶儿也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穆秋叶被轩辕震突然的怒火给吓了一跳,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轩辕震的神色,一边开口说道:“叶儿早就知道皇上想让千语姐姐献艺,若是叶儿到凌香宫中去通传千语姐姐一声,千语姐姐想必也不会如此莽撞了。”试图为凌千语分担一些轩辕震的怒气。
“好了,叶儿,别什么事儿都往自个儿的身上揽。”轩辕震看着穆秋叶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下不禁有些不忍,只好开口说道:“算了,事情已经发生,朕在追究也没有什么好处,改日朕找个机会在众亲王面前解释一番罢。”
“那么臣妾便先替千语姐姐多谢皇上不怪罪了。”穆秋叶听轩辕震言罢,不由得心下一喜,却知道轩辕震虽说已经答应不再追究凌千语的罪过,想必心中还是对凌千语心存芥蒂,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叶儿,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皇后给朕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此时想必在凌香宫中思过,没有脸面见朕呢,等这件事情过了,朕再到凌香宫去看看皇后。”
轩辕震盯着穆秋叶这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眼便看穿了穆秋叶的心思,心知穆秋叶又是在琢磨着该如何为凌千语挣得一点恩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主动开口说道。
凌香宫中。
凌千语被新来的宫女香儿带回了凌香宫,便再也没有脸面见任何人,愤然地将大门关了起来,独自在屋内生着闷气。
凌千语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宴席上轩辕震那铁青的脸色,还有众亲王嫌弃的目光,凌千语还历历在目。
“香儿,去给本宫到方才的大殿里头,将本宫的华服带回来,本宫倒想看看,究竟是谁在本宫的华服上动了手脚。”
香儿被凌千语发怒的模样吓得不轻,欠下身子应了一声之后便小跑着离开了凌香宫,不一会儿,香儿便将凌千语落在大殿上的华服带了回来,恭敬地交给了凌千语。
“下去吧。”凌千语从香儿手中接过华服后,便挥了挥手将香儿遣了下去,自顾自地捧着那件华服翻看着。
凌千语看来看去,却未看出华服有什么不对劲儿,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莫非真的是她自个儿在穿戴衣物时没有整理好?
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劲,这今儿个的衣物分明是香儿服侍她穿戴的,她连碰都没有碰,又怎么会是她自个儿的过错?凌千语一边如是地想着,一边再一次将香儿唤进了屋内:“香儿!给本宫进来!”
香儿听闻凌千语在唤自个儿,连忙推门进入了屋内,正想欠下身子给凌千语行礼,却当头被凌千语扇了一个大耳刮子。
“好你个奴才,是不是早就听闻皇上会在宴席上让本宫献艺,却故意不告诉本宫,还特地在本宫的华服上动了手脚,存心让本宫出丑?”
凌千语对着香儿怒目而视,只见香儿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向凌千语,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说啊!”凌千语气急败坏,对着香儿怒吼着,却只听闻香儿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小声地说着“奴婢不敢”。
“不敢?”凌千语冷哼一声,抬起脚边将香儿踹到了一边,将门外的侍卫唤了进来,开口命令道:“给本宫把这奴才带到尚刑局去,让她尝一尝苦头,再给本宫找一个信得过的宫女来!”
侍卫虽不知凌千语究竟为何事如此盛怒,却还是领命将香儿带离了凌香宫,经过西宫,眼看就要到尚刑局,香儿情急之下,只好高呼救命,希望娟妃能够出来。
娟妃在西宫中自然听见了香儿的呼救声,却故意装作没有听到一半,自顾自地对镜贴花黄,直到香儿呼救的声音渐行渐远,娟妃才站起了身来,离开西宫,往尚刑局赶了过去。
“放开她!”娟妃赶到尚刑局,见香儿被捆在长凳之上,一旁的侍卫正举着板子就要落下,娟妃连忙开口制止了侍卫的动作。
“奴才给娟妃娘娘请安。”行刑的侍卫见是娟妃到此,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板子,跪下身来向娟妃请安道。
“你们先退下吧,皇后娘娘已经将她交给我处置了。”娟妃抬起手轻轻挥了挥,将几位侍卫遣了下去。
娟妃回过身子目送着侍卫离开后,才蹲下身来,为香儿解开了身上的麻绳,掏出怀中揣着的一个布包,递给了香儿,开口说道:“这里有些银两,是我赏给你的,多谢你这次帮我,到最后都没有将此事告诉皇后。”
面对布包里头的银两,香儿却有些犹豫了起来,凌千语才刚刚大发雷霆,现在就是给她一万个胆子,她都不敢再受娟妃的恩惠了。
“拿着吧,皇后是不是叫你日后都不用再到凌香宫内当职了?”
娟妃将布包塞入了香儿的手中,开口询问道:“如果是的话,一会儿你就以我要你到宫外置办东西的名义出宫,就再也不要回来了,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之后,再想办法告诉我你的安身之地,但是千万不能回家,如果你愿意的话,日后我还有要用到你的地方。”
“娟妃娘娘放心吧,香儿是个孤儿,已经没有家了……”香儿只是一个刚进宫不久的小丫头,不明白妃嫔之间的恩怨,更加不知娟妃此举究竟是为了什么,却还是经受不住银子和出宫的诱惑,将布包收入了怀中,轻轻地点了点头。
娟妃见香儿总算答应,轻轻拍了拍香儿的手背以示安慰,神秘兮兮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放心吧,为我办事,我不但不会让你有丝毫损伤,还会重赏于你的。”
娟妃言罢,便带着香儿离开了尚刑局,离开前还不忘给尚刑局的侍卫塞了些碎银子,嘱咐侍卫们不要将她来过此地的事情说出去后,才安心地回到了西宫中。
香儿遵从娟妃的嘱咐,果然十分顺利地出了宫,顿感轻松,拿着娟妃给的对于她来说算是一大笔的银子,次日便在京州城买下了一间小瓦房,到街边找了个识字儿的算命先生替她写好一封信后,花钱找了个汉子替她将信送回了宫中。
娟妃在西宫中很快便接到了香儿的汇报,满意地点了点头,顺手将信件放到烛火边烧成了灰烬之后,便迈开步子再一次来到了落玉宫。
娟妃来到落玉宫中,穆秋叶的讲座却已经不再开办,穆秋叶则在正殿里头专心地捣鼓些什么,欣妃好奇地凑上前去观望着,却始终都看不明白。
“玉妃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诶?娟妃妹妹,是你啊,吓了我一跳。”穆秋叶正在专心地制作着账本,被娟妃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话给吓了一跳,不由得嗔怪道:“娟妃妹妹你属猫的?怎么走路一点儿声儿都没有。”
娟妃被穆秋叶这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幽默给逗得哧哧地笑着,良久才开口说道:“妹妹见玉妃姐姐如此专心,不忍打扰罢了,没想到玉妃姐姐如此胆小。”
“怎么了?来找我有事儿吗?”穆秋叶无奈地笑了笑,拉着娟妃来到主座之上坐下,开口询问道:“今儿个又有什么开心的事儿?”
“没有,只是妹妹我自个儿在宫中呆着无聊,想来找玉妃姐姐聊聊天儿,没想到玉妃姐姐在忙呢。”
“这不是皇上将执掌后宫的大权交给我了嘛,我自然要不负皇上重望了。”穆秋叶微笑着,拿起书案上账本的半成品,递给了娟妃,开口说道:“这是我特意制作的账本子,用来记录宫中的日常花销。”
“玉妃姐姐真是什么事儿都能做得这么好,难怪皇上如此疼爱玉妃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