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c·34、“循锋浪鲛·缇鲁奇拉”
“好家伙……”再度仰视着仍停伫在半空中已回复神智的他,“鲛人”不觉叹息几许:“话说你这个笨蛋……终于回来了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鲛人”不以为然地说道,可手中施以固法的“泉质体”,却突然间地消逝不见……散去了那到仍旧仍备战不懈的杀意!此刻面对着眼前那位已然失去了一番信念的迷惘者:
……
“加尔萨利·空烨!”
……
天空,原本深蓝之中带着几分幽绿的色调,而现在却变得昏沉。不再有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射在地上,呈现太阳那无比高尚的光辉之力;也不再有清风吹过,温和地沐浴着树林之中的一草一木,途经这一片神圣的树林。
而曾经,肆意泛滥在树林之中的、那些生机勃勃的热闹景象,此刻却均已消失不见。不仅如此,曾经那昔日和谐的时光,也同样好似飘逝流转的烟魂渺云那般朦胧、转眼之余便就销声匿迹而去……
然这个时候:
『师父的话,终究……还是验证了……我卑微命运中注定……破晓的一道光芒啊!听闻……你的大名已久,我本以为……自己一生都不可能……指望能够……遇见你的。没想到……命运,终究还是让我遇见了你……』
“?!”聆听着……他那不同于常、落魄于绝望之际的低声哀诉,“鲛人”不禁陷入了迷惑。然而谁也无从知晓他真实身份的秘密——几乎仍旧如同谜般地呈现在了这道时空中的疑惑:
『相传……你本是虚形存在的生物……因为如若没有循旋真气的存在……你是……不可能会出现、并且存在于世间的。但是……你却依然避免不了……要成为他人所创造出来的生命体的……命运,因为……早在五万年前,一个叫塞勃努斯的人……创造了你……理所当然地创造了你。那个人,便是所有创造所有‘循合之术’的始祖……』
本以为,对方始终都无从知晓自己隐秘于世的身份。可是:
『只有你!拥有大海的力量,能够控制‘琅泉’——一种几乎超越了所有水元素的水元素;只有你,能够施发你那独特的‘琅泉’,帮助我解除我现在的痛楚;只有你……』
“……”(“鲛人”)
……
『‘循锋浪鲛’……缇鲁……奇拉!』
……
仍停留在半空中片刻的寂静……这简短、几乎连三秒都没有的话语。恍惚那“寇杀”般地瞬逝,冰封溪河般地尖锐——直击入“旁观者”的心涧……
“……”讶然于那“冰涧”穿透而过的静伫,“鲛人”终于不觉将讶异的目光停伫在了他的身上:“『他是怎么……嗯?!』我的名讳……终究还是让你知道了啊,虽然我很吃惊,毕竟这是意料之外唯一一个令我没有预料到的事情。也罢,加尔萨利·空烨。不过……”
『不过……什么?』仍睁持着疲惫不堪的双眼,他几乎无法正眼直视、维持着清醒意志地面对于“鲛人”的提问。
“听你说……你一直都在找我。虽然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毕竟对于只依靠主人意愿才能够得到自我行动权限的我来说,我的出现,几乎相对任何人,都似乎是恶梦一般地存在。是没有一个正常的人……会希望我这样的怪物出现在他的面前的啊。可是,你……”“鲛人”话音未落。
一切……恍惚间却都有了答案那般地——显而易知了罢!
“为什么……你要找我?呵~难道仅是因为说笑么?找我……又到底是为了什么?”“鲛人”好奇不忘说笑地问道,然却几乎仍旧没有松懈下那淡静恍若冰山般的面庞,毫无变幻可言。然而……
……
『‘预疗医圣’!』
……
“!!!”突然之间恍若崩裂四散的思想,坠入了黑暗深渊般地迷惘与叹不惊心……就像是宁寂、本毫无喧嚣而言的、那充斥着昏矇彩霞的天空,转瞬间恍若拂过晴空的一道银色的盘闪,在撕裂天际、跨越光速以乃至流星也无可媲美的姿态,在他的一角“心之宇宙”间,划过一道长长的熠茫。
然面对着这位几乎呆住了思绪的“循锋浪鲛”——缇鲁奇拉,“预疗医圣”这样一个奇异再三却又令对方静止住了原本高傲自如之语调的名讳,似乎令世人也无从理解地迷惘与不知方向所在的信仰,一切……似乎在方才的那一刻,便都已陷入这个混沌的泥沼之中。
『如若不是他——我的师父在的话,我可能……早就被另一个自我所吞噬……还以至于能够……存活至现在与你平常地维持着谈话?如果方才……不是‘战狂’他无意间……使出了‘极天逆术’,那个‘契使’……很有可能会将我们全数吞噬!而我……也不至于有机会……能够在那关键的一瞬,得以……打破他的控制……』
得以知晓这突然所述的一切的一切,令缇鲁奇拉不觉感到震惊地,空烨却依旧平静地继续着这段看似简朴无实、却事关震惊的话语。
然述到那位强者的名讳之时……
“‘极天逆术’?!嗯……这的确是‘预疗医圣’曾所创的术法。你怎么会认识‘预疗医圣’?而且……你、你又怎么会知道‘契使’的事情?难道说,萨鲁奇亚他……真的是你的师父?!!你……”
『……』然仍不禁默然这令对方惊奇的……那一切的一切,回想起曾经那位宗师与他离别前的最后一面,他却依然记忆犹新,恍若重新唤起了心间的希望……那最后一丝坚毅的信念之光,久久浮荡在了那不容再回首着辉茫与信仰的意志之中、渐渐地淹没在了这片形意几乎被吞噬殆尽的幽漾之地间。
『不错!久久都没有……告知于他人的……秘密!因为我的师父——‘预疗医圣’……不!!!真正该说这座……神圣之林的……主人!』
“!!!”(缇鲁奇拉)
『萨鲁奇亚……马格纳斯!』
……
与此同时,位于凌羽氏族之所在——那已然稳立于千凌舜城前的集结号令……
在听到了这样一个恍惚间似乎令人感到惊悚的消息之后,原本喧闹的千凌舜城内,霎时间便停止了声息。这座原本热闹不堪的城落……居住着七万八千多位凌羽人的城落,顷刻间,失落的哀叹,竟就在这道默然生现、如同死寂那般沉沦的嘘土间迸裂了开来。而恍然“逝去的灵魂”,本急聚于这片宁土的安定,却也不得不因这道突然间所生现的变故,而变得喧乱、混杂了起来……
仿佛失落的文明,跟随着它的神圣意念,也跟随着历史的脚步一同消失不见了一般,坠入记忆的无底深渊……城中即刻便呈现出一片死气沉沉的迹象。
绝望的意念,虽已经蔓延在了这片土地上,这如同可怕的病毒传染一般的意念,仅仅几分钟,如同一只巨大的黑爪,遮住了希望的光芒,阻隔任何都有可能但是,这却似乎并没有打消凌羽战士们的士气,他们依旧满怀着必死的决心,誓死保卫自己赖以生存的这片神圣的领土——千凌舜城!
而同时,诺格、阿月和领皇氓,此刻几乎早已站在了千凌之城的顶楼处,面对着城楼下众将士们的集结。而索兰,却依旧躺在东南城角角楼之中,昏迷不醒……
阳光无情地散射在这片即将爆发战争的大地上,同时也照射在了诺格那一身耀眼的蓝色盔甲上,蓝光四射。光芒寓意着希望的意志,伴随着他的铠甲,一道闪耀在高高的城楼之上。而同时,黎明的第二道光芒,也终于掠过萨鲁奇亚森林这道无边广阔的神圣屏障,来到了这片残酷的大地之上。
然而就在这时,阿月却突然再一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另一只手压住了自己的腹部,似乎要呕吐的样子。诺格也再一次地感到惊异了起来,他看着阿月逐渐变得红润的脸颊,有些难为情地捂着腹部的举动。同时也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自己有些激动的目光。而氓却有些吃惊地看着阿月,他似乎看出了阿月此时的状况。心中忐忑不安:
“孩子!我看你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你就回到角楼那边休息吧。”
“嗯……是,领皇氓……唔~呃……”
说完,她慢慢地转过身去,在士兵的扶持下,朝着东南角楼的方向走去。黎明的光影,再一次地照射在了她那亮白无暇的铠甲上,不停地闪烁着;仿佛母亲无边的慈爱的力量一般,闪烁着无比耀眼的神圣的光芒。
此时此刻,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地,她竟然就这样被迫地退离了这角凛然急立于城前口处的战线地;然诺格的目光,恍然之间却不由得变得明朗了许多,但刹那间再度回归的平静,却还是不得不打破了此刻这道好不容易涣散了片刻的尴尬气氛,只是再度一昧地望着阿月的背影,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距离战时仅有半个小时左右……
诺格和氓依旧伫立在千凌舜城的城门顶端。而注视着城门后方准备等待命令的诸多凌羽将士们,在此,氓百感交集……同时,面对着这位统领了凌羽氏族数千年之久的领皇,战士们终于开始伫立在了死亡之门的前方,纷纷言出了自己在战前的誓言!
“没有停止不前的道路,就算有,我们也要拼尽全力,杀出去!!!”
“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领土!!!战士们,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吧!!!”
“和平之光,终会照耀在我们的身上!!!”
“为了和平而奋斗,凌羽万岁!!!领皇氓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
五万多名战士铁血般的誓言,深深地烙印在了领皇氓的心中,他们的誓言,也因此铸就出了钢一般坚韧无摧的意志。在这块神圣的领土——凌羽人们所引以为傲的神圣的领土——千凌舜城当中耸立着……
“好!!!有士气!!!这才是我们凌羽氏族的战士。保卫我们的家园!为千凌舜城而战吧,凌羽战士们!!!”
领皇氓庄严的呐喊声,环绕在了整个神圣的领土——千凌舜城之中。在这庄严而又壮烈的一刻,战士们心中神圣的意志似乎都已凝聚在了一起。
而战争不可避免的现实,此刻也似乎已经不再是恐慌与绝望所造成的反面力量。振奋着一个民族永不放弃之抗争精神的,确乎是由这样高傲不懈的意志所决定着。
凌羽战士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
而回到此刻,再度受宁静之神圣光辉所笼罩下的萨鲁奇亚森林中……
“萨鲁奇亚……真的是你的师父?!加尔萨利·空烨!”
然那原本洋洋得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鲛人”……此刻竟不知为何突然间地,将迷茫的思绪犹如放电影般地投射在了自己的大脑中,不禁变得离奇而又跌宕;一切——突然之间转变回来的好奇,亦不由得使他此时此刻的所有意念,转瞬间地均都不禁急聚在了此刻他那平淡无奇的话语之上。
“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迫于他方才正述于口外这一突现的线索,缇鲁奇拉转瞬间竟变得焦躁不已地对他大嚎道。
『师父在这时空中的踪迹……早就已经消失不见!!!而同样……出于‘方阡晓镜’影响的他……如果不是……因为保护我的缘故,他出现的……‘逆界分格症’,也就不会……比我还要严重!!!』空烨惭愧地说道,可吞吐不清的话语,却不由得迫使缇鲁奇拉犹豫住了自己不堪回首的思绪。
一个新名词的出现,使他几分熟悉地,不禁引起了他的注意……
“‘方阡晓镜’?!赛弗琳的‘七时器’之一……‘逆界’之能的掌控器具。这怎么可能……”听到这个名词,缇鲁奇拉讶然不已,然仍旧铮持着那疑惑、冥蓝星痕般闪耀着流星之尾色泽的、淡静的冷幽目光,所有的原由,却冥冥间不经意地全都集结在了这不容相信存在的时空器具上。
但……又几乎对那件陌生却又几分熟悉的时空器具了有所解地,他只得继续说道:
“那的确是一个能够以‘逆界’之能反转空间间隔的东西。它不但能够分裂空间质点为正反,逆去正空间的一半质量,而且还会充斥负面的能量。若是人相碰,必定是会衍生、分裂几个不同思想、乃至情绪性格的人格的。这种情况,便是‘逆界分格症’!”
『不错。这也是……只有‘方阡晓镜’……才能够引发的症状。为了止抗……第二人格的出现,在这之前……师父他,才教予了我……‘极天逆术’,以禁锢‘战狂’,防止他的……再出现!因为‘战狂’他……』
“他什么?”(“鲛人”)
……
『他的出现……曾经差一点儿就毁灭了整个暮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