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辞好像对我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他身体缠上来的时候,衣服的丝滑不由就让我想到了那些折射着寒光的鳞片,我害怕地战栗,他的嗓音在耳边沙沙作响,威胁之意毫不掩饰:“姜笙,你想活命就要乖乖听我的话。”
“否则——”
他淬着冷意的眸子阴鸷地盯着我,骨节分明地手攥在我的喉咙处:“也不要妄图想跑,你身上有我的印迹,不管逃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柳云辞手上并没有多少力气,可他凑近时我就呼吸不顺,涨得脸色通红,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不敢。”
“你最好是。”
他紧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眼里看出些什么,良久才从我的床上起身,环视我这破旧的房屋一圈淡声说道:“换间房子吧。”
“这房子太小也不干净,以后做了弟马要同一屋檐下生活的可不止你我两个。到时候还有外面的旁人进进出出,这般狭窄有些动作会有所不便,也损了我的颜面。”
他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条扔在我床头。
“房子的事情我不便出面,你自己选。要是置办的钱不够,你唤我的名字,我便来。”
我从他说什么同一屋檐下不止我跟他,什么旁人进进出出,就觉得后脑勺被人敲了一棍子,当头一盆凉水,恶心感从胃里往上涌。
弟马,难道是他们这个妖邪圈子里对于出卖身体那些人的称呼?
真不怪我会想到这个层面。
毕竟柳云辞他出现在我家,貌似就是为了让我跟他白日宣淫。
白天当他的弟马,帮他修行。
这个修行,难不成就是帮他用身体讨好其他人?
到晚上了还要跟他做这档子事。
现在他还要羞辱我,让我自己去买间大点的房子,好让其他人来的舒坦点,保护好他的颜面?
我遍体生寒。
要是过这种日子,我还不如死了呢。
他把我当什么了?
“你怎么了。”柳云辞问。
之前大大小小的坎坷没压倒我。
欠钱而已又不会要命,我坚信只要人活着总会有希望。
可这坎坷的来源是无法无天的蛇妖呢?
他说让谁死谁就会死,还能呼风唤雨、招雷打闪。
我拿什么跟他斗?
我紧咬着牙关,抵抗道:“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柳云辞歪了歪脑袋,好像很是不解:“我只是让你换个房子而已,是为了你着想。可你要实在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你,更不会杀你的。”
我攥紧了被单,心里是害怕的。
“我不做你的弟马,你也别想让我去陪别人。”
只是想到听话的下场我还是萌生出决然的念头:“我虽然是欺骗过你,但我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羞辱你的想法。所以你要实在恨我,也不要这么折辱我。”
“我跟你那时候,我是清清白白的。”
我说到这儿,有些哽咽地说不下去了,擦了一把眼泪说道:“以前再穷我也没有出卖过身体,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让我去用身体讨好别人,助你修行,我情愿一死。”
我看着柳云辞的眼神从严肃再到迷惑,最后如玉似的脸上通红,语气颤抖:“我何时说过让你出卖身体去的?”
他好像气得要发疯,身下的蛇影跟双腿虚虚实实,来回摇摆,在我床前踱步。
柳云辞问我:“你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啊?”
我应该记得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扣住我的肩膀,言辞认真:“你是我的妻子。谁要敢碰你,我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说的弟马,是让你来做我的出马仙。帮我了却人间因果,助我修行一臂之力。出马仙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跟我对视着,或许是我神情当中的愚蠢实在太明显,他长长叹着气,从怀里掏出一本有些老旧的书丢给我。
“你自己看吧。”
“房屋的事情你来做主。这本书看明白后,就去棺材街里找个叫老林头的店主,让他帮你置办香烛供物。”
“做弟马的事情没得商量。你若想因此死,我亦不会让你死,不信你去试试看。”
柳云辞这张脸冷下眉眼的压迫力十足。
我抿着唇捧着手里的书,不看他,也一言不发,思绪乱到了极点。
他忽地胸腔里发出几声哼来,弯唇一笑,很是暧昧地摸了摸我的脑袋,眼眸沉沉:“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怎么能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姜笙。”
他把我抱在怀里,紧紧勒着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喃喃道:“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