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明显,司炎不想回避,知道柳曼歌是为了他好,可他能为她做的事情不多,绝不让她受委屈。
便直视着简王妃道:“问罪,我们连小院子都没有出过,何罪之有?”
柳曼歌明白,他不想让她受委屈,就没有再赶他,而是解释道:“简王妃好像是来找小王爷的。”
“小王爷来这里了吗?”司炎还是一副不解的模样。
柳曼歌却很配合他。“似乎是来了的吧!昨天晚上有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进了我们的卧室,当时我们以为是采花贼,黑灯瞎火的打了一顿,我还给用了点毒,毒用重了,让人不敢动,此刻还在屋子中央躺着呢!想着等到午后,毒散了,就送他去见官。”
说着,柳曼歌抬头看向了简王妃。“母妃要去看一下那个采花贼吗?说不定就是小王爷呢!”
说他是采花贼,都有一些侮辱采花贼了,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比采花贼更加合适的贼了。
简王妃一听这话,已经十分确定那个人就是她儿子了。一时心疼不已,也顾不上和柳曼歌,司炎去计较了,在身边婆子的搀扶下,快速走进了他们的卧室。
所谓的卧室,跟主母院子里的柴房比起来,只怕柴房都比屋子大。
不过屋子里却收拾的极其干净整洁,没有过多的家具,空间太小,家具多了反而累赘。
只有一张桌子,一面屏风,屏风将屋子隔出了两个空间。
里面自然就是卧室了,卧室里就一张床,一个柜子。
而外室,也就是屏风外的那点地方,果然有一个用床单裹起来,像蚕蛹一般的人。
简王妃身边的婆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床单一角,露出了一双脚,鞋都没穿,都不知道鞋跑到哪里去了。
不得不到另一头,心惊胆颤地掀开了床单。
因为柳曼歌说了,动了了人可能会死,所以她格外的小心,可是当看到床单里面的人那一刻,手还是颤抖了一下。
差点惊呼出声,这辈子她缺德事情干的不少,可也从来没有把人打成这个样子的。
只见脸肿得像猪头一样,一块黑一块紫的,完全都看不出来,本来长什么样子的。
身为小王爷的母亲,简王妃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她儿子没错。
看到她儿子被打的如此之惨,心都在滴血,站起身来,颤抖着手指着柳曼歌,作势就要打柳曼歌。
此时,她完全顾不得柳曼歌是多危险的一人物,她只知道这个阴狠的女人,把她的儿子打得不成人形了。
如果不把她打一顿,难解她心头之恨。
她还没到柳曼歌面前呢!司炎把柳曼歌拉了一把。
柳曼歌向后退了一步,他则挡在了柳曼歌的面前,冷冷地看着简王妃道:“简王妃教的好儿子,半夜闯进别人的密房,难道不应该教育一下吗?”
简王妃还没来得及开口,柳曼歌诛心道:“这么大人了,还随便爬别人的床打,这件事不管传到哪里,都是我们占理。”
柳曼歌知道,司炎之所以说的这么委婉,就是为了维护她的名声,想想一个嫁了人的女人,而且是名声本来就不好的女人,还被人爬了床。
虽然爬她床的这个男人是个王八蛋,可要是传到外人的耳朵里,也会把她骂个透心凉的。
不管是在30世纪还是在这个世纪,女人在这样的事情面前,永远处于被口诛笔伐的群体。
但她不在乎什么名声,反正她名声早都不好了,只要司炎不嫌弃,其他人的看法,她也不会在意?
司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苦笑了一下,他也本不在意这些名声的,怎么就看不开了呢?
简王妃看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模样,气的一口老血都快要吐出来了。
“我要找老爷,我要找老爷评判这件事情,你们两个给我等着,这个简王府是容不下你们了。”
柳曼歌冷笑道:“就这破院子,当真以为我们很留恋吗?我倒想要看看,简王会把事做难看到那一步?”
当真以为她想不到,皇上留着他,无非就是想要彰显自己的宽容德厚,简王留着他,不过是为了顺应皇上的心,为他留个美名。
司炎这些年只是不争不抢的和平性子,他要真的像是小王爷一样的人,只怕会活得更好呢!
简王妃被噎了一下,但实在心疼儿子,也没有精力和柳曼歌斗嘴,让手下的一群人小心翼翼的抬着被打的不省人事的小王爷离开了。
等这群人走后,司炎才看向了柳曼歌。“没有必要维护我的,你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意思也就是说,要保住她的名声,大可以说小王爷是他打的。
可是名声这东西对柳曼歌来说不过过眼云烟而已,大可不必让别人的看法影响了她的生活。
拍了拍司炎的肩膀,大大咧咧道:“放心吧!我还应付得过来,不用太担心的,而且我还真想见见你那个不负责任的爹。”
司炎神色微动,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柳曼歌知道,他是想让她对简王恭敬一些。
他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把父纲子纲当人生信仰呢!她这么说简王,的确是大不敬的。
他没有用夫纲妻纲的来约束她,都已经是万幸了。
可为了他,她闭了嘴。
这个男人已经很宠着她了,和人生信条比,她甚至比人生信条还重要,何其有幸,碰到他了。
虽如此,还是多说了一句:“别怕,不要太在乎世人的目光,也不用太多的在乎规矩和规则,只要我们幸福快乐自由的活着,没有什么是可以阻挡我们变成幸福的人的。”
说实话,这已经是她最前卫的发言了,来这里半年间,她从未劝过任何一个人去追求自由、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