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离谱的事情,就让我给撞上了!
别说江嫣恐吓我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就算是我跟人讲,有人会信吗?
我看着账户里的余额,哭,哭不出来。笑,也笑不出来。
不过,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用夜夜焦虑、噩梦连连,被债主追着跑了。
当天我整理了一下,按照之前计算好的,把钱一笔笔还给债主们。
从银行出来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接下来,我要整理行囊,离开这个城市,去新的地方,考大学,再次开启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然而就在我等红绿灯时候,却意外看到街头对面的江嫣。
遥遥隔着一条长街,她脸上恐慌的表情,清晰可见。不等绿灯亮起,她整个人跟被操控的木偶一般发疯似地朝着车流跑去——
砰!
我愕然看见江嫣像蝴蝶一样飞起。
人群的喧闹声戛然而止,她重重落地,血花飞溅。
在围观者的尖叫声中,一双手绕后揽在我的腰上,下巴抵在我的肩头。
“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就该还回去。”
男人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问我:“你说对吗,笙笙。”
他的呼吸是冷的,匀散在我耳畔。
青天白日,我如坠冰窖,激地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双腿上被束缚的感觉又来了,他勒在我腰间的手也越来越紧,嘴唇摩挲在我耳后,吓得我直发抖,根本不敢回头去看。
他又是一声叹息:“别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这话一出,好像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个度,剑拔弩张冲着我。
胸口上登时间传来烧灼窒息的疼痛。
我没忍住惨叫出声,身上的桎梏随之一松,回头再看,身后空空如也。
是他杀了江嫣!
他这话里的意思,难道是还想杀了我?
回想我这几年活的跟狗一样,一天好日子都没过!
好不容易我才熬过了磨难,如今就要死了?
无助感跟绝望席卷全身,我抱着坠痛的胸前跪坐在地,看着远处层层围着江嫣的路人,再也压制不住委屈放声大哭出来。
直到几个路人发现了我的端倪,以为我是被吓到了好心来开导我。
胸前的疼痛感随着时间渐渐消失。
泥人也有几分火气,我才二十岁!
我不服!
凭什么这样对我!
是江嫣骗我的!但凡她跟我说句实话,别说是五百万,就是五个亿我也不会做!
我忽然想起来,那些富婆聊天时曾经透露过南里街有个神婆,相当灵验,对付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很是拿手。
事情已经发生了,解决问题才是首要任务。
我现在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时不等人,我匆匆抹了把泪直接打车前往南里街。
趁着人不注意我撑开了衣领,发现胸口之间多了一道掌心大小的纹身,是条黑色盘着的巨蟒,双眼猩红,张着血盆大口,獠牙森然,跟昨晚那条蛇的模样无二。
我心里一慌。
这难道就是待杀的印迹?
南里街的神婆比我想象还要出名一点,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她的信息。
这神婆人称五神婆。
早些年是个疯子,期间失踪了好些年,不知去向。
等她回来后,人变得精神了,还不知道从哪儿学会了通玄明诡之术。
我顺着路人的指引看到她家门前那两棵不大的枣树,走过去就见低矮的门墙,黑色的木门紧闭。
我抬手敲了敲,听到一个婆婆在里面颤颤巍巍喊了一声:“姑娘,你的事情我处理不了,你走吧。”
我一听。
这人连个面都没露,我话都没说,她就直言解决不了?
之前我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情,能找上她也不容易,我要是真走那就只能等死了。
“婆婆,我被妖精缠上了,它要杀人!我知道您是个有本事的,我求您给我条生路,给我个明路。”
我说着,把包里从江嫣那边拿来的银行卡往门缝里塞进去:“这里面的钱都给你,只求您能救救我。”
我肯定是舍不得钱的。
可江嫣死在我面前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那所谓的山君话里话外都不像是要让我好活的。
那钱可以再挣,可命只有一条。
听到门后有动静,我抬起头,从缝隙间对上一个穿着紫衣的老太太,她那双眼睛没有瞳仁,白的浑浊,面容却是说不出来的和善。
我能感觉到她看了我很久,幽幽叹了口气:“唉,真是造孽。”
“你的钱我不敢收。”
五神婆弯腰将那张银行卡重新塞进我怀里,搀扶着我起来:“是我欠你的,所以明路我给你指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