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依靠着别人的妖怪可真是弱小,怎么可能赢得了从小就独自一人艰苦修炼的我呢。”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赤河童的脸笑得格外的灿烂。
本以为会看到对方羞愧至极的表情,谁知道反而听到了另外的话语。
“一直都知道我很弱,我从不否认这一点,你也许独自一人就可以完成那种孤独的修炼从而变强,可是我与你不用。”
“我没有那种舍弃一切的决心,我每当遇到困难我都会告诉自己,够了,已经够了,可以放弃了。”
“只满足于眼前,这样的我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是绝不可能变得更强了。”
“这就是你依靠他人的理由吗?弱者就是弱者,只会狡辩。”赤河童讽刺的说了一句。
滑瓢闻言脸却是轻笑了出来。
“你说错了,正是因为我性格上的缺陷,所以我格外的依靠他人,雪女也好,鸦天狗也罢,我选择成为他们的大将并不是想得到他们的保护。”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成为了他们的大将,背负起了他们的责任的我,就像戴上了沉重的枷锁,只要有着他们在身后,就能促使我不断向前,那怕前路是地狱,我也有从地狱中一步一步爬回人间的决心。”
“因为我知道,我的身后就是雪女与鸦天狗的希望,我绝不能在任何一个时刻倒下,鸦天狗未来的幸福,还有雪女的归属,如今通通都系在我的身上,只要我的手还抓着刀,在流尽最后一滴血之前我都觉不会失败,我始终坚信这一点。”
“可是雪女……就像我相信你最后会跟着我一样,为什么不尝试着相信我呢,你也要跟我说够了吗?”
“在这种时刻站出来说这种话,就像是我拼了命想要守护的人却反手给了我狠狠的一刀。”
滑瓢转过脸静静的看着雪女,脸上没有笑也没有哀愁,有的只是平淡如水,只是不自觉散发出来的‘畏’让人感到绝望的压抑。
“直入心脏,没有血,所以格外的残忍。”
“雪女……你听到了吗?”
“我的心在哭泣,他让我的怀中慢慢变冷。”
一句又一句,就像阐述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滑瓢脸色满是平淡,可是却有种出奇的感染力。
原本喧嚣的妖怪们在一瞬间变得格外的寂静,连赤河童的笑脸也僵在了脸上。
他们从没想过,‘同伴’的见解在这个男人口中说出居然有种奇特的感染力,如此歪理……却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大……大将,我相信你,我鸦天狗始终相信你啊。”鸦天狗眼睛里带着水雾,激动的朝着滑瓢高声的喊了一句。
他从没想过,自己在滑瓢的心中居然也占据了如此地位,第一次听到别人如此的宣言,存活于世的百年间,第一次被别人所承认,鸦天狗的除了感动外只剩下了坚定。
“雪女,回来,你要相信大将,就算是大将在我等眼前死去,你也该坚定的站在此处为他呐喊,你以为……大将如今拼了命,是为了谁在战斗啊!!”鸦天狗愤怒的朝着雪女吼了一句,然后一把将捂着嘴哭泣的雪女扯到了身后,然后直直的看着滑瓢。
“大将,鸦天狗就在这里为你助阵,就算你败了,我也将接替你向远野发出挑战,一个一个,哪怕战死,我始终相信我们奴良组没有懦夫!!”鸦天狗声嘶力竭的呐喊在寂静的决斗场力来回飘荡。
“对,你会胜利,我相信你会胜利,如果你敢输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绝不原谅你!”雪女伸出手抹掉了眼旁的泪水,嘴里的声线虽然依旧颤抖,可是眼睛却也只剩下了不屈。
“敢输了?听你的话好像他还没输一样?”看着被‘制服’的滑瓢,在看到雪女和鸦天狗说出如此‘狂言’,赤河童也从滑瓢的宣泄中醒来,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的确还没有输。”滑瓢颤抖的手已经伸到了刀柄之上,赤河童只是冷眼看着,就像在看死人一样,最后的挣扎吗?
“从这场战斗开启的那时起我就没有了退路。”
“每每的只要想到身上背负了许多不属于自己责任,我就绝不准自己在任何时候倒下,怀着这样决心的我……”手指猛然收紧,握住了三目佛陀的刀柄。
下一瞬间,滑瓢整个人化成了墨水穿过了赤河童出现在他的背后,反握住了三目佛陀就朝着赤河童刺了下去。
“爆发出来的力量连我自己都感到惊异莫名,挥出的每一刀,都是出乎意料的强啊!!!”清冷的刀光一闪而过,从赤河童背后喷洒出的血液瞬间将滑瓢赤裸的上身淋了个通透。
“哼,胡言乱语的家伙,除了说大话还有什么用!”背后的痛楚让赤河童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直接回过身就一斧头劈了下去。
“你的力量的确强大,是我所远远不及的,也许真的连一击也接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在你的斧刃接触到我之前,将你在此斩杀。”身体朝前一踏,三目佛陀迎着对方的斩击迎面而上。
“狂妄,看我秘技,碎罡刃!”向下斩击的斧刃猛的向外增大了一圈,四周围绕着斧刃的晶莹的水流飞速旋转,巨大的风开始围绕着对方的斧头吹击,将地面吹得一片狼藉。
“要守护吗?不……全力攻击,赌上我所有的‘畏’,堵上我所有的荣耀,堵上我的生命,给我……死来!!!”滑瓢在心里不断地狂吼着。
细长的刀与宽阔的斧面相交的一瞬间,出乎意料的没有发生巨大的碰撞声,滑瓢手中的刀直接划过了对方的‘水斧’,并直接在对方的胸口捅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而被砍为两半的斧子也在瞬间爆开,成了巨大的水柱将滑瓢与赤河童两人冲开。
等庞大的水流光之后,滑瓢和赤河童两人已经相隔十米有余,赤河童的捂着下身在地面不断的颤抖着,血液接连不断的涌出地面,不断地高声尖叫着。
“该死,该死,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啊!!!”
而滑瓢则是捂着了自己的右肩,上面有这一道深可见骨的可怕创口,但是脸上却是带着胜利者的笑容。
“不好意思,你长得高了一点。”带着淡淡的笑意,然后伸出腿一把将对方踩住,如同赤河童刚才一般,虽然没有对方那种跋扈的语调,在这个时候说出却显得格外的嚣张,也格外的……解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