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分你三成

“我和你说话呢！”韩清乾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听着呢，我只想和你说，你说那个缠我的亡魂，他并不坏。而且帮助过我，事实上他就是因为帮我被你手中的鬼镜所伤。我找你的本意是想请你看看他还在不在，能不能救他。”

既然他能做到见面就决定跟着我，我短暂思考后还是和他说出了事情真相。

我并不是发呆了，而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和他说出事实。以我的性格是决然做不出他那样决定的，或许正如他所说，道术命理是他的信仰，我不理解他的行为，甚至不怎么信他。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他的信仰。

“人鬼疏途，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不过既然你能相信我，我还是可以帮你救她。谁让咋俩注定在一块呢，当然了，前提是我能救的话。”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后，意味深长的说。

“你以后别总说咋俩注定咋地咋地，听着别扭，还有，什么人鬼殊途，你想哪去了......”

我长话短说，把两次遇袭的经过大概和他讲了一遍，他说他以一次听说这样有人情味的亡魂，让我等他一下，过会儿就和我去医院看那个神志不清的人。

我问他等谁，他说人家到了就知道了，我也没多问，和他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过了没多久，后门传来敲门声，他去开了门，走进来一个中年人。

“小哥，你真想好啦？”来人一进门就问。

“想好了，我啥时候骗过你。”

中年男子一听就更激动了，摸着韩清乾的手不放，略带哭腔的说：“诶呀，真得谢谢你，你要是再不同意我啊，我家里那口子就得闹翻天了。”

“不用谢我，你要谢啊，得谢他。”韩清乾挣脱他的手，指了一下我：“这是我哥，十七哥，这是李老板。”

那男子有朝我伸出手，看着他满脸的笑容，我也伸出手象征性的握了一下。

“李老板，要不是我哥来说啊，我也不会想回家，更不会把店转给你。他大老远来一次，你看这路费......”韩清乾一边说一边搓搓自己的手指，十足的财迷样。

我这才听懂他们的谈话，原来李老板是来收购韩清乾的小店的，只是实在不清楚韩清乾答不答应，怎么会和李老板他老婆扯上关系。

短短两个小时不到，韩清乾就认定了我这个素未谋面的人，还把自己的店转出去表明决心，这让对他又多了一分信任。感觉这个人做事不只是说说而已，还不错，可是马上他就又暴露了他的本性，刷新我对他的认知。

“没问题，咋们谁跟谁啊，你哥就是我哥，小弟出路费是应当的。”李老板看他的动作，立马明白了那个意思，满口答应了下来。

韩清乾得寸进尺的又找了几个理由，变着法的加钱，我在旁边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李老板不可能不知道，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他都很高兴的答应了。

最后把店面的转让价格定在了十六万，李老板当面就结清所有的钱，韩清乾也不拖拉，借了钱就收拾东西走了。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收什么，我本以为一个道士，会有很多东西要拿。再怎么也会有些符纸、桃木剑什么的，结果他什么都没拿，只拿了他师父的灵牌就和我一块儿走了。

从小店后门出来，我问韩清乾：“每个道士都向你这么贪财么？还有，怎么听李老板话里的意思，他收不收你的店还和他老婆扯上关系了。”

“首先，请不要用贪财这样的字眼，我只是比较喜欢钱而已。”韩清乾一本正经的纠正。“至于和他老婆为什么逼他来收我的小店，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慢慢说，我挺感兴趣的，而且我也不急。”我想多了解他一点，所以不想让他就这样搪塞过去。

“呃，好吧，那我就成第一次见到老李开始说起......”

接下来韩清乾和我讲的事让我打消了继续从多方面了解他的想法，因为就像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一样，他这个人最大的也是仅有的一个特点就是贪财，用他的话说那叫喜欢钱。

他讲了一路，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李老板为什么一定要收购他的那个小店，而且和李老板的老婆确实有关系。

那个店原本就是李老板的，经营的多是和丧礼有关的东西，花圈和冥钱那些，生意一直是不温不火。韩清乾化缘到了李老板的小店，李老板人也善良，看他可怜，又是个道士，就给了他口饭吃。

然后韩清乾说是无功不受禄，要帮李老板做场法事，避避邪。李老板本来是要拒绝，但是他知道自己做的那种生意赚的是死人的钱，时间长了自己心里也毛得很，所以没架住他的热情，同意了。

做过那场法事后，李老板觉得他这个人还可以，而且他也不想在流浪了，就留在了李老板店里打工，两人虽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感情却不错。

有一天李老板在家受了老婆的气，去找韩清乾喝酒，救过三巡后，他和李老板讲起了命理。但是一说到重点就闭口不言，李老板好奇心起来了，就让他给算算。

算出的结果就是，李老板前半辈子赚的钱全和死人有关，后半生注定多灾多难，在家口角之争不停都是最小的事，出门了恐怕会有大灾祸。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不再干这行。

李老板这人本就迷信，加上又和老婆吵架，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当下就说把店让给他，他并没有趁人之危，而是拒绝了。

第二天李老板酒醒了，因为前一天晚上韩清乾的所作所为，更加看重他这个人，觉得他可以信任，而且他也确实想过转行，所以又来找他认真商量。

最后他用半年的工资收了那个小店，韩清乾自己开店后，改了个名字，又换了经营的东西，生意一下火了起来。原本说好的每个月付房租，结果他两个月就付清了，李老板的老婆这就不乐意了，想把店收回来。

韩清乾在说这些事的时候，一直强调他不是刻意为之，而是李老板继续做以前的买卖的话，真的会出问题。对于事情的真相如何，我并不关心，我只要知道他没啥大的毛病就可以。

所以我就不多说什么，哪知道我越是不可置否，他越是起劲，快到医院了，还在和我说：“十七哥，我承认我是很爱钱，可老李的事都是真的，这你可不能怀疑我。”

“好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都带你一起办事了，怀疑你干嘛。”我无奈的说了一句。

“那就好，用人不疑，毕竟咱们得......诶，不对啊，咱们不是搭档么？”

看来我说话的水平确实不如他，随便一句话他都能挑出刺儿来，我只好改了又和他说一遍。

“嗯，这才对嘛，咱们不仅是搭档，而且是兄弟。你比我大，我叫你一声哥，以后赚的钱我分给你三成。”韩清乾又说。

在部队久了，对钱没有什么概念，而且我也从没想过我们要做的事能赚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果断答应了他，然后他又陷入YY,开始幻想以后多么多么有钱。

我没再理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杨队，来看那个神志不清的人不是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不必自己去找，直接问他就好。

果然如我所料，因为县城没有精神病院，所以那人在警局盘问无果后又被送回了医院，现在正有警察在看着他。

按照杨队给的信息，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人，因为情况特殊，那人被单独隔离在一间病房中。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就在里面，手是拷在床沿上的。

一个女孩正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看电视，正是见过两面的何雨琦。

“十七哥，你没事吧，昨晚上的行动我没参加，听同事说你又遭袭啦！”见我进门后，她马上从床上站了起来。

“没事了，我吃过的虫子太多了，身体好着呢！”见到她挺意外的，我开了句玩笑，然后问她：“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

“我也不想在这儿啊，发生了这种大案，大家都在忙里忙外的，结果派我来看这个傻子。”何雨琦嘟着小嘴，不满意的说。

“他可是唯一的人证，你的任务很艰巨嘛。”

“你怎么和杨队一个口气，对了，他是谁啊？”她指着我身后的韩清乾问到。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小子，本以为按他的性格，见到美女应该比我热情才对，没想到他一进这病房就没再说一句话，只是盯着呆坐的那人看。

“这是韩乾，我小时候的朋友，现在是心理学专家，我带他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助。韩乾，这是警队的何警官。”我给他们介绍。

“嗯，你好你好!”

“你好！”

“韩乾，你不是说，为了让当事人恢复神智，需要还原昨晚上的情景，最好只有我一个人在场么？”看着韩清乾露出本性，握着何雨琦的手不放，我打断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