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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豪雄 【正文】第五章初练拳法

孙玉伯的故事说了一晚上,林河才返回偏殿,他这个老师经历确实不一般,当年杀出山寨后当了独行大盗,会过河南的趟将,山东的杆子,西北的刀客,后来更是来了南方杀过倭寇。

孙玉伯如今隐姓埋名呆在这玄妙观要干什么,孙玉伯没说,林河也没问,只不过孙玉伯让他从明天开始,先想办法自己养活自己,把身子调养好,才教他练武。

“孔夫子他老人家还要收点腊肉意思一下呢!”

“你要我这做老师的管饭也可以,以后给老师我养老送终,生个娃儿跟我姓。”

“要是连养活自己的本事都没有,也配做我的徒弟。”

想到孙玉伯说的话,林河忍不住笑起来,在他看来自己这个看上去颇为凶恶自称绿林大盗的老师,实际上是个面恶心善的话痨。

“还是得赚钱啊!”

钻进自己的稻草铺里,看着已然睡着的沈家兄弟,林河自语着,不过脸上却没了颓废之色,有孙玉伯这个老师做底牌,有些事情他倒也好放开手脚去做。

翌日清晨,林河醒来时,发现沈家兄弟已经先他一步,正要出门挑水。

“我和你们一块去。”

“林大哥,你病还没好呢?”

“就是病还没好透,才要多动动,这样身体才暖和。”

林河不由沈炼分说,便当先走出了偏殿,这时天还未亮,依然乌漆嘛黑的一片,只有天边尚未隐去的月牙还能照下几分光来。

到了院里的井边,林河活动了几下,等僵硬的身体拉开之后,才开始打水。

蜡黄的半瓤葫芦瓢被扔进井里,林河估摸着提上来也就五六斤的重量,还好不怎么累,这时沈家兄弟看着他颇为轻松的样子,沈炼倒是没什么话,沈光却是笑了起来。

“林大哥,你这提得太猛,用不了几趟就脱力了,光这水桶装个半满就得好几趟,更别说那水缸。”

“是吗?”

林河将信将疑地看向了沈炼,只见沈炼也是用力地点头,让他不要用力太猛。

提了五瓢水后,林河只觉得两条手臂灌了铅似的沉重,真个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林大哥,我来吧,咱们三个轮流,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水缸灌满了。”

沈炼从林河手里拿过了汲水的葫芦瓢,老练地扔下井里开始打起水来,他的动作不像林河那样猛,每次拉绳子的时候,停顿一下再拉,速度却是比林河快得多。

林河看着沈炼麻利的动作,知道自己如今还真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就连干活都比不上一个十岁孩子。

天蒙蒙亮时,那只一人宽的水缸终于被倒满了,林河差点没给累瘫,不过他觉得这方才是生活的滋味,酸甜苦辣,先从吃苦开始倒也不错。

昨夜一只老母鸡,吃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一些碎件,林河倒也不在乎,只是拿鸡汤和剩下的隔夜饭一起煮了锅香喷喷的鸡汤泡饭粥,拌点盐再撒上庭院里种的野葱,一等一的喷香扑鼻,味道也是极好。

“你们慢慢吃,我给老伯送去。”

吃了七分饱,林河自提了只破旧的食盒,朝沈家兄弟说道,这两兄弟过惯了苦日子,对于食物那是半粒米都不愿浪费的,沈炼正拿着锅铲仔细地将锅底粘着的饭糊糊给挂下来。

……

“读书人心思就是多。”

对于林河送粥的举动,孙玉伯嘴上这般说道,可是吃起来倒也不客气,一大钵瓷实的鸡汤粥全下了肚子。

“你老师我当年要是有你这机灵劲儿,也不至于蹉跎了三五年才能从你那几位师爷那里学到点真功夫。”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林河知道这个道理,自己的老师孙玉伯估计当年就吃了不少苦头,才得了真传。

“我当年也是傻得可以,以为只要努力练功,够勤奋,师父自然会倾囊相授,结果在嵩山脚下,给你那位王师爷种了三年整整两百亩的地,才学了他的独门把式。”

对着林河这个徒弟,孙玉伯就是个话痨,他为了上司的命令在玄妙观待了好几个月,不光嘴里淡出个鸟来,话也是憋了一肚子没地方说。

“你身子骨瘦弱,教你什么拳都是假的,站桩也只怕还没练出名堂,就先把半条命站没了。”

“看好了。”

孙玉伯说话间,却是教起徒弟来,自己摆出了个架势,动作倒也是简单,人微蹲下,接着就像是拉弓般,一手向前,一手在腰。

林河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孙玉伯,他终于能见识到自家老师的武功了。

孙玉伯猛地跨出一步,随后后脚蹬地,那按在腰间的手赫然握拳打出。

“啪!”

空气仿佛被打穿了一般,孙玉伯这一拳看得林河目瞪口呆,而这时孙玉伯并没有停下,一脚跨出,一脚蹬地,随着步伐,左右手仿佛连环拉弓般打出拳头。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又是连环十响,好似放了一串鞭炮般,孙玉伯收拳时,他打拳时走出的一条直线上,那些脚印直接踩穿了半尺厚的积雪,露出了里面的泥土。

林河就是再不懂武功,也知道孙玉伯的拳头要是打在人身上,只怕能直接打死一条壮汉。

“老师,你这是什么武功,好生厉害。”

看着孙玉伯打完拳后看向自己,林河连忙道,孙玉伯脸上那一副你小子还不拍老师我马屁的表情,便是傻子也瞧的出来,更何况孙玉伯打的确实威猛漂亮。

“这是你老师我老家沧州的巴子拳,俞帅也称赞过的。”

“可是俞大猷戚俞帅!”

见林河这个徒弟脸上那露出的震惊表情相当浮夸,孙玉伯却是受用得很,只可惜他没有三尺长的美髯,不然定是要抚须长叹一番。

“俞帅的武功那是天下间一等一的高,怕也只有戚帅才能与之相提并论。”

“这巴子拳在沧州传了好些年,练到高深处,天下大可去得。”

“你老师我刚才打的便是这巴子拳里的撑锤,你把这一式练透了,这巴子拳就算会了。”

“老师,这巴子拳,可有什么传承讲究不?”

林河听得认真,直到孙玉伯把这撑锤式的要诀一一说完,方才提问道。

“你小子心思贼多,这巴子拳能有什么传承讲究,沧州十里八乡的,会练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除了这撑锤式,各家的拳路变化也各有不同,我练的巴子拳乃是家传的,现在教你的,则是我这几十年习武心得下来的独门功夫。”

孙玉伯看着已然摆开架子的林河,语气里有些唏嘘,“你小子运气好,遇到老师我上来就传你这真传秘诀,放沧州那儿,你要是上门拜师学拳,不让你干个三年苦工,连入门都不得,只教你扎马步,还是个死马!”

“舌顶上颚,精气神合一。”

“腰腿肩手要绷住,但不要绷死。”

“跨步出去的时候要果决勇猛,叫你蹬地,不是跺,你还没练到那份上呢!”

孙玉伯教拳教得十分认真,林河但凡有做错的地方,他都是直接呵骂,手上也不闲着,给林河这个徒弟摆拳架的时候用力得很。

林河一连打了五趟撑锤,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被孙玉伯给拆散了,他这才知道那看似简单的几个动作连在一块要做到行云流水,刚猛无俦有多么难。

“拳出无悔,打出去的拳头就要像射出去的利箭一样干脆利落。”

“老师,全力出手,一旦一击不中,那不是连应变都做不到。”

林河学得认真,不过他遇到有疑惑的地方,仍旧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还没学会走,就想着跑,拳留三分力,那是练老了拳的高手才懂的道理,你懂了有个屁用,你现在打出的拳头,还没窑子里的姑娘打客人有劲呢!”

对于林河的好学多问,孙玉伯并不讨厌,反倒是觉得这个徒弟悟性不错,人们都以为学武的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却不知道练武要练到深处,脑子不好使,练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够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你接下来每天得空就练这撑锤,练法打法我都教你了,最近一段时间,你就和平时一样,我这里来得不用太勤快,不要叫人起疑。”

练武虽如逆流行舟,不进则退,但也有过犹不及的道理,等林河打完第十遍,孙玉伯就让林河停了下来,如今十遍刚刚好,再练多便是伤身了。

“是,老师。”

林河沉声应道,他知道孙玉伯在这玄妙观必有隐秘的勾当,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躲得远远的为好。

“对了,我教你的功夫不可外传,对外也不能说是我教的。”

“我知道,老师,若有人问,我便说是进山打柴,在洞里捡到了秘籍练的。”

“就你会作妖,这嘉兴府除了靠海的地方多山,到处都是平原,哪来的山?”

“这城外的胥山不是山吗?”

听到林河口中的胥山,孙玉伯忍不住失笑,这胥山在城外,高不过三十丈,面积不到百亩,因为山上遍植松树,大风吹过,松林簌簌作响,在嘉兴府的地界倒也成了一方名胜“胥山松涛”,只不过对看惯了北方名山大川的他来说,这胥山也就是座土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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