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城市顷刻间就变成了废墟,人们绝望的哭喊声,地面上早已血流成河。
巷奴心中一阵阵悲恸,瞪大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天空开始碎裂,出现了一个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哈哈哈哈!”狂笑声从那些黑洞中传了出来,随即一道道身形从那黑洞中射了出来,狂妄的笑声,与倒下的人们的哭喊,渐成残桓断壁的城市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一道道身形从半空中落下,巷奴揉了揉眼睛,想看个真切,但那一道道身形非常模糊,其中一道身形向是察觉到巷奴的眼神。
那道身形迅速的转过头,随着那转头的一刹那,眼神的相触,黑色的瞳孔放佛不带半点生气,无尽的杀意。
巷奴只觉心中一股无力的恐惧窜了起来,长大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倒退了几步,气海内的真气迅速的翻腾着,那个脸庞,出了那黑色瞳孔其余的变如那些身形一般,模糊不堪……
巷奴猛然惊醒,重重的喘息着,喘息间还带着一股血腥的气味,巷奴手中的经书掉到地上,自己也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跪在地上张大着嘴一阵阵干呕。
玄静看到这一切更是莫名其妙,他只看看到巷奴翻开经书之后,先是嘴角轻轻的微笑,随即就是恐惧的张开嘴,眼睛越瞪越大,瞳孔骤然收缩,而后便跪倒在地……
不及玄静多想,却见巷奴迅速的抓起地上的经书,快速的打开门跑了出去。
玄静蹙着眉头,心中疑惑更深,但此刻也由不得他,只好运起功法追了过去……
巷奴拿着那本无字经书向藏经阁狂奔而去,自从两年前他将这本经书带回来之后,一直是什么都没看到,而今天却看到了,看到的还是那么让人惊骇的景象。
奔至藏经阁,身上的启灵玉一阵温热传来,藏经阁上的阵法应声而开,巷奴不及多想跨步而入。
藏经阁依旧如先前那般,若干书架,各种经书。依旧看不到去第二层楼梯,巷奴这两年内来过很多次,因为他一直疑惑这本经书是不是更本没有任何东西,而那老僧却是一直坚信他迟早能看到经书的内容。
巷奴的质疑让老僧说过这么一句话:“心念所想,应景而化。”
如果照老僧的话来想,那便是自己想到什么或者是心念里什么最重,便会看到什么,可那两个截然不停的场景,可以说的上是一场灾变,自己怎么想到那些?
巷奴在藏经阁的第一层到处寻找着,他不敢喊不出,因为曾经一次也是找不到那老僧的踪迹,巷奴就喊了一声:“前辈,你在哪?”可话刚出口,那“卍”的威压便应声扑来,将自己的气海打的翻腾一片,吃了这个苦头他也就不敢发出声了,这也导致巷奴来这么多次,见到那老僧的面也就那么寥寥几次。
寻了几圈那老僧依旧没有露面,巷奴顾不得它,只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前辈?”
当巷奴喊完之后那“卍”的威压便迎面扑来,巷奴知道自己如果与它对抗的话只会伤的更深,当即心沉气海做好受这一击的准备。
那股威压呼啸而来,像是解饿的猛虎看到了猎物一般,可就在那股威压就要扑到巷奴时,巷奴左臂上的纹身忽然一震,绿光窜了起来将那股威压尽数抵回。
“嗡”的一声轻响,绿光忽然暴涨,那威压就像一个受了欺凌的小狈,低吼着退了回去,随即那绿光散去。
这确实是巷奴的意料之外,不待自己多想却听见身后那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何事?”
巷奴转过头,那老僧依旧是一声极其普通的僧袍,佝偻着身子,一双细小的眼睛透着精光打量着巷奴。
巷奴连忙走来过去,这老僧的出场方式他也习以为常了,当即不多废话就将自己刚刚在经书中看到的一一说明。
言毕,那老僧沉默着不发一言,打量巷奴的眼睛中精光更盛。
“前辈,这到底怎么回事?”巷奴忍不住出言催促了一声。
那老僧收回目光,沉吟片刻道:“你确定你看到的是一场灾变?”
巷奴肯定道:“是的!还有那让人惧怕的黑色眼眸!”
老僧闻言背起双手,缓缓的踱着步子,缓缓道:“我曾跟你说过,心念所想,应景而化,所以说这本经书里的内容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也不知道你为何看到的是这般景象,还有你说的那个人,我也猜不到是谁。这里面的迷……恐怕只有你自己才能参透,或者说等你日后看到。”
“可是……”巷奴还想追问一句,却让那老僧摆手打断,只听那老僧道:“你回去吧,贫僧帮不了你。”说罢便向深处走去,巷奴知道他又要消失,无奈之下苦笑一声,只能慢慢退了出去。
待巷奴走后,那老僧缓缓道:“你来有事吗?”
一个书架后,玄静缓缓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老僧,过了片刻道:“前辈当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怎么回事么?”
那老僧闻言缓缓转过身子,对着玄静苦笑一声道:“你也知道,贫僧只修佛不修气,借了贵寺宝地修订经书而已。这一甲子岁月中,也只是看看佛经,这孩子,贫僧还真没有看出究竟是哪的问题。”
“唉……始祖和恶灵的灵识都在这孩子身上,不知是福是祸。”玄静轻叹一声。
那老僧闻此言,面色微变怔了片刻,随即恢复如初淡淡的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看这孩子的造化吧……”说罢转过身子,伸手触碰了下身边的书架,一道淡淡的金光出现,金光隐去那老僧便不见了踪迹。
玄静摇了摇头,他担心的其实并不是两个灵识附身的巷奴,而是巷奴身上明明有了恶灵的灵识,那古寺中还有恶灵的气息,始祖的却消失不见,这才是他真正担忧的,那古寺中没有了压制,就算那灵识再弱也会有破阵而出的一天,更无奈的是,就算那缕灵识很弱,可也不是他们师兄弟三个能匹敌的,只盼寂灭洞中的各位师伯能早日功成出关。
竹林幽幽,清风依旧。
巷奴盘坐在竹林入口的大石上,既然执善棍弄不清是什么原因,经书也得自己去解谜,当前更重要的是要将执善棍祭炼,还得提升自己的修为,心里最深处的伤口可由不得他用懈怠对待。
两年的时间才突破至化气初期,而须乐却早已是化气后期,正为突破至形气做准备,虽说这天赋是因人而异,但也不能以此来宽慰自己。
不再多想,巷奴轻轻的闭上双目,心沉气海,气海内的真气尚有一丝混浊,这是突破不久的必然,而巷奴就是要将这股真气给炼化精纯。
功法一运,左臂上传来一阵温热,巷奴灵识一动,那黑色的纹身从巷奴的左臂上缓缓飘到起来,凝集成执善棍的摸样,轻盈的绿光萦绕着。
巷奴缓缓将灵识祭出,当灵识将整个执善棍覆盖住之后绿光为之一震,灵识渡入受阻,巷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虽然这是在他意料中的,但也却没想到这执善棍比之前还要强横一些。
巷奴苦笑一声,便将灵识收了回来,既然自己的师尊都奈何不了它,何况自己?
当下不再做无用之功,将灵识尽数收回,他知道执善棍虽然不能祭炼,但是在他提升功法的过程中,执善棍上的绿光对他是很有帮助的,而且只要佛光法诀运行,执善棍会自行进行铺助。
心念微动,在灵识的控制下,气海中的真气缓缓翻动起来,轻柔的一团金光缓缓溢出体表,将巷奴的周身包裹其中。
气海的中央最后一团混浊的真气正在慢慢变化,巷奴知道自己灵识力不强,也不敢将那团混浊的真气尽数包裹,只能从边缘慢慢的侵蚀。
其实巷奴这么做实在过于小心,若只是在凝气期的话这样做无可厚非,既然跨入化气期了完全没必要这么小心,巷奴一直这么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在他的心里已经认为这是必须的了,若是逍林和尚现在知道他的想法,恐怕会苦笑不得。
就在这时候,执善棍像是看不过去一般,一股柔和绿光渡入巷奴的灵识中,将巷奴的灵识包裹其中,巷奴大吃一惊,正要运功抵抗,自从巷奴那日被那绿色气旋吸入执善棍之后,巷奴对这绿光有点忌惮了,在这运功的关头,这绿光又这么强横的冲了进来,巷奴能不害怕么?
可是巷奴抵抗的功力,就像是螳臂当车,太微不足道了,巷奴只觉得那缕被绿光包裹后灵识不再是自己的灵识,而是别人渡入自己体内的灵识,更本不受巷奴的控制。
就在巷奴心中骇然的时候,那绿光又是一股温和的力道溢出,像是安抚巷奴,巷奴见那绿光没有恶意,便放松了心情,不再与之对抗。
只见那绿光包裹的灵识缓缓渡入气海之后,将气海中最后那股混浊的真气缠绕起来,不待巷奴做出反应,顷刻间,那缕绿光迅速的将那股真气绞住,巷奴只觉浑身一震,那股混浊的真气便消失无踪了,放眼望去,气海中一团精纯的金光真气,巷奴心中一喜,没想到这缕绿光竟就这般解决了困扰巷奴已久的混浊真气。
待整个气海中精纯的真气自行运起之后,那缕绿光便飘散而去。巷奴睁开双眼,满脸的兴奋之色,看着眼前的执善棍:“你什么便动动手我就到了化气初期的巅峰,突破到中期指日可待,嘿嘿……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不待巷奴说完,那执善便消散而去,慢慢的漂荡到巷奴的左臂上,又变成了那黑色纹身的摸样。
巷奴站起身子,舒展了下筋骨,抬头看了眼当空的明月:“每次修习功法,时间都过的这么快……”
巷奴嘀咕了一声,而后转过身子走向自己的禅房。
禅房内依旧简简单单,巷奴从怀中将那本无字经书拿了出来,轻叹了口气,而后无奈的将它放到方桌上。
走到榻边,心满意足的躺了下来,这几日被执善棍和经书轮番折腾,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幸好今日在执善棍的帮助下有所突破,嘴角上挂着满足的微笑,缓缓进入梦乡。
今夜似乎异常的平静,风都变的那么清淡,一夜无梦。
清晨,晨钟响起,巷奴睁开双眼,正要起身,当坐起之后,又突然倒下,巷奴瞬间清醒了:“怎么了?”巷奴有些疑惑。
就在这时候巷奴才发现到真的有些不对,平日运功之后一夜熟睡,次日醒来必是精力充沛,而今天,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浑身疲惫不堪提不起一丝力气。
巷奴越想越怕,他隐约间感到气海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巷奴静静的躺着,他根本提不起力气坐起,待心情平复之后,巷奴分出一缕灵识缓缓渡入气海之中。
当灵识进入气海之后,心念中产生的画面,让巷奴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会这样?”巷奴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