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什么?!翼王在城外!”慕容渊不可置信,这次西河国派来的使者竟是翼王!还如此隐秘,到现在才让人知晓!
“是,人已离城不到三里!”那人说到。
“朕知道了,传左相右相觐见!”
“是!”
没多大一会儿,慕容渊就听到苏明的禀报:“皇上,左相和右相在外求见。”
“传。”
“嗻。”苏明退身出去,对着侯在外面的俩人道:“两位大人,请!”
刘源和王梁一同进了御书房,对着高坐在上面的人,拍了拍袖子,撩袍跪下,叩首问安。
慕容渊道了句免礼平身后问到:“两位爱卿,翼王已经到了城外,对这次翼王出使我北冥,俩位爱卿有何看法?”
刘源道:“陛下,臣也是刚得到消息,翼王这次的出现臣觉得,是西河以和亲的理由想我们示威,那翼王是什么人物,咱们都晓得。一次和亲,而且只是给一个亲王选侧妃,西河皇竟能让这个阴晴不定的翼王同意做为使者出使我国,况且,这翼王是人人皆知的断袖,一个女子如何能说服他亲自到访?臣觉得,这次翼王的到来,除了示威或许还有别的目的。”
王梁想了想也道:“皇上,臣以为这翼王此次来北冥或许除了迎娶侧妃,还有可能带着西河皇的命令,以借粮的事宜向我国提出条件要求。”
慕容渊想了想道:“依爱卿所见,这翼王会提出什么条件?”
王梁道:“这翼王向来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西河皇也是个心思莫测的人,臣……一时说不准。”
“右相觉得呢?”慕容渊看向刘源问到。
“臣也说不准。”
“既然两位爱卿都觉得说不准,可是到时候,翼王有何不合理的要求我们也要答应他?”慕容渊那酷似先皇的深邃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底下的俩人。
“回陛下,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以我们北冥的实力,即使西河国有什么非分要求,咱也不能硬碰硬,只能见招拆招了。”王梁老实的回答。
慕容渊沮丧极了,可脸上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沮丧无力来。他当然明白今时不同往日,那个能与周围各国对抗,势头隐隐超出各国的北冥,如今的北冥如同一头受了重伤的狮子,动弹不得。只是他心中原有的宏图志向却被如今的局面搅得七零八碎,处处被掣肘,拳脚施展不得,内心极度苦闷,胸中憋着一股气上上不得,下下不去,难受的紧,却无人知晓!
隐藏内心的真实情感,慕容渊靠在椅背上,反而面露微笑换了个话题道:“今日是中秋节,翼王背井离乡来到我们北冥国,我们自然要尽一回地主之谊了,刘爱卿,朕派你和礼部一同到城门口代朕迎接翼王,安排好各项事宜,晚上带着翼王好好领略一番我国的风土人情,和节日气氛。”
“臣遵旨!”
“通知礼部,后天设宴为翼王接风。”
“是。”
“跪安吧。”
“臣等告退。”
刘源和礼部尚书带着一大帮人呼啦啦的道城门口侯着,没一会儿就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从远处慢慢走来,是两个长得特别秀气,眉目精致,且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俩人后面隔着一小队护卫便是一顶奢华至极的马车,用极品珍珠当帘珠使,更别提那马车的材料有多昂贵。只见那马车缓缓地停在刘源和礼部尚书面前。
刘源和赵谦对视一眼。
车帘从里边被撩了起来,一张荞麦色的健康肤色的面孔出现在刘源和王梁面前,狭长又往上微翘的丹凤眼透着锐气。
刘源和赵谦拱手道:“见过翼王。臣等受吾皇之命前来迎接翼王大驾。”
翼王翟珝看着俩个中年男人淡淡道:“多谢北冥皇帝。两位大人辛苦了。”
“应该的。翼王舟车劳顿,臣等已为翼王准备好了驿站,翼王请。”刘源对着翼王翟珝不卑不亢地道。
翟珝点点头,放下车帘,随着刘源和赵谦到了驿馆。
走在前面的那对双胞胎下马,缓步走了过来,浅灰色衣男子撩起车帘,那浅绿色长袍的男子则双手捧上,道了句王爷,声音带着恭谨和一丝濡慕的音色。
只见一只荞麦色的修长的手扒着车框,探出身,又将手搭在那绿衣男子的手上,下了马车。荞麦色的皮肤透着健康的色泽,五官虽好看却比不上身边那两位男子。然,一身深紫色飞龙银纹的亲王服饰,显得更加的锐气逼人!通身的气度让人一眼望之便会忍不住在他面前俯首,那上位者的气派彰显无疑。
皇家驿馆大同小异,虽不似皇宫那般巍峨宏大,却也是富丽堂皇。刘源看着安排的差不多了就对着坐在上首的翟珝道:“翼王,今日恰好是北冥的中秋节,若翼王不嫌弃,臣等便毛遂自荐当一回向导,带翼王领略一番我国的风土人情。”
翟珝淡淡地看着面带官方微笑的刘源,淡淡点头,疏远而客气的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翼王客气。如此,臣等晚膳后便过来。”看着翼王翟珝点头,刘源带着赵谦起身告退。
乌王府。
用完晚膳,蒋玉蓉便带着慕容痕出门赏花灯去了。身边这带着阿格和忍一随行。俩人也是便装上街,并没有穿得多荣华富贵,俩人容貌不俗虽没刻意装束却也遮不住那满身的贵气,路人一看便知道这是哪家贵公子带着少夫人出门赏灯。只是这位贵公子有些森冷得让人想回避。这么一对姿色过人的璧人,走在大街上,众人虽然不认识这俩人是谁,却也得到不少行人的注目。
蒋玉蓉牵着慕容痕的手漫步在大街上,她能感受到从一出门就开始有些情绪不对劲的慕容痕,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蒋玉蓉还是绞尽脑汁想让慕容痕放松下自己的心情。看着前面被有不少人围着的高台,那里在进行猜字谜游戏。对着慕容痕温声道:“阿痕,我们去前面看看,咱们也去猜灯谜好吗?”
慕容痕看着眼底温柔地关怀的蒋玉蓉,看了看前面被围着的高台,想了想还是点头道好。
蒋玉蓉知道他心底抵触人多的地方,却也想让他多多参与一些活动,让他能活跃一些。拉着慕容痕挤到台前,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谜纸条,听着旁边那些百姓们的讨论声,还有书生们的交流声,一个清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心二用’是为‘角’”守谜人,坐在台上,抬手敲了一下鼓声,咚!那声音又道:“‘不分上下,没有左右’是为‘中’”咚!“‘画蛇添足’是为‘一横一点’”咚咚!“合起来是个‘触角’的‘触’字!”咚咚咚!
周围的百姓啪啪啪响起掌声为这男子喝彩,礼品是一盏精致的宫灯。
蒋玉蓉看着那人上台领着花灯,一脸笑容,虽然不是多昂贵的礼物,却图个热闹喜庆。拉了拉慕容痕的手,看着某人的鹰眼道:“阿痕你也猜一个?”
慕容痕看了看台上还挂得满满的字谜,有些犹豫,不是他不会,而是他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过自己,有些难为情罢。
高台上努力搞活气氛,不断鼓励人们积极参与猜字谜游戏的大爷,似乎注意到这边这一对长相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女,看了看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对着慕容痕笑着说道:“这位公子若有兴趣也来猜猜谜,礼品虽上不得台面,却也图个吉利,公子可要为少夫人赢得一盏宫灯?”
慕容痕看了看眼带希冀的蒋玉蓉,想了想,鹰眼扫视台上的字谜,低沉刺耳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响起:“‘东躲西藏’是为‘掩’。”咚!
“‘一眼一口一鼻’缺一‘耳’。”咚!
“‘器材只用一次’是为‘盗’。”咚!
“‘只响不说’是为‘铃’。”咚咚!
“掩耳盗铃!”咚咚咚!
“恭喜这位公子为少夫人赢得一盏宫灯和一袋小点心。”那台上的大爷笑到道,将手里的奖品拿给蒋玉蓉。周围的百姓也为慕容痕鼓掌。
慕容痕对百姓的鼓掌有些不适应,看着拿着奖品对他笑得开心的蒋玉蓉,鹰眼也有一丝笑意。内心有种高兴和兴奋。继续猜字谜,接下来高台上的鼓声不断,台下百姓掌声喝彩声不停。
蒋玉蓉看着手中越来越多的宫灯,糕点,小饰品,满头黑线,不玩不要紧一玩就停不下来,看着玩得开心的慕容痕,心中无奈,眼看着又有礼品要拿,实在拿不动,也不愿一路上都抱着这么多宫灯礼品,虽然有阿格和忍一帮忙拿,却也太过招摇,看着某人要继续猜下去,似乎要将所有的字谜猜完的某人,蒋玉蓉赶紧拉着某人离开,将手中的所有宫灯,点心,饰品让阿格和忍一分给周围的百姓,自己只拿着那第一盏宫灯。
慕容痕不解的看着拉着他离开的女子,来到人少的地方,蒋玉蓉才看向满眼疑惑的某人笑着道:“王爷聪慧过人,却也要让别人有机会玩猜字谜啊,这么一个劲的猜下去,我可拎不动那些个宫灯礼品呢。”
“有忍一。”
“好啦,我有一盏就够了。”扬了扬慕容痕赢得的第一盏灯,蒋玉蓉看着慕容痕笑得开心,“走,我们到别处看看去。”
“好。”
俩人走走停停,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平时用两刻钟走完的大街,生生被他们走成一炷香的时间,蒋玉蓉看着不复最开始神情僵硬,如今还带着有些愉悦的神情的某人,心中想着,果然,人还是需要接触外界,热闹快乐的节日气氛还是很容易感染人的,与老百姓在一起才能放松放松。
走了这么久有些累,蒋玉蓉就和慕容痕走进一家酒楼,上了二楼,在靠窗的地方坐下,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手提各色花灯的百姓们,蒋玉蓉也看向放在桌子上自己的宫灯,笑着正要对慕容痕说什么就从后边传来一道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臣见过乌王乌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