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依旧住在小院子里,而小院子这边又格外的安静,似乎婚期跟她也没有太大关系一般。
但整个楚国公府却一改常态,热闹非凡,她甚至都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明明已经对外宣布当家主母得了失心疯,没有办法主持婚礼事宜。
可是整个楚国公府一派张灯结彩。看起来喜气洋洋。下人们走路都匆匆忙忙地,生怕误了什么重要的大事一般。
如果不是柳曼歌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婚礼,楚国公府是不会这么在意的。还真会以为这府中喜气洋洋的样子是为了她。
她知道这两个丫头有事瞒着她,楚清歌那么恨她,即使已经不能说话,也会在今天过来闹得她不得安宁。
今天她却这么安静,看来她的婚期也定在了这几日。
当真“热闹”。
不过柳曼歌不太关心这些,只要她安然地离开楚国公府就好。
离开了楚国公府,哪怕这座府邸沦为地狱,与她都没有半分关系了。
这几日还发生了一件小事情。
那就是简王长子司炎出府了。
可惜他带了张面具,众人只瞧得见他一头白发。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他真的丑得难以见人。
司炎难得出府,最高兴的自然就是司沐了。
在司沐的陪同下,司炎不仅做了新衣服,还买了一床新被子,和一些红布匹。
司沐也不太懂这些,进了布庄,便大声吆喝道:“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布都拿出来。”
但司炎却精心挑选了几批布,不是最好的,却是最舒服的。
轻声对司沐说道:“我要这些就够了。”
司沐看着兄长的模样,不禁摇头,“这哪里就够了,要买就买最好的。”
司炎坚持道:“就这些吧,你选的那些她不喜欢。”
司沐一脸打量着他。“兄长,你怎么知道她会喜欢你选的这些,你见过她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司炎想到了那晚那个好听的声音。她说:“很好。”
想着,摇了摇头。“相信我。”
他没有解释,因为他相信司沐会相信他说的话的。
果然,司沐听了他的话,只买了他挑选的那几匹布。
两个人还买了好些结婚能用到的东西,让那些伙计给直接带去了后面的小竹屋。
一回来,司沐就开始帮忙布置小竹院。直到随从说老爷有请,司沐才离开了。
司炎看着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小竹屋,喃喃了一声,“以后这里,再也不会那么冷清了。”
这时,又有些东西送了过来。
把所有的东西都放下之后,伙计把一张纸条交到了司炎的手中,什么都没有说,就退了出去。
司炎打开了那张纸,赫然是柳曼歌的平生事迹。
看完后,司炎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把纸条烧了,脸上都是苦涩,“原来,都是一样的可怜人罢了。”
一晃眼,婚期就到了。
眼看着婚期来了,这国公夫人的失心疯却依旧不见好,婚礼自然不宜让她出面,没有主持的人,理应该安安静静的办了。
事情却一反常态,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府里不但热热闹闹地,来的宾客也不少。
可虽然看起来张灯结彩,到处都挂着红纱红花,终究还是少了些喜气。
柳曼歌自然不相信这彩灯是为了她而挂的,她去过简王府,知道简王长子过的是什么日子,这彩灯,也不是为他挂的。
她想不通国公府到底想要做什么,可只要她出了这个门,楚国公府就与她毫无瓜葛了。
而只要有她在,楚国公府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一步一步的挖空楚国公府,可她不相信,两世为人的她比不过这些只活了一世的古人。
迎亲队的锣鼓声很响,柳曼歌却从后面的侧门出去的。
外面不比府里,出了府之后就没有听到一点声音,一路上都静悄悄。
她坐在轿子里,轿子晃晃悠悠的。要不是因为他意识到今天是婚嫁之日,都快要被他们摇睡着了。
心中颇为奇怪,却也没有追究什么,毕竟是司沐带了一群兵来迎得亲,如果不是这马头上绑了红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押解犯人,怎么可能喜庆的起来。
在士兵肃穆又庄严护送下,她也算“风风光光”的嫁到简王府了。
这,也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落轿。”像是被人掐着嗓子似的,柳曼哥要不是知道她是喜婆,还以为是报丧的人呢。
看来是到简王府了。
简王府这边也很安静,喜婆还算敬业,在她的安排之下,柳曼歌下了花轿。
没有人告诉她婚礼的流程,包括司沐送来的那两个丫鬟。
柳曼歌没有想到的是,她一下花轿,就有一只手伸了过来。
一个好听的声音对她说:“小心一点。”
柳曼歌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了那只手上。
那是一只很粗糙的手,手心上满是茧,露出来的半截皮肤很白,能看出来人很瘦,指节分明。
从他红色的衣袖来看,应该是今天的新郎官。
一旁的媒婆似乎不太满意他这样的行为,吱吱呜呜嘟囔了句:“大少爷,这样不符合理法。”
果然是她的新郎,既然知道不合礼法,还是亲自迎了出来,目的呢?
柳曼歌想着,把手随意的搭在了司炎的手上,明显感觉到了他手的颤抖。
她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不会在意礼法问题,显然这位大公子也不在意,虽然能感觉到他的紧张,但还是直接牵起了她的手,跨过了火盆,双双走了进去。
从这拥挤的门来看,他们进的不是正门。
四周静悄悄的,一路回到院子,都没有听到一点热闹的声音,只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应该是司沐的手下。
明明出府的时候还锣鼓喧天,到了这里却如此安静,简王府如此介意这门亲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