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横财，你命里没有。强行招来只有祸事，你若缺钱，我可以给你。”

柳云辞一本正经。

一听金子都是从坟里挖出来的，我就傻眼了。

人说山君是神，我横竖看他野的不像神。

幸好我没花这个金子，不然那我不是倒卖文物吗？

我连带着上次他给的一并还回去，劝道：“这种缺德的事情，还是别再干了。”

“金子你还是送回去吧，我有钱、我不要，咱们什么时候去给我开眼？”

这开眼的好处似乎不少，我也不抗拒了。

柳云辞看了一眼将黑未黑的天际：“等。”

他端的是一副高冷样儿。

这一个字，我等的人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被柳云辞叫醒的时候，时间就已经指向了午夜十二点。

“走吧。”

柳云辞两袖清风，我睡得朦朦胧胧，指着那堆纸扎说道：“那这些东西怎么办？”

“不急，一会送来就好。”

他都不急，那我不懂的更不急。

柳云辞带着我到了一处十字路口，这里还在修路，四面围堵。他能在这么繁华的城市找到这么一处偏僻的地方，也属实有些不容易。

我好奇地左右看着。

柳云辞寻了个中心的位置，在地上画了个圈，我探头去看，见那一块水泥地神奇地变成一汪清泉似的开始波动涟漪，紧接着，那些纸人、香烛财宝挨个被晃了出来，直到东西都摆在地上又重新归于寂静。

“这是……”

“五鬼抬轿。”

柳云辞说的稀疏平常，我瞪大了眼睛：“真有这些东西啊？”

那影视剧里拍的天花乱坠，我以为都是骗人的来着。

“这些都是小把戏，我已开宗立庙，不算难事。”

紧接着，他把东西摆好，从兜里掏出来一个让我很是眼熟的东西。

“这是什么？”

柳云辞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打火机。”

“啊？”起先我还不敢认呢。

怎么，神仙也要用打火机点纸？

柳云辞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点燃了层层叠叠的烧纸，说道：“就算是仙，也会与时俱进的。更何况，我在凡尘里已经十几载，不用大惊小怪。”

他这么说，倒是显得我很没见过世面。

我抿着唇不吭声了。

柳云辞却开始喃喃吟唱着什么。

周围的风一下变得阴冷了许多，从四面八方而来，卷着地上的纸钱高高飞起，那些纸人无火自燃，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可能有点疼。”

柳云辞说完这句话，双手覆在了我的眼上，刺痛感登时自眼球上传来，我疼得闷哼几声，他拢着我的手一松，酸疼的眼睛就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我连忙压着眼睛，惶恐不安的问道：“我是不是要瞎了？”

这哪是有点疼？

这是几千根针往眼睛里扎！

脑袋都嗡嗡响着疼。

“不会。”

柳云辞说道，伸手往我脑袋上摸了摸，只感觉灵魂一荡，我泪流满面，从手指缝隙间看到了点光亮，这才敢睁开眼睛看。

这一看，我就瞧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站着无数“人”。

他们黑压压地拥挤在这儿，各个朝代的人都有，死状各异，离我们最近的几个，正哄抢着把灰烬里的金子、银票往兜里塞，满脸贪婪。

其中一个脑袋都掉了半个，红白相间，看得我胃部一阵作呕。

“这些都是……”

我声音有些发抖。

柳云辞说道：“这些都是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它们聚来这儿，是为了抢回阳身。”

就是那七对纸人。

他简言意骇跟我说，这些纸人都会成为我的替身，用来迷惑那些试图查探我的。

“到底是谁在想害我？”

我一脸迷惑。

我就一个普通人，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有很多。”柳云辞说道：“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然这叫泄露天机，会遭来无法预计的横祸。”

他又揪着那几个抢了“钱”的叮嘱了几句，那些人吃饱喝足，欢天喜地在一群凶神恶煞里上了纸人的身，往四面八方一溜烟跑走了。

这“人”群里不时响起来几句咒骂、不甘的声音，柳云辞一个眼神看过去，原本的躁动瞬间就平息了下来。

“我当了你的弟马，能跟你一样厉害吗。”

我竟不知道，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想到有了这么一双眼睛，避免不了要跟它们打交道，我有点不安心。

柳云辞说道：“我会保护你。”

片刻，又补充了一句。

“不止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