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这片草原上,人们虽然很好客,但部落与部落之间也常有征战,或是为了牛羊,或为了肥沃的牧地,然后他们之间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杀女人和孩子,为的也是部落的传承。
这些提着弯刀的青年人都怒了,这俩人竟然在他们面前杀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孩童。
“杀!”那魁梧大汉也是气极,大喊一身,众青年人挥起弯刀就想阴老怪和林岚杀去,一时间喊杀震天。
可是他们不知道,就算他们在部落的征战中有多么的骁勇,体格有多么的见状,可在阴老怪和林岚的眼中他们和那死去的孩童一样,不堪一击。
林岚的嘴角挂着嗜血的微笑,乌鞘长剑再次出击,一袭白衫,飘逸的身影冲进那些男子当中,长剑挥动,剑气四迸射,犹如狼入羊群,这些男子一个个的倒下。
放佛就在一瞬间,这些人都没了气息。
就在这时阴老怪的对面传来一声怒喝:“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杀我族人!”
紧接着六道身影飞奔而来……
那六人在阴老怪面前停住,看着身边躺下的族人的尸体,心痛不已,这六人长相差不多,只有其中一个是个老妇,穿着他们部落的服饰,脸颊上用兽血画着几道图腾,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招魂幡,幡上画着狰狞的野兽,还悬挂着人的头骨,看着就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桀桀桀……终于出来了……找你们可足足废了我十九年的时间啊。”阴老怪森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六人中年纪最大的人喝问道。
“当然是来杀你们的人。”不等阴老怪回答,林岚冷冷道。
远处巷奴和栾琳儿将眼前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栾琳儿灵识没有巷奴强横,并不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只得问巷奴道:“他们在说什么?”
巷奴皱着眉头答道:“这老妇似乎是来寻仇的,只是那部落里的人说不认识她。”
“啊?”栾琳儿更加疑惑。
一个帐篷内,一位妇人紧紧的将自己八岁的孩子抱在手里,透过帐篷上牛皮间的缝隙,这妇人清楚的看到外面那些青年人都是在一瞬间都被杀死了,要知道那些人骁勇善战,在她们的眼中他们个个都是族部的勇士,而这些勇士在那一老一少面前,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夫人抱着孩子的手不住的颤抖起来,那在她怀中的孩子却挣脱了一下,对她道:“娘亲不要担心,他们肯定不是大巫们的对手。”
这孩子的话刚落音,就听外面的阴老怪道:“怎么?你们不是七个人吗?还有一个人呢?”阴老怪踱着步子,嘴角上挂着戏谑的微笑。
这六人闻言都是大吃一惊,他们兄妹确实是七人,这其中事件是极为隐秘的事,这人怎么会知道?六人都是疑惑的相视一眼,不过他们倒也不怕,眼前这妇人是归元后期的修为,不过看上去也不过是刚刚跨入归元后期,这白衣少年更是不济,只有形气后期的修为。
而这六个大巫,出去那个妇人是归元初期的修为之外,其他都是归元中期的修为,要是真的斗起来,这六人可不怕一个刚刚跨入归元后期的人,何况还带着个毛头小子。
这时却听阴老怪又怪笑了几声道:“哎呀!我知道了……还有一个是不是早在十九年前就被逍林和尚给杀了啊?”
听到逍林和尚四个人字后巷奴的神情比那六人还要惊讶,这逍林和尚怎么会跟这个老妇人有牵连?巷奴惊讶之后疑惑更深,不禁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些,栾琳儿看到他的惊讶的表情比他还要疑惑,正要相问,却见巷奴有甩着头弄出一副自己也还不知情的表情,到了嘴边话给生生咽了下去。
就在这时,那六人疑惑之后,都大笑起来,那年纪最大的笑道:“我当是谁?哈哈哈哈!十九年前要不是那老秃驴横插一手,今天哪还有你的命在。”这人说罢又看了一眼林岚,又笑道:“这黄口小儿不会是你那怀中婴儿吧?哈哈哈哈……你看看你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样!炳哈哈哈!”
对于他们的嘲笑,阴老怪却不生气,而是伸手将自己头上的黑色斗篷摘去:“要杀你们,我就不用这身皮囊了。”阴老怪的声音变了,不再是那般沙哑可怖的老妪的声音,而是很温和,像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中年妇人,只是这温和也没能掩饰住她的杀意。
随即阴老怪将自己脸上带的人皮面具摘去,一个端庄秀丽的面目出现在众人面前,眼角的皱纹没能掩饰住她的美丽,一双妙目透着寒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今日我花雅芝就为我林家满门复仇!其他人都死了,就剩你们了,哈哈哈……”花雅芝仰头大笑,又道:“你们可真能躲,居然到了这里披了身皮装起别人的大巫!”
听到花雅芝这么说,那大巫中的年纪最大的人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恐怕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吧?我们本来就是这阿坦族的大巫!那年只不过是受人之托去神州杀点人而已。”
听到这大巫这么说,花雅芝恨得咬牙切齿:“不就是那韩儒么?告诉你,韩儒一家老小早在七年前就被我尽数屠了!”
“哈哈哈哈!”六个大巫突然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事,其中一个大巫道:“韩儒是谁?哈哈哈哈!事到如今,你还不过是个蒙在鼓里的可怜人罢了!”
听到这句的话的时候,那林岚突然一怔,侧目看了花雅芝一眼,神情复杂,花雅芝依旧面带冷笑。
而在他们身后的巷奴,却突然有种心痛的感觉,不是因为那韩府,也不是这倒在地上的阿坦族人,而是花雅芝摘下人皮面具的时候,心中突然一阵莫名的疼痛,那大巫在嘲笑花雅芝,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犹如一把把利刃狠狠的割着巷奴的心,巷奴顿时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栾琳儿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你怎么了?你没事吧?那恶灵在冲阵?”
巷奴甩了甩头:“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种莫名的心痛。”
“我们要不要走?去找个地方让你调息一下,反正这边跟那玄冰门也无关。”栾琳儿还是有点担心。
巷奴忍着心中的剧痛说道:“不用,我没事,看下去。”
远处花雅芝道:“无论如何!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不仅仅是你们!还有你们的族人,放心吧,我会杀的一个不留!”
“好一个不自量力的妇人!我阿坦六巫纵横北地几十年,你们到了这,还敢这般猖狂。也罢,十九年前让你们侥幸逃脱,既然今日自己送上门来,我们也不介意收了你们的狗命!”
说罢,那六人突然腾身而起,手中六把招魂幡向花雅芝、林岚二人扑来。
花雅芝见六人来势凶猛,对林岚说道:“岚儿,为娘低估了他们,你退到一旁,别来参战。”说罢手中铁杖祭出,森然绿光扑去,花雅芝一人独斗阿坦六巫。
若说花雅芝功法诡异,那这六巫功法与她相比,也不见得多么逊色。
绿芒森然,似幽冥地火。招魂幡起,鬼魂哭啸,那挥舞起来的红芒夹杂着浓浓血气。好在花雅芝除了本身功力不弱之外,其与人拼斗的经验也极为丰富,虽然这六人她一时奈何不了,但在这六人的联攻之下,也未露败。
林岚站在外围冷冷的看着,眼中除了冷芒之外还有几丝茫然,不过这茫然一闪即逝,只是看着眼前的战团,他自知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进去之后也是为花雅芝徒添累赘。
只见他唇齿开合对着花雅芝传音几句,花雅芝立刻绿芒大盛,到底是归元后期的修为,那元神之力比那六巫要强上好几倍,再加上诡异的身法,令人不由得恐惧的功法,一时间那六人竟有些吃紧,这倒不是这六位不济的原因,而是在花雅芝诡异的身法下他们根本杀不到花雅芝,而花雅芝东奔西走,带起的森然绿风阻挡他们的身形,而后只盯着那六巫中的妇人去杀,那妇人哪是花雅芝的对手,一个不小心就被花雅芝击了一杖,好在其他人救护及时,没有大伤,但气海内也是一阵翻腾。
就在那五个大巫救护那妇人之时,林岚突然身形一动,那诡异的身法比起花雅芝来也毫不逊色,一看便知是得了花雅芝真传。
那六巫被打的缩手缩脚,根本无暇顾及林岚,这时那年纪最大的大巫心中才将花雅芝重新审视一番,再也不敢大意。
其实,他哪里知道,花雅芝挤压多年的仇恨,那一腔愤恨尽数泄在她那挥舞的铁杖中。
“啊!”一声女人的惨叫,六巫闻声看去,皆是大怒,这才知道那林岚是去干什么了,他竟然提着自己的剑去了那些帐篷中屠杀那手无寸铁的妇人和小孩。
远础帮琳儿也是大吃一惊,看到那些惨死的小孩,心中一阵愤恨正想冲出去帮助那些族人,却一眼看到那六巫中其中一人招魂幡挥动期间竟然带着几缕冤魂,又见巷奴毫不动色。
心想这六巫也不是什么好人,虽然那些孩子可怜,可自己这般上去,也不见得有什么帮助。
栾琳儿本就是孤傲的人,她可不是像韩湘那种一味的善良,虽然她不知道那阴老怪摘掉人皮面具后巷奴到底听到什么导致这般神情,不过她倒是清楚的看到,那正在斗法的人,个个功法诡异,那手中的法宝可能都是用别人的鲜血来祭练的,想到这里,栾琳儿平复了下心情,冷冷的注视着前方,只是没有去看那些被杀的孩子。
那六巫都看到了林岚正在个个帐篷间穿梭,都恨的咬牙切齿,但是无奈,花雅芝施展出的功法有一种凝固身形的作用,六人的身法不知道慢了多少倍,那妇人被花雅芝杀的更是招招吃紧。
那年纪最大的大巫,恨的双眼血红,大吼一声:“用血祭阵!让这贼母子成我幡下鬼魂!永世不得超生!”
其他五人闻言,皆是大喝一声,个个咬破舌尖一股真血喷向手中招魂幡,一时间血色气芒大盛。
整个部落间突然变得阴沉下来,一个个骷髅头在他们的周身急速飞舞,那撕心裂肺的嚎哭声,让远处的巷奴与栾琳儿都不由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