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似乎是宠爱他们母子的,可不知为何,她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这爱别有用心。
可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爱,能有什么用心呢?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带上婆子就直接去了后面的小破院。
柳曼歌已经起床了,虽然司炎把床铺打理的井井有条,可她就是睡不踏实,觉得床脏的很。
本想让司炎留下来陪她的,可想想他那个别扭劲,就没开那个口。
起床就看到了还被扔在外屋的司泫,此刻裹得跟粽子似的,虽然看不到他,还觉得烦。
伸了伸懒腰,看着眼前小方桌上朴素清淡的早餐,这才勉强觉得心情好了些。
快速洗了脸,用了司炎专门为她调配的胭脂水粉,心情才彻底好了起来。
这样安静的日子,让她越来越懒惰了。而能让她享受这样温馨小日子的男人,此刻应该躲在后面的小厨房吃东西呢吧?
一只手吃东西的确不太好看,也没有那么方便,但仔细想想,一个没有手的人竟然能活得这么精致,也是让人很佩服的。
想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悠然自得地吃起了早餐,吃过早餐,还要为他梳头呢!
大夏天的,戴那样一顶帽子,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她记得好像有这么一条理论,长期戴帽子是容易脱发的,她可不想,司炎年纪轻轻的就秃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简王妃带着随身婆子和一群吓人,呼啦啦地冲了进来。
这些人是真的不把司炎当主子,她来到这里还没几天呢,一个两个的都是呼啦啦的直接就冲了进来。
对此,柳曼歌虽有不满,但也懒得计较,总体来说,现在的生活她是十分满意的。
所以无视了这群人,继续吃早餐,没有什么事情比此刻填饱肚子更加重要的了。
加上她的态度和司炎一样,承认的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长公主。
这个女人跟她没有什么关系,自然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简王妃气的只咬后牙槽,努力让她平静下来,心想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回过头来,听着平静,其实怒火中烧的对婆子说:“没有规矩的东西,掌嘴。”
柳曼歌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了婆子一眼,这婆子一辈子什么事情没有做过,可偏偏被这个小丫头的眼神给唬住了。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看着柳曼歌脸上冰冷的神色,不相信她还能整出什么妖蛾子,举起手就要打柳曼歌。
柳曼歌躲都没有躲,在她的手快要落下来的时候,举起了自己的手,手上有一枚银针。
这枚银针她找了许久,最后还是范叔帮她特制而成的,现有的银针,制作工艺有些粗糙,用起来不顺手。
而这副银针,是昨日才从范叔哪儿拿回来的,没想到真的挺好用的。
那婆子什么酷刑没用过,虽然只是很细小的一枚银针,在柳曼歌拿出的第一时间,她就看到了,手硬生生地将在了半空。
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敢……”
自从来到这里,已经有太多人对她说过这两个字了,可是她有什么不敢的?
想着,柳曼歌收回了视线,依旧安然的,自顾自的吃饭,看起来优雅极了。
不过,被这婆子盯的很不舒服,被迫放下了筷子,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银针一边解释道:“这针,我废了好些功夫才弄到手的,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费心费力的非要弄到它吗?”
那婆子几乎本能的摇头,在她的眼里,这个柳曼歌太奇怪了,不把她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竟然也不把简王妃放在眼里。
她一个烟柳之地出来的小丫头片子,怎么敢这么有底气的对她说话。
看着她相当配合的神色,心情还不错,决定为她解惑。“为了治欺负我的人。”
说着,看向了简王妃,很淡然的眼神,却让简王妃头皮发麻。
她当简王府女主人数十年,什么样的刁奴没有见过?什么样的权贵没有经手过?可偏偏第一次遇到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丫头片子。
柳曼歌的心情是相当不错了,主动问道:“不知简王妃来此有何贵干?看看我这个新进门的儿媳妇吗?”
简王妃也被她手中的银针给镇住了,可想想她能倚仗的,也只有一个不受宠的废物而已。
便直视着她,冷声道:“把小王爷交出来。”
这个女人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的,她儿子在这里,绝对是讨不了好的,要不说知子莫若母呢?
简王妃已经不想着怎么收拾司泫捅下的篓子了,而是在担心他还活着没?他要是有个万一好歹,她可怎么办啊?
柳曼歌笑了,倾国倾城的,不得不承认,她冷着脸的时候让人发怵,笑起来却让人如沐春风。
不过,此刻不管是简王妃,还是她带来的那群人,没人觉得这笑容温暖可人。
没劲,一个个都这么怕她的吗?柳曼歌想着,收起了笑容。“简王妃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小王爷是您儿子,您儿子什么时候需要跑我这里来找了?”
简王妃被她这不痛不痒的话说的心里发毛,自知理亏,但到底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母,不至于被柳曼歌几句话,一个眼神就给唬住。
“府里好几个丫鬟小厮都看到了,小王爷来你的院子了。”
“是吗?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见着?”柳曼歌更淡然了。
简王妃被气的心都不好了,猛地上前一步,身边的婆子赶紧拉了她一把,“夫人,小心,别靠近她,危险。”
简王妃哪里还管这些,不过看了看柳曼歌手中的银针,还是停了下来,回身对身后的人说道:“给我搜。”
柳曼歌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