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祁苏微低了低头,她轻叹息了一声。
她只想活着,自己的原身已然不存在,但在她的世界中早已经死在了火场,而她唯一的机会便是一直借用着若余欢这个身份,一直活下去。
可她以往的所有名誉不复存在,而她和李希安的在一起的记忆也只有她才知道,一切都如同泡沫一般。
她是迷茫的,却不知该往何处走去,一切都令她不知所措。
“为什么今天迟到了?”李希安又问。
他似乎是破天荒的主动问她,以往他惜字如金,甚至多看她一眼也不曾,但如今却审时度势,竟然主动来找了她。
她略有一丝诧异看着少年,微张了张口,“我班主任没这么好心,李希安,你自己这么关心我?”
她又不是看不出来,班主任几乎已经是放弃她的节奏,又怎么会让一个外班的学霸来开导她,唯有的一种可能性便是李希安自己主动过来的。
他并未否认,淡淡的盯着她,她太直白,令他都有一丝不安与羞恼,他不太能掩饰自己,但却又不想让他自己陷入沉思中。
他即刻生硬的转了话题,淡言道,“不要误会。”
可他却发现自己并不擅长撒谎,心里总有一丝芥蒂,而他还是生冷回绝了她。
“我生物钟还没调过来,所以睡过头了。”她没再调侃他,毕竟她眼睛犀利都已然见到他的耳根微微发红。
她直言不讳。
顷刻。
舞台上主持人手握话筒,声腔清朗又洪亮,将整个校园都将其包裹住,周围十里亦然能听清。
“奏唱国歌”
“行注目礼”
祁苏一听,即刻闭了嘴,身子一侧而正对着国旗,身子笔直站在原地,双手贴在裤缝旁,微微抬起下巴凝视着鲜红百态国旗。
她庄严肃立,一听国歌响起,不论何时何地,她都肃然在国旗下凝视着。
国歌一奏。
李希安一同笔直的站在她一旁肃然起敬,两人稍稍倾斜着的一前一后,目光一致。
“礼毕”
一道后祁苏紧绷的一根弦才稍松了不少,她微偏头看向少年,“还有事吗,没有你大可以走了。”
她心里浑浊又乱,似然是迷失在丛林中的矮人,抬眼也见不到所谓的星光,任凭感觉冲刷着,不知在何时何地便会跌入泥潭,深陷其中。
“若余欢。”
“我一点也不优秀,甚至还有一些自卑,当然你可能会觉得我在装,我是被奶奶在福利院收养,我一出生我就被抛弃,没人要我,我没办法去选择。
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会竭尽全力的去保护我,我没有当真,我也不会去当真,而且我不需要你付出什么,现在这个年纪有好感度再正常不过,但实属不能将其与学业混为一团,我不想我而耽误你,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没有什么比你的未来更重要。
很感谢你的喜欢,但我实在不能去接受,我只想一个人,或许以后你去认识新的人,那个人会更适合你,别喜欢我,也别再靠近我了,我只想给自己一分清净,你也多想想自己的未来,不是谁离了谁活不了。”
李希安少鲜讲这么多话,甚是他一直都没把她当过一回事,从未如此倾诉给她听。
但这一次他开了口,只希望她别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从而耽误了自己的未来。
祁苏并未反驳,毕竟若余欢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李希安,可最终到头来是一场空。
而她竟觉着李希安说的没有错,一切都没有自己的未来重要,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人搭上一切,根本不值得。
“我知道了。”祁苏轻声开了口,微抿了抿唇角,她也看出了李希安强忍着不悦再一次警告她。
“至于你之前提的做朋友,我想也没有任何的必要,你又不缺朋友,人生在世,没有什么唯一,自己才最重要。”李希安伸了手,将他手中的情书递还给她,“这些,还给你。”
他没扔,是觉着她辛苦所写,最终落在垃圾桶中,他也觉着不大好,索性说的再清楚一些,他只想一个人。
祁苏低眸见着手中崭新又一些小女生的情书,紧紧的被她握在手里,她不禁一时失了神。
李希安松了手,头也不回的离去,一开始他并没有想过苦口婆心的劝诫她,无非是昨天她帮忙,他才顾及了一点她的感受。
她自己才最重要,世界上没有什么唯一。
是啊。
她为何要去担心未来,走的每一步都是脚踏实地,一切去患得患失做什么。
她被少年一语道破。
这些天她一直惆怅着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自己,又为什么要过着这样的日子,为什么一切名誉皆不见了。
可那一切皆是外表,她一样能成为优秀的足球教练,亦然能做好一切,她自己才最重要。
祁苏一直紧盯着粉滋情书,她被拒绝了,可她满浓笑意,眼尾微勾勒,似然一凤尾。
“还笑!你好意思笑吗,天天都给我迟到,整个班的风气就是被你弄得乌烟瘴气,看见你我就一肚子火,滚去后面面壁思过。”班主任骂道。
他指控着少年。
“老班,新婚燕尔的,别在我这里气坏了身子,回去师母又该说你了。”祁傅勾唇调侃,却一点也不曾悔过。
老班一脚而去,只可惜他一脚而去不仅没有踹到祁傅,反倒把自己踉跄住,差一点就摔了个狗啃式。
他径直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皮子越来越痒了,不收拾下你真的要上房揭瓦,滚去后面。”
祁傅微挑眉,他大步而往公告栏去,自己还背着轻盈的书包,他跨步而跃。
“若余欢,你也迟到了?”
而他一拐角,便见到了一同站在公告栏处,她一直低着头,他大步而去。
“你不是在追希安吗,怎么,不知道他向来来得早吗,你要是想偶遇他,也不至于把自己搞迟到吧。”祁傅走向她,不禁勾唇调侃道。
“你不也一样迟到了。”祁苏眉心微蹙,一见到祁傅这副调侃人的神色,她怎么这么嫌弃。
而她更想翻白眼,这祁傅从小这么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