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蓉听着那道低沉刺耳的声音怔住了,一时竟不知怎么说才好,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身边的人就起身快速离开,蒋玉蓉看着那道快速离去的背影,似曾相识。
爱吗?现在的她对慕容痕还达不到爱的程度,其实她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对慕容痕是个什么样的情感。她的确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可蒋玉蓉觉得之所以她对慕容痕无微不至的照顾是因为出于她对慕容痕的同情,可怜他的身世,是做为一个心理医生对病人的照顾。从成亲以来她知道慕容痕不容易,她也只是将自己代入这妻子的角色当中,站在一个妻子的角度在照顾慕容痕。
对慕容痕没好感吗?有,却也不多。或许会有日久生情的一天,但,不是现在……如果慕容痕没有离开,她或许会实话实说,或许会照顾慕容痕敏感脆弱的内心而说‘爱’……蒋玉蓉看着手中的布料出神。
回到书房的慕容痕,看着手里的布偶,他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却不想听到蒋玉蓉的回答,回想起刚刚蒋玉蓉和他讲的那番话,如果她爱一个人,她会时时刻刻为对方着想打算,无怨无悔地为对方付出,为对方贡献,不离不弃……那他呢?她说过他是她的夫君是她的亲人,她说过她不会离开他,那她是不是爱他的?
爱,对他来说是多么陌生,遥不可及的词啊,爱,他从来没体验过……慕容痕看着桌面上的布娃娃发呆……
晚膳期间,俩人没再提起下午的话题,一切如常。
第二天下午。
慕容痕一身银龙亲王袍坐在主殿外的石椅上等着正在上大妆的蒋玉蓉。
屋内的丫鬟们手脚麻利的给蒋玉蓉穿上一品王妃朝服,银凤朝天,长长的凤尾一直伸展到曳地袍底,大方尊贵。坐在镜子前,阿格熟稔地为蒋玉蓉挽了个朝天髻,戴上象征身份的八尾凤簪子,还有几根精致的银簪子,镜子里上了大妆的蒋玉蓉是那么的艳丽动人。
慕容痕看着盛装朝他款款走来的蒋玉蓉,眼光闪了闪。
蒋玉蓉走到慕容痕身边,笑了笑道:“久等了,走吧。”牵起慕容痕的手就往前面走去。
同乘一辆马车,蒋玉蓉在心中默默回忆婚前那教导嬷嬷跟她说的那些宫中的礼仪,虽然昨晚有默想一遍,却怕到时做的不好不仅自己难堪,慕容痕也跟着丢脸,那自己就罪过大了。
慕容痕看着盯着车面发呆的蒋玉蓉,问到:“想什么?”
蒋玉蓉被那不似一开始生硬却仍有一些刺耳的声音打断了思路,抬头看着慕容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在想有哪些礼仪细节被我疏漏了,第一次以乌王妃身份进宫,我怕做的不好。”
慕容痕看着上了妆不似平常那样自然柔美却多了几分娇媚和端庄的蒋玉蓉,开口道:“无所谓。”
无所谓?她做的不好无所谓?蒋玉蓉笑道:“怎能无所谓,出了王府我可不是代表我自己,我的身份是乌王妃,在外人面前可是代表着王爷和王府呢,况且宴请的是西河翼王,若我做得不够好,失的不仅是自己的脸面,还会给王爷抹黑,这也无所谓?”
慕容痕点点头道:“无所谓。”他真的无所谓,他不都是别人眼里的贱种么,失礼,那骂声也不会难听到哪儿去。
蒋玉蓉意识到慕容痕真的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心中忽然有些感慨,只有伤之至极,心如死灰才会如此不在意吧。倘若他能有个好名声,是不是内心就不会这么排斥外界,内心是不是就会平衡一些,也就不会那么的愤世嫉俗了呢?
没一会儿就到了皇宫,下了马车蒋玉蓉看着巍峨耸立在眼前的朱门,这红色红的耀眼,在阳光下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似乎是由无数人的鲜血染红了这宫门;一路走来,这地上的板砖光滑洁净,脚落地发出哒哒清脆的轻响,就像踩着无数条鲜活的生命,踏着无数根白如玉的骨头发出的声响;这道上的每一棵植被是那么的格外的鲜活妍丽,似乎是因为吸收了后宫妃嫔那残留在闺阁之中的那抹纯真而特有的鲜艳;金碧辉煌的宫殿是那么的森冷,似乎在述说着历代掌权人的无情和霸道。
蒋玉蓉一路走来悄悄打量,这巍峨的宫殿比起前世那具有历史韵味的故宫来说多了几分森然,她不喜欢皇宫,居住在如此金碧辉煌的宫殿付出的代价便是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人性,失去了良知,,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亲情友情爱情甚至是失去了性命!这辉煌荣耀的背后是无尽的丑陋和悲哀!
怎么说慕容痕也是在宫中生活过,自然也知道皇家宴会男宾客要去拜见皇帝,女宾客要去拜见皇后。对宫里的格局那也是了然于心,牵着蒋玉蓉的小手,直径往其他地方走去。蒋玉蓉看了看身边牵着她四处走的慕容痕,他要带她去哪里?不是得去拜见皇后么?
蒋玉蓉一路跟着慕容痕,这皇宫特别大,七弯八绕地蒋玉蓉都不认识来的路,走了许久,才发觉越走越偏僻,直到一座不同于一路走来看到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出现在她的面前,是一所极其破败的窄小的宫殿,似乎比她印象中的冷宫还冷。
这是……蒋玉蓉看向眼底极尽冷漠的盯着面前的宫殿的慕容痕,又看了看这荒芜得像鬼屋一样的宫殿,不禁联想到她仅知的慕容痕的遭遇,声音极轻柔:“阿痕,这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么?”
慕容痕牵着蒋玉蓉的那只手用力收紧,蒋玉蓉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力度,抬起另一只手覆盖住那只大手,身子稍微靠近慕容痕,心中思虑他为何要带她来这里,良久才听到极尽淡漠的声音:“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蒋玉蓉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颤,自小生活在这种地方,难怪他心中会那样的扭曲。心中叹了句最是无情帝王家。“阿痕,一切都会好的,以后有我陪你。好不好?”
慕容痕低头看着满眼疼惜的看着他的蒋玉蓉,心中微动,鹰眼里的冷漠松动,“好。”手上的力道没有丝毫减轻。
慕容痕没有在这充满黑色记忆的宫殿里待多久,就牵着蒋玉蓉从小道走向御花园。
一路上慢悠悠地走着,蒋玉蓉也不再纠结那什么宫规礼仪,因为某人根本不把那东西放眼里。
一路看着这道上郁郁葱葱的树木,看着御花园争奇斗艳的花儿,还有满池子枪食的鲤鱼,蒋玉蓉感慨,不知道这宫里除了人无情外,不知道这些个花呀草啊鱼啊有没有感情?
“奴才苏明叩见乌王乌王妃!”一道雌雄莫辩的声音响起来。
正坐在亭子里赏风景的蒋玉蓉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慕容痕则一直看着湖面,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更别说给来人一个眼神。
蒋玉蓉抬手示意,声音淡淡地道:“苏公公免礼。”蒋玉蓉看了来人一眼,想起李强给她的资料,这苏明是慕容渊的第一大太监,默默记住这人的长相。
苏明谢了一声,偷偷打量这位乌王妃,明眸善睐,一身亲王妃朝服,端庄大气,是个难得的美人。
再偷偷打量旁边不理人的慕容痕,那侧脸线条清晰,高耸的鼻梁,微微上翘的眼角,仅一个侧脸,就让自诩阅人无数的的苏明看呆了。
苏明被那突如其来的戾气的压迫感吓得回神,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这些人是从来没见过慕容痕,才会被慕容痕英俊的外表给迷住了。蒋玉蓉忍不住看向慕容痕,手托腮,欣赏慕容痕着英俊的容颜。
慕容痕本来就不喜欢有别人接近他,更不喜欢别人这般明目张胆的直视他。可抬头看着蒋玉蓉眼带赞赏般地看着他,那轻松惬意的模样,忍不住俊脸微红,扭头不看蒋玉蓉。
蒋玉蓉看着慕容痕被她看得有些……害羞的慕容痕,心中觉得奇异又有趣,原来他这么害羞啊,看着慕容痕,确是对着苏明道:“不知苏公公有何事?”
苏明这才回话:“回王妃,皇上差奴才来请乌王走一趟御书房。”他一得到乌王进宫的消息就禀报给慕容渊,慕容渊让他出来接这位乌王,天知道他找了多久才在御花园找着这乌王。他都能想象自家皇上脸该黑成什么样!
慕容痕心中冷笑,鹰眼冷意满满。
蒋玉蓉看着无动于衷的慕容痕,轻声说道:“王爷,既然皇上有请,去吧。”
慕容痕看向微笑着看着他的蒋玉蓉,刚想起身,想了想,难得主动开口道:“有事找我。”说完不着痕迹地示意在暗处的忍一暗中保护蒋玉蓉。
跟着蒋玉蓉进宫的是阿格和阿荷,俩人就站在蒋玉蓉身后虽不敢近身伺候免得王爷发脾气,却还是能听着慕容痕难得主动开口,且还是为自家王妃着想,都诧异的看向慕容痕。
蒋玉蓉没想到慕容痕会这么说,心中感动,笑着道:“我知道了,谢谢阿痕。”
慕容痕看着眼中动容的蒋玉蓉点了点头,转身朝御书房走去。
苏明看着浑身冷意带着逼人的气魄慕容痕,心想,这乌王难道真的不简单?
没一会儿就到了御书房,慕容痕没等苏明通报完毕就直接进去,看着端坐在上面的慕容渊,只是撇了一眼,就往旁边的太师椅走去,坐下。
苏明看着如此目中无人的慕容痕,刚要呵斥,就被那双充满戾气的鹰眼吓得说不出话来。
慕容渊看着不向他行礼,又没得到他的金口赐座而自行入座的慕容痕,心中气愤,谁人敢这么无礼的对他,当即喝道:“慕容痕见着朕为何不下跪?!”
“不会。”极其刺耳的金属声音,传遍整个御书房,苏明和慕容渊同步的皱了皱眉头。
“你!放肆!”慕容渊眼底满是愤怒,放在书桌上的手紧握成拳。
“如何?”
慕容渊看着坐下下手那张极具不屑的脸,气得两眼直喷火,想起这次邀他入宴的目的,怒极反笑道:“五皇弟自小没受过任何教导,朕理解,今日朕就不怪你的失礼之处,改日朕派礼官专门教教五皇弟的规矩礼仪。”
五皇弟?呵,这词新鲜。正巧一位宫女端了茶上来,正往慕容痕走去就听到一道极其冰冷无情的喝声:“滚!”抬手一挥,原本在盘子里的茶杯瞬间慕容痕端在手里。
那婢女被突如其来的冷喝声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还没发现这盘子里的茶杯不见了。
“滚!”无尽的冷意。
“是是是。”那婢女拿了盘子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
慕容渊直看着端着茶杯的慕容痕,眼底带着浓浓的探究和不可思议,一旁的苏明也一样瞪圆了眼睛,那杯子就这么自己飞了过去?
慕容渊看着镇定自若的慕容痕,终于相信这慕容痕的内力极深厚,笑着道:“朕听闻五皇弟不喜欢下人近身伺候,如今一看确实如此。”看着慕容痕面带自责地道:“这么多年来朕对五皇弟缺少照顾,没尽到一个做兄长的职责,这是朕的过失。”慕容渊看着依旧不给他正眼的人,心中恼怒,面上却依旧和颜悦色:“不知五皇弟这些年过得可好?”
慕容痕心中冷笑不停,勾了勾嘴角冷淡地道:“还行。”
“朕听闻,乌王妃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对五皇弟也是百般照顾,得妻如此,五皇弟好福气啊。”慕容渊极力想看清慕容痕的神情,可某人依旧只给他一个侧脸,如今低着头喝茶,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站在一旁的苏明挪了挪脚。
慕容痕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张温柔甜美的容颜,眼底的冷漠少了几分,语气的冷意也少了几分:“的确。”
听得出慕容痕对蒋玉蓉的满意,慕容渊又道:“看来,朕还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啊,哈哈哈哈。”
苏明在一旁附和道:“皇上圣明。奴才刚刚在御花园见着乌王和乌王妃在御花园的亭子里赏花,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啊。”
“看来朕这个媒人还当对了。”
“恭喜皇上,恭喜王爷。”苏明咧开嘴笑得极其灿烂。
慕容痕静静地坐着听着慕容渊自吹自擂,毫不理会。
“五皇弟府上可还差了些什么东西,若缺什么就直接跟朕说,朕派人给你送去。”
“不必。”
“……”如此简单明了又直接拒绝的话,慕容渊第一次听到,对坐在下首的慕容痕有了个认知,是个油盐不进的硬骨头。无奈地笑着道:“五皇弟这是在埋怨朕多年来对你的疏忽么?”
“没有。”
“哎,父皇生前……”看着周身气息瞬间变得阴冷异常的慕容痕,慕容渊眼里闪了闪,“哎,不提了不提了,五皇弟的武功是哪位高人所教?”
“无人。”
无人?自学?“哦呵呵,没想到五皇弟还是个天资聪颖的武功奇才啊,朕在这武功方面还真不如五皇弟。为此父皇还经常让我多跟前太子学习呢。”
鹰眼看着金龙盘旋而上的宫柱,默不作声。
慕容渊看着不接话的慕容痕,又道:“五皇弟可看书?哦,朕忘了,五皇弟没接受过任何教导,改日朕派个……”话还没说完,慕容痕就起身,直径往外走,一刻也不想听慕容渊啰嗦。
慕容渊看着这个没得他同意就离开,丝毫不将他这为皇帝放眼里的慕容痕,狠狠地捶了一下书桌,恼恨的盯着御书房门口。心中明白,这感情牌对慕容痕无用。
在慕容痕走后,蒋玉蓉就起身往玉坤宫走去。宫门口的丫鬟见着一身亲王妃服饰就知道这是乌王妃了,如今北冥朝也只剩下乌王这么一个王爷。对着来人福身行礼道:“奴婢见过乌王妃,王妃稍等,奴婢进去禀报一声。”那宫女看着蒋玉蓉点头,又对着蒋玉蓉福身,转身走进玉坤宫。
原本嘈杂的玉坤宫一下子因为一道声音彻底安静了下来,“乌王妃到。”
皇后吴氏自然知道乌王和乌王妃早就进宫,俩人却优哉悠哉地逛皇宫,连皇帝都没主动去拜见,却更别提来拜见她了。虽然昨晚慕容渊已经派人知会她,到时好好试探一下蒋玉蓉,看着将近宴会时辰才来蒋玉蓉,吴氏心中不满,吴氏冷淡的道了句:“传。”
“是。”宫女走了出去。
众人只见一女子身着银灰色银凤暗纹的亲王妃服饰,长袍内着的是同色系的襦裙,银色腰带凸显那不盈一握的细腰,外罩长袍那宽大的袖摆绣着百鸟图案,待众人看到那长袍背面绣着的是凤鸣九天,那垂下的袖摆在行动间摇曳,袖摆上的百鸟就像围着那银凤盘飞,精致,大气!银灰色的服饰更衬得蒋玉蓉那如凝脂般地肌肤更加通透。
众位夫人小姐起身行礼道:“臣妇(女)见过乌王妃。”
“乌王妃蒋氏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第一次拜见皇后必须行大礼,蒋玉蓉对着吴氏行大礼,却迟迟听不到吴氏的免礼声,心知这吴氏有意刁难与她,心中微转便知这缘故出于何处。维持动作,不动丝毫。
吴氏端起茶盅,揭开茶盖,锵锵作响,浅啄一口,过了一会儿,看着跪在地上丝纹不动的蒋玉蓉悠悠道:“蒋氏好大胆子,视宫规于无物,乌王不懂礼数,你也不懂不成?”
俯首的蒋玉蓉心中将规定宫规礼仪的那人从头到脚骂了一遍,语气轻柔不紧不慢地道:“回皇后娘娘,王爷自小在宫中长大,如何能说王爷不识礼数?臣妇头一次进宫,心中忐忑,王爷悉知臣妇内心紧张,便带着臣妇逛了一会儿御花园,要说怪责那也只能怪那花匠养花技术高超,御花园的花儿艳丽无比,臣妇一时贪恋便多看了一会儿,臣妇知错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吴氏听着蒋玉蓉的措辞,美眸紧盯着那银凤图案的后背,心道,是个伶俐的女子。既为慕容痕辩驳,没人敢当面否认,一个堂堂皇子不识礼数,丢的自然是皇家的脸面尊严,即使大家心知肚明那乌王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可毕竟他是皇室血统,如此反倒是吴氏失言。
接着又变相的称赞了吴氏,后宫大小事宜全都是皇后负责,御花园的花匠是皇后选的,奴才做得好自然是主子约束有方,这御花园花开的漂亮的功劳自然也是记在皇后头上。算是服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功过相抵,如此吴氏还真能怪责她不成?况且吴氏原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也没真打算责罚蒋玉蓉。
美眸扫视了一圈还半跪着给蒋玉蓉行礼的夫人小姐,有些上年纪的已经膝盖打颤,挥挥手道:“念你年幼,又头次进宫,便不罚于你,莫有下回,平身吧。”又向其他人抬抬手道“你们也起身。”
“娘娘宅心仁厚,臣妇谢过皇后娘娘。”
同样趴着的阿格和阿荷也赶紧谢恩,扶着自家主子起身。
“谢皇后娘娘。”
众为夫人小姐落座,蒋玉蓉也走到最前头的座位坐下,这里除了皇后,她的品级最高。众位夫人小姐落座之后便都好奇的打量蒋玉蓉,这位如今北冥唯一的王妃。
有些个熟面孔的带着嫉妒和懊悔,在闺阁中她们曾经也算是朋友,未出阁之前蒋玉蓉是右相嫡女身份尊贵,她们也是当朝大臣的嫡女,且还比蒋玉蓉更有家族势力,谁也不比谁差。当她们得知蒋玉蓉嫁给北冥国耻时她们还暗地里嘲笑,却忘记那国耻也还是亲王!如今大家都嫁做人妇,她们的品级远远比不上唯一亲王妃来得尊贵!
“刚刚乌王妃见着了御花园的美景,迷了眼睛,皇后娘娘不知臣妇等可有这眼福?”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说道。
“时间尚早,各位既有兴趣,本宫就带你们到御花园转转。”吴氏说完带头起身往殿外走去。蒋玉蓉紧随其后,一航人就这么呼啦啦地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