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我拖进来就又恢复了人样。
他就站在我这陈旧的出租屋中间,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看着他那张帅的不似凡人,堪称人神共愤的脸,我双膝发软跪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对不起山君,是我骗了你,我有罪,但我觉得我罪不至死,因为我也是被诓骗的啊。我是收钱办事,这是我的职业,但我要是早知道您是这样的,那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骗你啊。”
我故技重施把银行卡掏出来,放在地上。
“江嫣给我的钱我拿去还债了一部分,这些……这些我都没动过,都给您,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能不能留我一命。”
这蛇妖阴魂不散,历经了一次次命悬一线,我哭得呜呜咽咽,都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的。
他居高临下垂眸,一脚踩在银行卡上,我一阵心疼就被他抬起脑袋逼着跟他强行对视。
我哆哆嗦嗦,他面无表情。
“不敢骗我?”
他嗓音低沉,手指剐蹭着从我的唇上碾过去,忽的他唇角一扬,霎时冰雪消融。
人长得帅。
他这么一笑,看得我一阵失神,老脸一红。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昨晚上朦朦胧胧里,他在我身上也是这么笑的。
然而心思刚起,他就伸手掐住我的脖子,窒息感直接涌了上来,旖旎的心思瞬间不见了。
妖精就是妖精,说变脸就变脸。
他弯着腰,眼神凉薄的吓人,冷声道:“我看你敢的很,姜笙。”
“我若再信你一个字,便是我愚不可及!”
他突然发难,我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拖到了床上。
我真怕。
真的。
但是他来扒我衣服的那一刻,我扯着衣领哽咽着问道:“那,那你睡了我能不能别杀我了?”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盯着我看,眉梢一扬:“再说。”
……
我真的要被折腾散架了,跟被碾了一遍似的。
起先他哄着我喊他十九、叫他柳云辞,可他跟疯了一样不依不挠,更奇怪的是,我的身体好像也出问题了,胸口的纹身烫的钻心,却也不疼,那股子暖流让我觉得浑身通透,可再怎么通透我也忍不住他没明没夜的折腾,我骂着他是畜生,他倒是也不生气,只是折腾的更厉害了,再后来,我真的承受不住,昏昏沉沉睡过去。
外面好像又是黑漆漆的夜,他扳着我的脑袋往嘴里灌什么东西,原本身体的疲累顿时消了一半,我睁着眼朦朦胧胧,看见他就想跑。
我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这么死啊。
这太丢人了。
他看我躲,一把将我摁住,指腹压在肩膀处:“姜笙,你再敢妄图搞什么小动作,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受不了了,咱们能不能下次再继续?”
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人常说蛇性本淫。
这次我算是真见识到了。
柳云辞把我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宽阔的肩覆下来,投着一片阴影。
“不许再骗我了。”
“我也就骗了你一次,我已经解释了,我就是干这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拆散你跟江嫣的姻缘,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柳云辞抓着我肩膀的手更紧了,让我发疼,但我不敢说。
“是三次。”
“你骗了我三次。”
他说完这句话,将被子撩在我身上,他起身时莹白的身体上逐渐覆上了一套衣服。
短袍绣着云纹的褂子,以及一条黑色的长裤,他身后那根小辫子随着红绳晃啊晃,再转过来时,穿戴整齐,唯有眼尾一点余韵的红揭露着刚刚发生过的隐秘之事,让本就妖异的气质染上一层欲。
当妖真好。
他是一点不受影响,反观我,身上青青紫紫,全是狼藉。
我试图埋头进被子里,柳云辞说话了:“江家试图瞒天过海,欺蒙山君,罪有应得。五神婆人心不足蛇吞象,因果既定,命已该绝。”
“至于你——”
我眼巴巴探出脑袋,看着他,柳云辞眯了眯眼。
“你我已有夫妻之实,我合该对你负责。”
可他话锋一转:“但是你欺我辱我,也是罪不可赦。”
“我真没有……”
他好像那个听不懂人话,帽子一顶一顶往我脑袋上扣。
之前说我骗他三次,现在又成辱他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气得打哆嗦,但一言不发。
“从今日往后,白日你就做我的弟马,助我修行。”
“晚,晚上呢?”
柳云辞眸光一扫,不言而喻。
我沉默,又颤颤巍巍地问:“给钱吗?”
他脸上一黑,怒不可遏,声调提高:“你还想要钱?”
“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