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再找房子前,我详细过问了一番。
柳云辞说做这行的,还是找个有院落的更合适。
楼房不接地气,不利于修行,也不够清净。
这标准不高。
我又重新找了家房产中介,临走前,柳云辞从怀里掏出来个巴掌大的鳞片。
“这是什么,你的蛇鳞?”
我把鳞片翻来覆去地看。
这鳞片在阳光底下有着五彩斑斓的黑,怪好看的。
“我这两日不能时刻陪在你身边,这个你收着,能挡煞、转转运。”
有这好东西,他怎么不一早给我。
我抬头看见他的嘴唇泛着点白,很是虚弱地样子。
昨晚上他还不是这种死样,拉着我颠鸾倒凤“修行”了一宿。
我忽然心领神会,问道:“这不会是你从身上拽下来的吧?这对你有损伤吗。”
柳云辞拳头握在唇边轻咳了两声:“不碍事。”
“你快去吧,早日把房子定下来,也好早点开堂立府,少受些因果的侵害。”
我心里有些复杂。
这柳云辞现在,可真不太像不碍事的样子。
但想了想,我还是把鳞片乖乖收好,关心了一句:“谢谢你啊,你……也多照顾身体。我会好好找房子的。”
柳云辞看着我眨了眨眼睛,弯唇一笑:“好。”
这回分给我的业务员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听说刚毕业没多久,我是她第一个大单子客户,听了我的要求后找的相当认真,下午就约我到城郊去看房子。
房东之前是个当老师的,儿子要出国定居,她随儿子一起去,以后就不回国了。人很好相处,要价也很合理。
我骑着小电动车过去。
中介的小姑娘姓郑,单名一个芳,她跟我一路介绍着。
这之前是矿业局分配的家属院房子,住这儿的基本都是有素质的退休工人,老头、老太太面目瞧着都很和善。墙体也很高,周围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徘徊,互相都认识也不怕我一个独身女性在这儿住着出什么问题。
那分配房子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寻思这房子的成色估计不太好,但只要别破的跟仓库一样,那就还有翻修的价值。
可能预期太低,等过去一看,我当即就想拍板下来。
这院子不小,一进门就能瞧见一棵石榴树,郁郁葱葱,上面还挂着红果。半块地砖被掀了当成小菜园。一进院就觉得暖融融的。
房东此时正在院里浇花,跟小姑娘说的差不多,一看就是个相当有涵养的人,身上带着淡淡的紫气。
柳云辞给我开了眼后,我偶尔就能在人身上看到一些颜色。
我研究了一下就发现,颜色越正、越鲜艳的人,往往日子过得都很好,反观那些颜色黯淡、阴沉的,命都很苦。不过更多的人是没有颜色的,也许是我修行不够还看不到。
这紫色,很显然。
紫气东来,这房东阿姨肯定是个有福气的人。
“阿姨,这就是我跟您说的,想买这处房子的。”
这房东放了水壶,笑眯眯地跟我握了握手:“你好。我这个房子之前一直是我跟我老伴在这儿住,没缺过人。要不是儿子要出国定居,非要带我们两个老家伙一起走,那我也舍不得卖。是旧了点,但是没有太大的毛病。”
“这院里的石榴树,是自然长大的。但它可甜了,要是砍了就实在可惜了点,能留你就留下来吧。”
“我跟我老伴退休没事儿干,就喜欢种个菜。听小郑说,你是准备一个人住是吧?小姑娘要是不爱折腾这些,我到时候找人给填了也行。”
“还有这些花花草草的,都得留这儿了。要是不喜欢,我到时候就都扔了。”
这些一看都是精养的。
之前我家住别墅的时候,我爸跟我说,我妈也很喜欢种点花花草草,别墅的小花园都是我妈亲手摆置的。
一看见这些,我就止不住的亲切。
这么些年了,总算能找回来点家的感觉。
我连忙摆手说不用。
这里的家具都是现成的,不过都有些老旧,到时候再换换、装修也花不了太多,格局也是四四方方,安排的相当合理。
甚至于,老太太把其中一个小间的门一推,我看到里面的摆台也是跟着一愣。
“我信佛的,这是专门拜供桌的地方。这个你就别管了,我跟我老伴走的时候会都带着,你也别害怕,要是避讳这些,你到时候就把这儿当杂货间就行。”
她家供着一个金佛。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进门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兜里装着的鳞片开始发烫,也就那么一瞬间,又重归平静。
老太太先是烧了三炷香,忽地出声说道:“不瞒你说,昨晚我好像梦见过这一幕。”
“哎,你家是不是也供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