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给民众一个交代
我就那样看着正叔被符火侵蚀,一点点消散在我眼前,心里涌起一阵阵的绞痛,还有愤怒。完全放弃了逃走的念头,朝着在一旁阴笑的那人冲过去,那人撇了我一眼,嘴里喃喃一句不自量力。
就在他扭头看我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一个莹白色的光点飞入了他的眉心,紧接着我就到了他跟前,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胸膛上,在他倒地之前又是一记肘击打在他的太阳穴位置。
他侧退几步倒在地上,然后又摸爬着站了起来,我没有再去对他动手,因为他也没有动作。从我向他出手就没再有什么动作,就连现在站起来也是出自本能一般,看着他空洞的眼神,我知道,他恐怕已经被正叔控制了。
“正叔。”我对着他叫了一句。
他没有回答我,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就那样木讷的站在原地。鬼上身我是见过的,被灵魂附体之后整个人的行为基本上是不由自主,也就是说,身体是受另外一个灵魂支配。可是现在他却对我置之不理,让我心里一阵紧张,就算是正叔情急之下上了他的身,恐怕是没有完全控制他。
心中暗想是他戴的道家辟邪宝贝让他有了抵抗的可能,我朝他走过去,在我把手伸向他的那一刹,他往后边退了一步,终于正视起我,空洞的眼神里暗含一丝不甘。
我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想着他在与正叔受伤的灵魂做抗争,果断的拉住他。除了本能的退后,不愿意外,倒是没有其他过激的反抗,我在他的胸前找到了一块黑色的八边形木块,中间有一点殷红。
把它取下来之后,我又叫了几次,那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我开始怀疑起来,刚才那个莹白色的光点到底是不是来自正叔我都有些不确定了,毕竟那是我红了眼,只冲着这人过去。
我能看到灵魂,却对他们没有多少了解,既然正叔说过,道家能驱鬼辟邪确实其事,想来他们对此的了解必然是我所不及的,不管为了什么都要去询问一番。
又继续在他身上摸索,想找到那个可以给他大幅度增加实力的神行符,找是找到了,不过我却取不下来。神行符是直接画在他身上的。是红色的一串符字,从后颈以下到腰间,几乎布满整条脊椎。
我用手试着擦拭那些红色的符字,擦不下来,像是纹在上面一样,但是当我把手挪开后,奇怪的一幕出现了,那些符印一点点的从他身上消去,仅仅过去几秒钟时间,我再看他的背,好像那些符字从来就没有在上面出现过一样,上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再去看之前就被我以伤换伤达到在地的那人,他还在地上昏迷不醒,扒开他的衣服,他的后背也有一个符文。不过却和刚才那人的不同,他的符纹在胸膛上,而且也没有那么大。
看来他们真的一开始就是算好每一步,从一开始那个被鬼上身的医生推我出病房,一直到把我逼上天台,再到后来两人的出手顺序都是算好的。不过他们却没有想过我能将其中一个打晕,更不会想到最后一刻,他们倾注了所有的那个人被不明的力量弄迷糊了。
我把晕过去的三人绑在了一起,因为后面那人身上的符文没有消失,担心他醒后有力气挣脱,我把他们身上的四件白大褂全用上了。
掏出手机,报了警,然后我又给还有符文那家伙的胸膛拍了张照片。或许是我说得太离奇,警察以为我大半夜捣乱,我在天台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没有人来。想了想又给杨队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我只告诉他有人来医院劫持我,他听了就表示马上会赶来,让我再等一下。
果然是有熟人好办事,不到十分钟时间,我就听到了警笛声。老远看到一张警车呼啸而来,再过一会儿,他们就上来天台了。
我并没有看到杨队的身影,想来是他通知了警局,他自己往这儿赶的话确实没这么快。几人先把站着不动的那人拷了起来,其中一人过来向我解释了一下怎么想现在才来,事实是怎么我不是不知道,不过我到不在乎那些。
继而他又开始询问我这里的情况,我没说两句其他人就叫了起来,我扭头一看,绑在一起的三人已经被弄醒了。而那个胸前纹有符字的人已经挣脱,那几个警察叫起来的原因是他又把两人打倒了,他自己则是朝天台边沿跑去。
完全不顾几个警察的叫喊声,纵身朝下一跃,他跳的地方是大楼的背后,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什么结果,任他力量和弹跳力如何被增幅,三十米的高度也不是说跳就可以跳的。几人围过去一看,果然,下面已是一滩血水。
“你们两个快下去看看。”问我话的警察对梁歪两个说到。
他们马上冲了下去,跳下去的人绝对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我现在担心的是被他打倒的那两个,走过去伸手在他们脖颈上一探,两人都已经没有了脉搏,也是死透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杀自己的队友就把我害成了杀人疑犯,这一次更是决绝,不光吧同伙杀了,自己也毫不犹豫的跳楼自杀。看了一眼那个木讷站着不动的人一眼,我敢肯定,要不是他站的位置刚才被几个警察挡住,自杀那人跳楼之前决定会把他一并干掉。
他们背后到底是怎样的势力,他们为之卖命是如此的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看准了走不掉就宁愿自杀。通常情况下这种事情极有可能,这几人都有家人朋友被胁迫,而且他们深知那些人的残忍,所以才会这般果断,但是我也不能确定就是这样,一切都要等确定这些人的身份再说。
很快杨队也来了,他先是训斥了那几个人一顿。
“杨队,我已经给他们全带上了手铐才松绑的,没想到还会这样......”被训的其中一人唯唯诺诺的说到。
我说:“杨队,你就不要怪他们了,也是我不好,有了上次的教训还不长记性。”
“十七,你的伤,现在没事吧。”杨队问我。
“嗯,都是些皮外伤,没多大事了。”由于我还穿着病号服,他们都没留意到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
杨队又连续打了几通电话,过了一会儿,医院就闹腾起来了,警局的人几乎全到了,就连局长也是亲临现场。
不过,来的人再多也没用,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天还没亮,大家都是睡眼惺忪的样子,给现场拍了照,又让鉴定科的人来取了证,大家才把尸体运回警局。
天微微亮的时候才把一切搞定,我坐在警局里,局长自己关着门在他办公室讲了一通时间很长的电话。然后召开了紧急会议,鉴于我的特殊身份又是当事人,还破例让我也参加了。
人都到齐了,但是局长却一直在敲桌子,谁都没有说话,会议室里除了敲桌子的哒哒声再没有其他声音,气氛十分压抑。
过了许久,局长拿起手里的茶杯,到了嘴边又放下,这才开口:“八月十三号早晨接到报案,两人死亡,今天十六号,凌晨又有三人死亡,我不管他们是什么人,短短四天,五条人命。我在这个位置上也有六七年了,加上之前干刑侦,从走进警局到现在,三十年没出现这样的命案。
你们也都是保一方平安的警察,穿上这身警服就要知道肩上的责任,不要没案子的时候一天无所事事,遇上大案子一事无成,到了现在也没有一点进展。你不嫌丢人,我还怕丢了这张老脸。”
局长一开口就把大家训了一通,会议室里更加死寂了,大家做记录都显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被盯上单独训一顿。
他再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我是向上面拍了胸脯的,一个月,一个月就要给出一个交代。你们都是各科室的负责人,上面找我要交代,我就找你们,我不好过,你也别想闲着。”
“局长,我......”我刚想说话,局长就挥挥手,打断了我:“法医这边,你先说说今天凌晨死亡三人的验尸报告。”
“死于天台的两人身上均有两处被击打,致命伤都在头部,头骨碎裂,死者是被...被同伙的拳头所伤。”说到这儿那个还带着白手套,明显是刚从验尸房出来参加会议的法医顿了一下,显然他也不相信谁的拳劲那么大。
他继续说:“另外一人脖颈出被人打过,死因是跳楼,头部着地而死。”
“大伟,你们鉴证科这边呢?”
“三名死者均不能查证身份,但是之前十三号的两名死者脖子上的匕首,除了方十七的指纹外另外两个指纹分别与跳楼死者还有医院唯一活着那人指纹相符。”另一个站起来说到。
“康林,汇报一下刑侦这边的进展。”
杨队站了起来:“三件案子都有关联,请求并案。十三号早晨的两名死者疑似今天凌晨劫持方十七的同伙,死去五人均是一个团伙,证据是他们手臂有同样的纹身。关于人证上面,抓回来的人神志不清,答非所问,暂时怀疑其精神不正常。
我想不需要一个月,只要当事人方十七可以出庭作证,本案就有了定论,来人皆是冲方十七去的,加上今天在场几位同事所见,基本可以排除其十三号杀人事件的嫌疑。”
“定论?什么定论?”局长问。
“这三起案件,不论是绑架方海锋,夜袭方家,还是今天凌晨医院劫持方十七,目的都只有一个,想要至方家父子于死地。至于死者,全是派来抓方十七的人,见事情败露才杀人灭口。我们只要保护好方十七就行。”杨队说。
“这就是你所谓的定论,康林啊,你当队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怎么还会这样,我要的不是对死者的交代,我当然知道死的人是什么货色。我要的是对人民群众的交代,这件事影响不小,今天是方家,要是明天是王家,后天是李家呢?
不找出原因的话,是不是哪家有人被绑架了,我们才把剩下的人保护起来,不能给大家交代,人心惶惶,还要我们这些警察做什么。
行了,就这样,你们都下去好好给我想想,警队养你们不是吃干饭的,记住,我要的是个交代,对广大民众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