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
然而我没疑惑多久,老林头就嘿嘿一笑,问道:“你刚说什么?要几个灯,几个纸扎来着?”
我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将柳云辞交代我的重复了一遍。
老林头个子不高,弓着身从橱柜下面翻出来几兜兜手工折出来的金元宝,一沓的黄纸。又去翻出来几个及腰高的纸人,跟制作相当精美的灯,说道:“一共是五千三百块钱,你看是现金还是扫码支付?”
不得不说,这老头子是真黑啊。
但毕竟是柳云辞指名道姓要的,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咬着牙扫了码。
老林头给我大包小包装着:“东西有点多,要不留个地址,我一会给你送过去。”
被宰了一刀子,我机灵了,多问了一句:“不收费吧?”
“看在山君的面子上,免费给你送一次。”
感觉他对山君好像是很熟悉。
我看了看四下无人,悄悄打听道:“你知道山君是个什么来路吗?”
“妖?邪?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林头骇然的看了我一眼,连忙在地上呸了几口。
“小丫头别害人啊,我这店可全指望山君大老爷送财呢。”他很是恭敬地抱拳对着天边拜了拜,说道:“怎么能说山君是个东西?这自古山君这个称呼,那都是正神级别的,一山之神,方为君。”
老林头扒拉着手机核对了一下刚刚的账单,揣着手趴在桌面上:“我看你也是山君的有缘人。”
“知道山君庙吧?当年建庙的时候,我可是外客里第一个上香的人,那时候我就是个穷光蛋,连孙女都养不活。多亏了山君怜悯,梦里教了我这手艺。”
“山君本事大着呢,灵验的很。你就看刚刚那个买纸衣服的客人,那就是山君托过梦的。生前对老人不好,死后家宅不宁。老人死的时候连个衣服都没有,这死了后还是光着身呢。出事儿了,求爷爷告奶奶,没谁想帮,最后还是山君托梦要她来我这儿给先人买身衣服穿。”
“就这还抠抠搜搜。”
“山君心里透亮,仁慈。不是真想帮这家人平事儿,只是可怜那死了的老头。”
“这才是山君,庇护一山之民。怜民之心,允民之情。”
老林头对于柳云辞的吹捧很是真诚。
但我更迷惑了。
要是这样,那江嫣究竟是怎么死的,到底又是谁要害我?
这种未知笼罩着我,我甩了甩脑袋干脆不想了。
“谢谢你。”
我在纸上写了地址:“这是我家,麻烦你尽早送过去。”
老林头带着老花镜看了看,咦了一声:“小姑娘你胆子很大啊,凶宅你也敢住。”
“鬼宅?”
我在这儿住了快两年了,从来都不知道这是凶宅。
他怕不是忽悠我吧。
我等着他的下文,谁料他不说了,搬着我那一堆东西放在地上画了个圈,点燃了我写的地址说道:“你回去吧,等你回去,东西也就到了。”
他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招了招手。
“今天卖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关店休息了。”
我就这么被老林头从店里赶了出去。
这算什么?
不送东西了?
我一头雾水。
这几天过得还真是有够魔幻的。
我狐疑地打了个车回去,刚拉开房门就看见在屋子里摆好的香烛、纸扎,尤其是点了眼睛的纸扎人,整整齐齐排列在房门口,吓了我一跳。
这些东西是怎么进来的。
我看我家门锁好好的,完全没有撬动过的痕迹。
这是人能办到的?
我连忙把这些纸扎童男童女堆放到角落里,蒙上了一层布,省得对上那漆黑的瞳仁再受到惊吓。
本来我是准备做口饭吃的,谁知道之前有个还了的债主给我打了通电话,他说我没还够钱。
我心想,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我爸的债务都用一个小本子记好了,我当初也都是一个个电话打过去,核实过的。
绝对没有差谁一分钱。
电话里面说不清楚,对方就约了我线下看欠条。
他让我到一个ktv,说跟朋友们在这儿玩。
别人提起来,他才想起来这回事。
欠条刚好在钱包里面,我俩在门口把这事儿掰扯清楚就行。
这个债主我爸叫他勇哥,之前我跟他见过一面的,看着三五大粗,但是一直好声好气,跟我说钱不着急慢慢还,也没怎么催过我,我对他还是挺放心的。
这ktv离我住的地方不算远,我直接扫了个共享单车往那边骑。
到了地方,我就看见勇哥跟一个穿着花衬衫瘦瘦小小的男人,一起蹲在门口抽烟。
“妹子。”
勇哥一见我招了招手,说道:“哥也知道你赚钱不容易,但是你给的钱不对,你说还清了哥不能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