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c·46、千钧一发
“‘千翳衢禹’的能量一旦释发、向着整个空间蔓延,那么整个空间的一切便会定止、甚至改变物质本身形态的运动状态。但是这种改变,却并不是增加或者减少……”
克洛德不由得再度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而杜曼却似乎并没有说完,他继续道:
“而是像圆的轮廓一样……顺随着起点的出发,奔向终点。可是终点却仍位在起点的位置,这便是原点!也就是说,受‘千翳衢禹’的影响……空间中的物质便永远不会消失,即使受到了形态上的变化,可是因为这样的能量影响,它终究会回到原点处,回复原先的形态模样。而这,也就是你为什么在受到我瞬发好几十记重拳之后,浑身的伤痕甚至被打裂的铠甲都尽数痊愈的原因!安道尔·克洛德……”
“……”(克洛德)
“空间之中的物质没有任何变化,而受到变化,也不会消失原本应有的状态。世界恍如静止一般,不断归结于最初的原点……这,便是‘封渊神契’——‘时’之契使赛弗琳的七大力量之一——‘止界’之力!”
杜曼话音刚落,此刻,他竟再一次地把持住了腰间的那把圣剑,久久定止着持立在腰间,恍惚间正待拔出的那一刻……
“明白了么,‘圣天使’大人。而为什么要说你……愚蠢地选择了要与我对峙而并没有逃走的愚蠢之处……”
“唰——喀叮……噼咔——”转瞬间,原本与其相隔甚远的杜曼,竟突然地瞬移在了他的面前,从腰间拔出了阿布罗亚·x纵上一道闪耀着檬绿辉芒的天冲斩击……
“濛剑术——神罚坠刃式·散解!!!”
就在那道奇异的檬绿辉芒纵上斩去的那一刹那间,环绕在这道幽寂之茫的周边,顷刻之间存现的那成群仿佛濛雾一般蔓延的乱刃形态能量体,便好似一道道飘绕在周边的微型刃斩,在天冲斩击渐渐濒绝、肆毁他铠甲的同时,辅助着近乎同一方向不变的轨迹,纷纷旋转、磨殆着切割的锐刃锋芒,连连残酷地斩击着他的身体。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咳呃——”这几乎无从反抗甚至消停下来的致命一击。顿时,没过多久,遍体鳞伤的“圣天使”,竟不由得再一次地倒在了地上,没有起身。
然似乎结束了这一切无从控制地焦躁,杜曼不觉几分失望地无奈道:
“不论是谈近战、还是远攻……这些,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而却偏偏开启了‘止界’之力的你!明知不可为而却偏要为之的举作。这样,我不但杀不死你……你还得白白地在我面前挨上不知多少顿揍!当然,在你交出‘弑翼沧炎翎’之前,你别想有能够站起来与我反抗的机会!!!别说反抗……活在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遭受折磨。不能一死了之的、那种无法忍受的痛苦……我想同作为一个卑贱的人类,你应该知道,安道尔·克洛德!!!”
“不……不要把我……将那帮卑贱的人类混为一谈!更何况……还是同你……杜曼·刚雨斯!!!”
“没用的屁话少说为罢!我的耐性已经跌到了深渊谷底,给我乖乖地把‘弑翼沧炎翎’……交出来!!!”杜曼不断地向他逼近着手中那把乌青圣剑的锋芒,强势地向他威胁道。然这个时候,不禁再度出于“止界”之力的影响……
本遍体鳞伤、失去了行动能力的他,身体竟再一次地痊愈归原——回复到了初始……那丝毫没有半点伤损的状态。迫于杜曼的威逼攻势,他亦不由得再一次地向着远处退撤开了好几十步的距离……
“痴心……妄想!!!我绝不会……向任何人低头!从来都不会!!!”克洛德仍旧不肯屈服地坚持着自己那似乎早已并不存在的“高贵”所在。
然正视着他似乎仍旧毫无畏惧、丝毫不为其屈服的无意义之举作……杜曼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旋转着手中的圣剑,同时围合着那些不禁开始再度锐利着锋芒的戾鸣波能量体,指向了此刻早已没有了任何反抗之力的他——“圣天使”安道尔·克洛德:
“濛剑术——竭陌魂刃式·戾解!”
……
这个时候,另一方面,位在千凌之城城门顶阁的诺格……
“混蛋!!!粼崎束剑!喝啊啊啊啊……”
凝视着即使被光箭贯穿心口、却仍旧被捆绑在木架上方没有得到解脱的索兰纳斯……
仇恨的心绪,转瞬之间蒙盖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一般。没有半点犹豫地怒意,那道亮白的光束锋柱,顿时便再度从他的手中挣脱而出,瞬身一闪,纵向冲驰在了那道似乎早已停滞了行动的、诡异的黑影身前……
光束剑凭空挥舞着一道亮白、有如钻石的纯白光芒一般的斩轨,竟在那几乎谁都不曾超驭、甚至比怒斩圣使那一役更加凶狠的攻势,一击瞬逝地斩破那道黑影的无形之体。然却未了……
“逆空破法——三冥绽·诳月式!”
忽然间,就在纯白刃芒正相斩过那道黑影之形的那一刹那间,竟突然地散解成了三道紫芒的斩轨。顿时,又是三道幽紫荧芒的六花形斩锋,一瞬接地回转消逝。流嗤在了那道黑影的周边……而好似月牙般不断乘着球形轨迹回旋的刃形,也不知回转了多长时间,最后,又是凭空在月弧之间一道异光流逝闪过,刃式的轨迹逐渐变小……
“轰——嚓……”那道昏暗的黑影,顿时便被这道诡异的居合剑刃式,斩成了碎片,消散在了这片朦胧的混沌之中。
而后,诺格转身一剑,那丝毫没有半点误差的精准手法,一下子便斩断了捆绑着少女娇弱身躯的绳索,然就在少女应声倒下来的那一刻……
“唔嗯……”
诺格即刻便扶住了她的身体,搂抱在了怀中,可是此刻,她却几乎早已奄奄一息在了生死的边缘之处,丝毫也不带有半点精神地消弱依旧。而同时,周边肆意呼啸的风,却也似乎早已失去了原本狂躁的气息,此刻不禁变得宁寂、沉静再三……
可看着这一刻,怀中几近羸弱、濒于止息的她……泪水,早已止不住地滴落在了她的胸口——她那似乎已满沾着血渍的伤口处,痛楚……恍惚间也使她失去了知觉。变得无声无息、无怨无泣。
“索兰纳斯、索兰纳斯……”不禁悲伤地呼唤起了她的名字来,就像是呼唤着阿月的名字那般深沉,毕竟……曾经在死神面前救过自己跟阿月性命的她,这一次,他却令人失望地没能在死神面前挽回她的生命……
可是没过多久,奇迹……却几乎让他再度看到了希望般地那样渺茫。纵使,那仅仅只有一瞬间相存于同一宇宙的节点之处……
索兰纳斯缓缓地微睁着双眼,挣扎着轻握住了他的手。支吾着那几乎无从自我控制于思想之中的言语……渐感虚弱地看着他早已悲伤不已的面容:
“诺格……咳嗯~咳嗯~”
“吓啊?!索兰纳斯,是我……我是诺格啊!你……”他赶忙点了点头,似乎生怕她认不出自己来。然而奄奄一息的她,此刻却感到惭愧了许多:
“呼呃~诺……格……对不……起!我没能……成功抓到……他……却反倒被抓住。我没用……真的很……对不起……呼嗯~啊……”
“呜嘤嘤嘤~~~不要再说了,索兰纳斯……这不是你的错。惭愧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啊……我没用,救不了你,还让你受到这样严重的伤害……你可千万不要……索兰纳斯!”
“极·愈琅泉术——凝泉愈!”
“呼——唰嗡~!!!”
未待诺格发觉回来,此刻,又是一道透明的泉质体迸发而出,从他的身后直向飞逝而来。直到不一会儿附着在了他怀中……那位少女的胸口处,顿时,整道泉质体能量扩张,围裹住了她的整个身体,一切的喧嚣与紧迫,这才得以渐渐地开始平静了下来。
缇鲁奇拉及时地赶到,令他讶然几许的同时,也不觉懈去紧张地松了一口气:
“多谢‘鲛人'前辈相助,敢问索兰她……她……”
“先不要说话……阿洛柯尔·诺格!喝嗯——!”缇鲁奇拉镇静地示意他先安静下来,而后……
他缓缓地抬起了双手……那隐约间似乎并无从令他人所能感觉到的蓝色能流,此刻竟再度如同往常一般熟练地、渐渐从他的手中释发迸出,没过多久,便冲逝环裹在了她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道好似胶囊形态的屏障。不过……
仿佛就像是身处一道镜像的空间之中,此刻,缇鲁奇拉反复控制着那道屏障中的能量,透过“琅泉”的洗涤之力,竟在一瞬之接,透过了她的身体,循察着少女体内……那一道一道复杂而又明晰的脉络经路。流通荡延不止的“泉之能量”,顿时便好似几道涸澈、清明的溪流一般,流通在了她体内的各条脉路之中。
然却几乎令他意想不到地意外之处,这位少女的身体……
『那道‘光系元素箭',似乎并不成问题!间距心脏连一厘都没有的距离!这些仅仅都只是千钧一发的差距么……可这些脉络的连通、甚至经路的走向竟都已顺随过‘泉质体'的疏通而运转!而且脉络中竟还残留有‘缠毒'的毒素……原来如此!
……
『库伊斯颉·索兰纳斯。这名女子,想必定然不简单,她曾经中过剧毒!而身体,究竟也经历过多么痛苦的剧毒纠缠……现在体内,因为曾经早就已经有过一道水系能量自行运转并屏护的缘故,血液凝合不散结的能力……就好比‘愈合性抗体'的效用一般奏效。这可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不,这根本就是奇迹了啊……怎么会呢?』
……
想罢,他不禁缓缓地懈散了裹护着索兰身体的那道胶囊体的水系屏障,同时也抒散开了连通少女胸口处与自己双手之间的“愈之琅泉”……危险,似乎已经不复存在。
“‘鲛人'前辈……”诺格焦急地看着此刻的缇鲁奇拉,他猜测着知道……治疗似乎已经结束。
而看着他这般紧张甚至焦急万分的心态,缇鲁奇拉也不再沉默:
“幸好,那道光系箭只是险些伤及到了她的心脏,心脏却是并无半点伤损的,所以,她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我的琅泉,具有能够加速愈合、甚至净化的效用,更何况方才,我使出的是极·愈琅泉术,能够愈合她伤口处的伤损,仅仅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是能否存活下来,还得看她接下来的修养了。”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索兰纳斯……”诺格喜悦地松懈下了心间悬挂在半空中的大石,纵使这大难不死的少女仍旧安然地昏睡在了他的怀中,只若一切相安无事,所有的所有,便再无任何琐碎相存。
然此刻,不禁细细感受着少女体内脉络之中,那道熟悉、令他几分亲切的“泉质体”能量,甚至从一开始便毫无任何怀疑可言的猜测,缇鲁奇拉不禁暗自钦佩了几许,毕竟他知道,这道非凡、令他都感至几分神奇的水系能量:
『是‘邙泉脉络罘’吧……呵~你可真是不禁让我再度感到惊讶几分了啊,加尔萨利·空烨!想不到继承了‘预疗医圣’医术的你,居然就连如此复杂的循弦合都已经掌控自如……你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未知的谜底,没有得以世人而解开啊?不过可惜,如今的你,却早已那般……』
然在他不禁为之而感到叹息不已的同时……
城楼顶端,周边呼啸的风,此刻却仍旧没有止住它们本赖以为生的无形之身体,从那道奇异的蓝曚光在天空当中逝下的一刻起,便一直来回荡存着已有不知多少个不同寻常猛烈依旧的“攻势”……可是,这种非平凡人所能感觉到的那般特殊与诡怪之意,这历经久久却仍旧没有任何变化的时间段!
恍惚间,就连风行流向的诡异之处都被他尽数觉察的那一瞬间……
“嗯?!『这道诡异的气息,难道是……』”缇鲁奇拉震惊不已,这是一道令他感到极度陌生但却又几乎不禁为它感到屈服的扭曲之力。就像,徘徊在时空正中央处空间地那般空旷,毫无论述可言地无能为力。
“‘鲛人'前辈,您……”诺格诧异,毕竟,他从未见到缇鲁奇拉这般惊讶过。可是……
“『这怎么可能……』听我的话,阿洛柯尔·诺格!带着库伊斯颉·索兰纳斯,返回你们的东南城角角楼,务必要快……”
“嗯?!可是前辈,您……”不禁单看着此刻缇鲁奇拉几分不安的心绪……
“快啊!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缇鲁奇拉急切地大吼道。此刻,他的内心之中简直不能再容得下任何拖堂的事情,来耽搁任何危险的事物降临至此却无能为力的时段那般绝望!他仿佛能够预感地到……下一秒危险即将降临于此。
“……我知道了,前辈!幻踪步!”诺格惊诧几许,没有再来半丝犹豫地那般毅然。想罢,他便托起了昏阙未苏的索兰纳斯,朝着东南城角角楼的方向原路绕回赶去。然不禁再度细看着怀中虚弱的索兰纳斯……
『坚持住,索兰纳斯!我马上……就带你回到大家身边!你可千万不要放弃……坚持住啊!!!』踏着脚下强盛依许的气旋流,不出一会儿,抱着索兰纳斯,诺格即刻便离开了城门顶楼口。
然远远目视着二人的离开,甚至同时也细细感受着这道诡异、恍惚间仿佛将这道空间尽数吞没其间的气息……
慎静依许,缇鲁奇拉顿悟:
『如果我所料不错,这股气息……来自于‘止界’之力的容器——‘千翳衢禹’!主人,您现在与‘圣天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止界’的力量存在呢?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