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蓉转身看着一身紫色衣裳的男子,这人就是那天跟随翟珝道乌王府的,想了想,道:“今日不得空,告辞。”
“乌王妃请留步,我们王爷有请。”紫衫拦着蒋玉蓉,面带一丝牵强的我笑意。
蒋玉蓉看着面前拦着她的紫衣男子,秀眉微皱,当街被人这么拦着不合适,想了想翟珝的为人,点头,淡淡地道:“带路。”
“乌王妃,请。”紫衫做了个手势,先一步走在蒋玉蓉面前。
蒋玉蓉带着阿荷和阿燕跟着紫衫上了茶楼二楼,到了厢房,进门就听见翟珝冷淡客气的问候:“乌王妃,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翼王风采依旧。”蒋玉蓉对着翟珝点头示意,也客气的回了一句,她知道翟珝对她无感,并不在意翟珝对她冷淡的态度,径自走到翟珝对面坐了下来。阿荷上前替蒋玉蓉倒了了一杯茶,便退后站在蒋玉蓉身后。
“不知翼王找本妃所谓何事?”蒋玉蓉看着翟珝淡淡地问道。
“本王听说,乌王和乌王妃成婚三年很是恩爱。”翟珝的语气很是冷淡。
“我们王爷待我确实不错。”蒋玉蓉微微一笑。
“是吗?可本王还听说,乌王妃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才让乌王接受你的。”翟珝丹凤眼里带着烦躁,他知道,他送的礼物慕容痕是一个也没收,好些被退回来,他再命人送过去时,那管家是收进去了,却是把那些个棋盘全都砸了,这让他恼怒又无奈。
“确实不容易。”蒋玉蓉淡淡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翟珝不会想跟她说什么你放弃慕容痕之类的吧。心中九转千回,面色一点也没显现。
“乌王和乌王妃还未圆房吧。”语气十分肯定。
“这事儿就不劳翼王操心了。”
翟珝看着面色淡然的蒋玉蓉笑道:“本王不在意你们是否圆房,只是这未圆房一事在本王看来倒是事。”
“哦,这好事是对翼王来说还是于本妃而言?”她和一个算是情敌的老男人谈圆房这事儿脑子一定有问题!
翟珝不答,却问道:“乌王妃可知道本王一直有送礼物给乌王?”
“本妃知道,只是我们家王爷一直没收。”
“那么,乌王妃,本王也不和你绕,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对于乌王,不管乌王对本王是什么态度本王是非让乌王随本王回西河当王妃的,所以……”招招手,紫衫上前,将一叠银子放在蒋玉蓉面前,退下。
“这是五十万,乌王妃是聪明人。”翟珝难得给蒋玉蓉一抹微笑,是带着强大的自信的微笑。
“五十万两银票…让本妃自请下堂?”一个老男人抢她的丈夫不说,还抢得这么理直气壮,蒋玉蓉内心已经不止一万头骆驼呼啸而过了,心中不禁佩服翟珝,却是极为反感。
“乌王妃果然是聪慧的女子。所以本王*刚说得好事自然是于王妃而言了。”
站在蒋玉蓉身后的阿荷和阿燕虽然知道这西河翼王是什么样的人,可是此刻她们被这么一幕给吓的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来,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要娶另一个男人为妻,而这个“出嫁”之人是她们的王爷!心中一阵恶寒,感觉胃里在翻滚,看向翟珝的我眼光都变得诡异和嫌恶。
蒋玉蓉忽而呵呵一笑道:“翼王为何会认为本妃会为了这五十万就放弃得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吗?”
“哦,这么说,乌王妃是嫌弃钱少还是不愿意离开乌王?若是嫌弃钱少,那好办,本王再加一百五十万两。若是不愿意离开乌王,那本王会对乌王妃做出什么让王妃伤心的事来,可就不好说了。本王知道乌王妃很在意蒋文浩夫妇,听说乌王妃刚得到一位兄弟。”
蒋玉蓉后悔为什么重生在异世没有学什么高强的武艺,否则这一刻她就可以拍死面前这个讨厌的老男人了!蒋玉蓉冷着脸道:“翼王这是在威胁本妃?”说话间,心中已有计较。
“倘若乌王妃愿意配合,咱们就是交易,本王也会替乌王妃找到另一个好归宿。倘若乌王妃不配合,便是威胁。本王也快要离开西河,时间不多,相信出身官宦之家的乌王妃,是个聪明的女子。”抬起小麦色的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蒋玉蓉腾的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翟珝:“即使本妃自请下堂,我们王爷也不会随翼王回西河,毕竟……”蒋玉蓉对着翟珝冷笑道:“毕竟不是所有人和翼王一般奔放无顾忌。恕不奉陪,告辞!”说完带着阿荷和阿燕快步离开,临出门,背后传来一道磁性的声音:“乌王妃莫要后悔!”蒋玉蓉停都没有停下来,直接离开。
翟珝阴暗地看着蒋玉蓉离开的背影,骂了句不识抬举,便起身离开。
回到王府,蒋玉蓉看着人工湖里的水,心情不是特别好,这个老男人拿钱让她自请下堂,不这么做不仅她有危险,甚至对她的父母弟弟都有危险,她自己会保护好自己,可是她的父母和弟弟远在锦州,她看不见自然保护不了……蒋玉蓉快步走向小书房,写了一封信,正要叠好塞进信筒,无意间抬头就看见慕容痕站在不远处,想了想,还是将信塞在信筒里,绑在雀儿腿上,放飞,这才走向慕容痕。
蒋玉蓉走到慕容痕面前,还没开口,就听到那专属于慕容痕低沉如重金属的声音:“今天你见了翟珝?”
蒋玉蓉微笑,也不惊讶他会知道。牵着慕容痕走到书桌后边坐下,自己也搬了一张椅子放在慕容痕旁边,坐下笑着道:“是呢,原本是要给父亲选礼物,看来看去没看得上的,又给你买了些零嘴,原本要回府的就被翼王身边的人给拦下来。请到[茶芳]的一个厢房里。”
蒋玉蓉看着慕容痕,水眸一转,半开玩笑地道:“唉,那翼王可是出手十分阔绰呢,给了我五十万两银票,你猜怎么着?”不等慕容痕回应,继续到:“他让我自请下堂,好让王爷和翼王双宿双飞,过上美满的幸福生活呢。王爷,那翼王可还愿意在多给我一百五十万呢。王爷你看翼王对你一片痴心,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啊?”
慕容痕皱眉,为什么他听着和翟珝双宿双飞觉得不怎么舒服呢?
“王爷要是不答应给臣妾一纸休书,那臣妾可就危险了,那翼王可是威胁臣妾,说不会放过臣妾也不会放过臣妾的父母和年幼的弟弟呢?臣妾可是害怕极了。”蒋玉蓉小脸委屈的看着慕容痕。
其实他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只是他想知道她的想法。“你会吗?”
蒋玉蓉收起那玩笑的心思,看着慕容痕正经地说道:“我不会因为银两而离开阿痕的。刚刚你也看到了,我给强叔送了信,让他派些人手去锦州保护我父母和弟弟。李强是我出嫁的时候父亲就将他的得力助手给了我,让我差遣,如今那翼王那么说了,我如何能放心。可是强叔手下的那些人能力如何我没接触过不是很清楚,想到我父母亲他们若在锦州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阿痕,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想让我的家人出事,你能帮我吗?”水眸湿润。
慕容痕看着夹杂着期望和依赖,带着水汽地看着他的女子,心中有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点点头,“好,我会安排。”
蒋玉蓉轻轻地抱着慕容痕的胳膊,笑道:“谢谢你阿痕。”她知道他另一个身份,手下必定有许多能人异士,如今得到他的承诺,她就能够放心些,不是她对他耍心机,利用他,而是她不想失去她的丈夫和父母兄弟。
晚间,蒋玉蓉就收到李强的回信,说已派人赶往锦州,也派人暗中保护她。
书房里,慕容痕让忍三带上魔都里的几个高手赶往锦州,便继续雕刻手里的玉石。想起,那女子下午说的话,不想离开他,短短五个字却让他内心动容。
魔都里,水毅看着空旷的场地,知道自己在一座大山里,没有任何出路,唯一的出路却是一个悬崖,想要出去,便只能跳下去,结果也只有一个字——死!他被关在这里做的不过是最下等的粗活,装运石块,他也不知道这些石块用来做什么,推车通道上有人严谨把守着。让他费解的是,唯一的出口是那个悬崖,而每天搬运的石头又是送往与悬崖反方向的地方,还是个死胡同,每天这个地方都会堆满石头,而隔天这里又是空荡荡的,没人听到任何动静和响声,他也暗中摸索了这个地方的边边角角,并没有任何机关!而这里除了他和那些把守的人,其他的搬运工或是哑巴或是聋子,更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白天他们干活,晚上便被集中送到一处大场地关了起来,没有被褥,没有干草,只有硬梆梆的崎岖不平的土地,他想递个消息出去都难,跟何况突然被送到这个地方,什么消息也打听不到,如今武功尽废,想要逃出去更是难如登天。想想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要答应慕容渊,来“投靠”这魔帝。都怪人生有太多牵挂,有太多能让人威胁他的人存在。
水毅的背部被地上的凸出的土块硌得难受,不行,他得想办法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尽快接近魔帝!
乌王府里,慕容痕雕刻得差不多了,看了一眼刚刚送来的消息,是昨天他让忍二调查李强给蒋玉蓉送的消息,是关于北冥欠下各国的债务情况,挑眉,她为何会对这个感兴趣?又看到关于对魔帝策划灾难的猜测,眉头一皱,为什么会给她这种消息?昨天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好,是不是被这个消息吓到了?越想越有可能,“忍二!”
“王爷!”
“往后关于魔帝的消息只让慕容渊、阿泰尔蓰辰和阿泰尔齐知道!”
“是!”
吩咐完,慕容痕就起身往主殿走去,进了门,就看见蒋玉蓉侧坐在窗边的榻上,出神。走了过去挨着蒋玉蓉坐下,问道:“想什么?”
被突如其来的男音吓到,蒋玉蓉猛地回头,不成想,小巧的鼻尖擦过那薄唇,蒋玉蓉有些尴尬地退开,看了一眼呆愣的慕容痕,若无其事的移开眼光,摇摇头回道:“没想什么。”
“你……还在担心蒋氏夫妇么?”
蒋玉蓉回头看着慕容痕,点点头,道:“我还是不放心他们。”语气有些惆怅。
“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大手拉起玉手,裹在手里。
“谢谢你,阿痕。”蒋玉蓉的头轻轻地靠在慕容痕肩上,其实她是在想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亲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