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在最无助的时机内出现在了鸩的面前,就那么顺理成章的,悄悄的在鸩的心中占据了极大的分量。
乃至于在对方邀请自己加入百鬼的时候,没有去想什么未来,也没有想过什么危险,直接毅然的伸出手拿过酒碗,然后一口饮了个干净,毒药什么的东西,鸩也没有去想的太多。
“鸩拜见大将。”鸩双眼带着湿润,却倔强的不让它留下来,单腿下跪,一个最本真的叩头。
第一次发现自己被别人需要的时候,他突然有种痛哭一场的冲动,还有种别样的感激环绕。
明明就是个带着诅咒的不幸者啊,连至亲兄弟都对他下死手,可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却敢伸手将他从绝望的深渊中拉起的男人。
君如此为我,也愿为君而死。
“累了吧,你先好好的睡一觉吧,有我们在,别怕。”早就不曾听到的安慰,还有放在头上轻柔的手让鸩再也忍受不住,懦弱的将脸埋在了胸口,张开了翅膀将自己的身子裹住倚着树木。
“我知道了大将。”低低的颤音从包成一团的翅膀里传了出来。
不敢露出自己已经满是泪痕的眼来,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流泪的,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很糗吧……刚才的样子。
鸩想着,包裹着自己的白羽也微微的紧了一些,然后在莫名的安心下,沉沉的睡去,说起来,他的身体也是疲倦至极了。
“太好了,鸩姐以后可以留在奴良组陪我了,再也不用留下来被人欺负了。”雪丽的脸上有着道不尽的喜悦。
整个奴良组都是群大老爷们,只有他一个小泵娘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如今鸩的到来让雪丽有了种找到组织的感觉,激动得一直在那里坐立不安。
“达摩,带着雪丽到鸩的旁边,看好她们。”滑瓢没有回答低声的交代了一句,然后身子一沉已经悄悄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我已经开始感觉到敌意的存在了,如果对方真如你所说是用毒的高手,那可不能给他们出手的机会,要先下手为强。”
“明白了大将。”达摩听到这里,连忙紧张兮兮的四下观望,然后贴在雪丽的身旁朝着鸩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一直警惕的看着周围,雪丽也被他弄得有点儿害怕了起来,忍不住贴紧了鸩的方向。
“声音来临的方向参差不齐,看样子是以鸩的位置为中心开始围成圆圈,是想要包围起来吗?”滑瓢想到这里,在明镜止水的保护下飞速的跳跃着,朝着四周绕了一圈,细细的数了一遍,一共有三十二头妖怪,清一色的黑羽,连带蒙面巾。
“都已经下定决心要干掉自己的首领了,还在乎那点儿风言风语,不敢露出真面目吗?”四周许多的树木随着滑瓢声音的传开,都不受控制的颤抖了几下,让滑瓢忍不住的撇嘴,小妖怪就是小妖怪,连性子也耐不住。
“阁下是谁,不要偷偷摸摸的!”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树丛中传了出来,滑瓢闻言直接就咧嘴笑了出来。
“我是偷偷摸摸,可是你也藏头露尾,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啊。”
“哼,牙尖嘴利的家伙,不出来就让我逼你出来。”一声轻微的爆响从树丛中传来,紧接着无数黑色的羽毛顺着风四面八方的飘散出来,滑瓢可不敢小看这东西,连忙一把钻到了对方的下方,躲过了黑羽的侵袭。
在明镜止水的笼罩下,越是对滑瓢恐惧,便越是无法发现滑瓢的所在,而生命往往是对未知充满了恐惧的,也许有人能克服,但明显不是面前这群家伙。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送了我那么多羽毛,我也就只能送你寒酸的一刀了。”滑瓢笑嘻嘻的说着,人一个轻巧的跳跃勾住了对方头上的一根枝干,身体倒垂下来,然后轻轻地将刀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面对面的和他说着。
轻轻地划过,锋锐的刀不带一丝阻力的在空中飞舞,等滑瓢整个人离开了那处位置的时候,对方的头才一骨碌的从身体上掉了下来,然后整个人载倒在了地面,流出了大量的血液。
突如其来的死让其他的鸩族人都不由得一惊,可是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得时候,又是一具无头的尸体无声的载倒。
如同黑夜中一曲勾人魂魄的舞蹈般,美丽得不带一丝痕迹,用名为恐惧的剑挥舞着鲜红的血,构建着绝美的乐章。
“不行了,必须回去告诉代族长,我们挡不住了,敌人的招数太过诡异,撤,快撤!!”随着短短的时间内不断载倒得无头尸体,剩下的有几个鸩族人再也控制不了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憋屈死法,展开了黑色的羽翼就朝着远方快速的飞走了。
而更多的却只是将族人集合到了一起,慢慢警戒着等待支援。
滑瓢看到这里也连忙冲了上去,可是一时兴起的他却没有在意畏的多少,等他刚刚冲到对方阵营中的时候,明镜止水术因为畏的耗尽而显出了他的身形。
“在这里,人在这里,快放毒!”
“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啊!”
“别毒死,让他肠穿肚烂在地上躺个几天再死啊!!”
一阵愤怒的吼声交叉响起,紧接着他们各自都从怀中掏出了竹筒一样的东西,就像手榴弹一样纷纷朝着滑瓢扔了过来。
“有没有搞错啊,放毒气?”滑瓢看着那些竹筒掉到地上后就喷射出了各种颜色的气体,有些小草一沾染到立马跟撒了硫磺一样,嗤啦啦的冒着青烟,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的时候是喝凉水都塞牙缝的,就在滑瓢准备逃跑的时候,原本去叫救兵的那些妖怪也都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大帮的蒙面妖,手上还拿着一大堆的毒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