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曼歌洗完澡出来时,司炎都把院子打扫干净了。
看到她出来,柔声道:“姑娘先在院子里转转,我去收拾屋子,很快就好。”
柳曼歌点头,虽然他只有一只手,但真的很能干。
嫁给这样的人很不错,柳曼歌美滋滋的想着。
司炎转身进了屋,说是收拾,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就是把柜子里准备好的新被褥都拿出来铺好,把原来的红色被褥抱去了另一边的小竹屋里。
柳曼歌在小院子里转悠。院子不大,却生机勃勃。
明明只是一些杂草,却像是被人用心培养出来的绿植一般。一片绿油油的,尤其是那几棵树,枝繁叶茂,几乎把整个小院子都给遮住了。
虽已入夏,却一点都不觉得热。
而且很奇怪的是,竟然感觉不到蚊虫的存在。一般像这种杂草丛生,枝繁叶茂的树荫底下,尤其是在夏日的午后,蚊虫应该是很多的。
这点还是引起了她的兴趣,反复在检查那些杂草,是不是因为这些草有某些驱蚊的作用。
驱蚊的草没有找到,却让柳曼歌更加觉得奇怪了,整个院子里竟然看不到一丁点花。
他只喜欢绿叶,不喜欢鲜花吗?
柳曼歌做着无聊的猜想,却把一些烦心事都抛之脑后了。
就在她对着绿叶发呆时,司炎在身后叫她:“楚姑娘,房间收拾好了,可以去休息了。”
柳曼歌站了起来,皱着眉头。“我不姓楚。”
让司炎有些尴尬。
柳曼歌猜他可能还不知道那些事情,便认真道:“叫我柳姑娘就好。”
继而转移了话题,“你不喜欢鲜花吗?”
司炎摇头,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痛苦,知道她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愚蠢。
这么喜欢植物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鲜花?
司炎没有回答,她也没有追问,他们两个现在还是陌生人,彼此之间了解甚少,多说多错。
与其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如留给对方空间,等到他想说的时候再说不迟。
她没有那颗八卦之心,也没有去挖别人隐秘的癖好。
转身便进了屋。
本来就干净整洁的小屋,这会儿一点喜气都没有了,给人一种温馨干净的感觉。
说实话,不管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她都没有住过这么温馨、整洁、干净的小屋。
上一辈子她高高在上,所有人都捧着她,她以为的温馨浪漫,只是别人营造出来的假象,只是为了麻痹她,要了她性命的陷阱。
这一世,醒来就在楚国公府,过的日子猪狗不如,怎么可能住这么干净整洁的小屋呢?
她是真心充满了感激,回过头对司炎说:“谢谢你,真心的。”
司炎又红了脸,别别扭扭的回道:“姑娘不嫌弃就好。”
因为柳曼歌已经说了他不姓楚,所以他就把姓氏给去掉了,直接叫她姑娘。
因为之前叫她姑娘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有反感之色。
柳曼歌倒是不避讳自己的出身问题,这些直接道:“我出生烟柳之地,相信你也有所听闻。”
司炎点头,“听说了。”
“楚国公并不想认我这个女儿,如果不是母亲的一通大闹,只怕现在我还是流落在外的孤儿。我不恨楚国公府,毕竟他们给了我一个身份,如果不是他们给我的身份,只怕我也不能嫁给你,一切都是际遇。”
司炎点头。
在她这里,司炎似乎真的很少说话,认同的观点就点头,有必要的情况下才会说一两句话。
柳曼歌也不计较这些,不爱说话反而安静,正是她需要的。
但有些话,在今天晚上,她觉得有必要对司炎说清楚
“楚国公府的人都很冷漠,他们还欠了我一条命,这条命我肯定是要讨的,至于在什么时候,我还不知道。到时候肯定会连累到你,你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吗?”
司炎又点头,柳曼歌看出来他误会她了,“你说话。”
司炎坚定的说:“做你想做的事情,需要我,尽管麻烦我。”
他果然以为她想要为母亲讨回公道,其实她是为了一个丫鬟,但这件事情没有必要向他解释。
只是淡淡的补充了一句:“我不想随他们姓楚,我姓柳,我叫柳曼歌,你想怎么称呼我都行,但不能叫楚姑娘。”
司炎又点头。
柳曼歌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向屋子深处走去,没有关门。
看看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司炎才道:“柳姑娘休息吧!今天折腾了一天,好好睡一觉。”
说完,帮她关上门就离开了。
柳曼歌回过头来的时候,门已经被关得严严实实了。
她想,其实他留下来也没有关系的,传言说他不举,不怕他见色起义。
就算传言有误,她也不怕,他要真的想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大不了让传言成真。
只是没有想到他自己主动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柳曼歌起身想要锻炼身体时,早餐就已经做好,放在外屋的方桌上了。
门虚掩着,没有看到司炎人。
她真的睡得这么死吗?有人进来过,她竟然没有察觉到,这具身体真的太弱了,真该好好养养。
以现在的实力,怎么报仇啊?
不知道是出于对司炎的信任,还是司炎给她的感觉太过于安全了,她竟然没有一点防备意识。
她无奈摇头,走到洗漱的后院,盆里的水是清水,应该是为她准备的。他真的做到了。
昨日,他说:“……没有两个丫鬟,我会尽我所能……”
没想到他还真的是凡事亲力亲为。
吃过早餐,她要收拾桌子时,司炎走了进来。“柳姑娘,我来吧!”
柳曼歌也没有争抢什么,毕竟她对厨房里的事情一窍不通。
30世纪时,她从未下过厨,也没有为任何人做过饭,在这里,她更没有下过厨。
柴米油盐酱醋茶她都分不清楚,何况做饭呢!
所以,也不抢着干活,就看着司炎一只手,虽然艰难,却很熟悉利索的收拾了桌子。
她走出来时,看到窗台上放了一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