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你凭什么命令我?”接着他的眼睛看见了前所未见的一幕,鹅黄色的绸衫紧紧贴在她身上,修长的双腿高耸的山峰……何世勋只觉得喉头发紧,血液奔流,他有些兴奋又有些恐惧,“莲心……”
“你给我走!”黄连大喊。
“哦,我走,我走。”何世勋有些离不开眼睛,却仍旧向岸边淌去。他有些尴尬地看向着强哥,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走了。
张子韵见俩人走了,往河里看去,“小竹子,那是谁?”“不知道,她戴了帽子哪里看得到?”
“会不会是那个?”“哪个?”
张子韵又看了看:“像是那天来我们家做客那个,说是何家的亲戚,对,肯定是她,她在这儿干什么?”“看样子好像是钓鱼。”
“不可能,这岸上这么大地方不好钓,还那么麻烦跑到河中间去钓?”
小竹子摇了摇头,又看了一会儿,两人离开了。
黄连把石台搭好,让河面上的大风把衣服吹干了才回去。先熬了一碗姜汤服下,夜里还是发了烧,打了一桶井水给自己敷额头降温。
早上顾婶子见她没吃早点来敲她的门,“莲心,莲心。”
黄连爬起来戴上帷帽,打开门把钱交到她手上,“婶子,你去药店帮我抓两副祛风寒退烧的药。”
“怎么啦?病了?要不要找个大夫来?”
“不用,抓两副药就行。”
顾婶子抓药回来时碰到何世勋,他自然跟来了,“莲心你没事吧?”
“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黄连有气无力。
何世勋又叫了一阵门,黄连没理他,他也就走了。
第二天又来了,顾婶子说,“这何公子倒是对你挺上心,他是不是喜欢你?”
“我这还不是拜他所赐,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黄连这一病又是过了好一阵子没去聚宝斋,何刘氏又有些急了,“这个莲心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没动静?”
何氏勋道:“她病了。”
“病了?你怎么知道?”
“我说了你可别骂我。”
“没事我骂你干什么?你上她家啦?”
“嗯。”“你上她家看病我怎么会骂你。”
“她……”“怎么了?病得很重?”
“不是,是我让她掉河里了,所以……”“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没事老去惹她干嘛?”
何刘氏吩咐老贾,要他买点东西去看黄连,黄连已经好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莲心姑娘。”“贾掌柜,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病了,夫人叫我过来看看你。”
“夫人真是太客气了,小病而已,何足挂齿。”顾婶子就快回来了,黄连也顾不上留他喝杯茶,“我明天会去向夫人道谢,真是有劳了。”
“那个,还有一件事……”
“我知道,我明天会一并带过去的。”
“好,那老朽这就告辞了。”“掌柜慢走。”
黄连发现自己一直放在袖口的银针包不见了,想了一下,大概是落水那时候掉了。没了银针包黄连感觉没什么安全感,想想以前看过的一些异能小说,自己是不是也能训练一下?她盯着自己的手指看看有什么感觉,盯了半天除了耗费些精神什么也没发生,她并不气馁,休息了一下继续,直到精神接近崩溃边缘。
休息两天好了之后黄连继续训练,银针是身外之物,丢了就没了,只有自己掌握在手中的本事才是自己的。凝聚精神到自己的手指,半天之后,黄连终于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微微发热,心情一激动,那感觉立刻没了。呼!她瘫软在椅子上,好累,比跑个10公里还累,应该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恢复精神的吧?要不然使用之后就晕倒有什么用?
于是黄连一边练习让精神念力成束,一边上街去寻找可以用来恢复精神的东西。她首选找的是药店,书上不常常这样说一种神奇的灵草什么的?不过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将平江城各个药店逛一圈下来,黄连只能失望而归。什么灵草,除了干巴巴的草根树皮啥都没有,难道要自己进山去找?那不现实,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恢复精神,怎么找?只能在外边瞎转悠,累了就回家。
回家躺一下就好多了,诶?为什么躺一下就好多了?自己并没有睡觉啊。黄连急忙爬起身在床上搜寻,最终将目光锁定在那一块羊脂玉上,是它?将羊脂玉拿在手中仔细感应……
“哈哈哈哈哈……”黄连开心地大笑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这东西早就在自己身边自己还上外边去找,真是感觉自己笨笨哒。
黄连又开始试着攻击自己的手指,羊脂玉就放在边上,这回坚持了很久也没有精神崩溃的迹象,黄连忍不住抱着这羊脂玉狠狠的亲了一口。这可真是个宝贝,不知道它是不是个消耗品?有机会还是多弄几块,有了羊脂玉这个精神补充物,黄连的精神念力成束进步很大,没过几天已经可以让自己的手指有轻微灼痛感,不过要达到攻击效果这明显是不够的。
于是黄连去河里的任务又多了一个,对河里游动的小鱼进行攻击,不过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小,小鱼儿是不会乖乖停住的,它们一直在游动,可是如果对不会动的东西攻击又不知道效果。比如说螺丝吧,它粘在水底一动不动,天知道有没有攻击到它。
不管了,就对着鱼来吧,这一练习不知不觉大半天过去,钟旭两口子来捞河蚌了,老远看到她叫起来:“莲心姑娘,今天还在钓鱼啊,钓到几条啦?”
“啊?张大哥,嫂子你们来了,这么晚了我都不知道,我得回去了。”
顾婶子看黄连每天一早出去,大半天才回来,问道:“莲心你每天出去干嘛呢?做的什么事?”
“嗯……就是普通的事,混口饭吃。”“普通的事,是什么事啊?”
“顾婶子今天怎么突然对我的事好奇起来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开玩笑,她出的房租是别人的双倍,她管她那么多做什么,有钱收就好了。“你休息吧,我做饭去。”顾婶子进厨房去了。
黄连回到屋里把羊脂玉放下,明儿得做个网兜捉几条鱼回来,免得在外面练着练着都不知道时辰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黄连拿着自己做的网兜去捞鱼,一天下来就捞着两条比小拇指都要小的小鱼苗,算了,有收获就行,黄连如此安慰着自己。
一天几天,黄连都在家对着两条小鱼苗练习精神攻击,顾婶子看她好几天没出门了问道:“莲心啊,上次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你一直没出去。”
“什么?没有啊。”“没有就好,我还以为是我说错话了呢。”
聚宝斋每隔一段日子就要来问一问,黄连自己也没有多少好珍珠了,要想得到更多好珍珠就得往河的下游或者上游去,那一天的时间就不够来回了,那怎么办呢?黄连把这个难处如实对何刘氏说了,何刘氏也一时没有想到好办法。
黄连道:“夫人,我打算暂时先离开这儿,等收集了足够的珍珠再回来。”
“这样也好。”
“莲心你要走?!”何世勋问道。“我只是离开几天。”
“不,你是要走,你是要永远离开这儿对不对?我不让你走。”
“勋儿,你干什么啊?”
“娘,她根本不是去找什么珍珠,她是要离开。”
“你怎么知道她要离开?”何刘氏疑惑道。
“她说过,只要我看了她的脸我就再也见不到她,那天她掉河里以为我看到了,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到,莲心真的,我没看到你的脸,你不用走。”
“我是去找珍珠,谁说要走了?”黄连哭笑不得。
“我不相信。”“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除非你让我跟你一起去,可以吗?娘?”
何刘氏想了一下,勋儿还没对莲心死心,与其牵扯不清,不如快刀斩乱麻让他们单独呆一段时间理清楚这段关系也好,但是莲心会同意吗?
黄连面向何刘氏:“夫人,还有一件事。”“什么事?”“以后,我想用珍珠换那种石头,你觉得可以吗?”
“为什么?”“自从上次买了那两块石头我也喜欢上那东西了,我想以后多换一些,您看行吗?”
何刘氏想了一下,她拿来的珍珠都是最好的,反正她要换的量也不大,就道:“除非以后你一直拿最好的珍珠来换,这就可以。”黄连吁了口气,能换就行。“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总算把张家那麻烦给解决了,自己也可以拥有更多好的羊脂玉来解决恢复精神问题,接下来就是找珍珠的事了。
只听何刘氏道:“只要莲心姑娘同意我也不反对你出去走走,但是你若又带回来一些不好的习气,你休想再出门。”
“是,我知道了。”
何刘氏这才看向黄连,“莲心姑娘,能不能拜托你?勋儿年轻不懂事,虽然你的年纪可能也和他差不多,但是我希望他能从你身上学到一些他身上所欠缺的品质,你能答应吗?”
“这个,好像不太合适吧?我怕把他给带坏了那就适得其反了。”
“不会,我相信你。”
黄连沉默了,带着他还采什么蚌啊,那不什么都让他知道了吗?除非……”
“莲心姑娘,莲心姐姐,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不给你捣蛋行吗?”
“那你能按我说的去做吗?”
“行!”何世勋拍着胸脯保证,只要出了门,还不定谁听谁的呢。
安全起见何强也一起上路,黄连给顾婶子的说法是去邻镇看看有没有家人消息。
何家毕竟有钱,派了辆马车由何强驾车,“莲心,我们去上游还是去下游啊?”
“先去下游吧。”三人到离平江城不远的沅水镇休整了一夜,第二日三人才乘马车到了河边。
这里的水虽然流速缓慢,但是水更深一些,黄连说:“我们还是去上游吧。”
“干嘛又去上游啊?来都来了,你不会是耍我吧?”
耍你是吧?“好吧,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喽,把裤腿卷起来,下水捞蚌。”
“不就是捞蚌吗?谁不会?走,强哥,摸蚌啦。”强哥被他拉下水,随身配剑也被丢在一边。
没一会儿工夫,倒真让两人摸到了,由强哥送到岸边。
黄连省力了,捡现成的敲一敲,听一听,看一看,再把他们好不容易摸到的蚌丢回河里。”
“喂!你怎么又给扔了?”何世勋道:“知不知道我们有多辛苦才摸来的?”
“我知道你们辛苦,但这些里面没珍珠啊,留着干嘛?做菜吃啊?”“你怎么知道没珍珠,你都还没打开看。”
“这是经验,懂不懂?”又摸了一会儿儿,强哥扶着何世勋往岸边来了。
“怎么啦?不摸啦?”“抽筋了,我的脚抽筋了。”何世勋脸上抽搐着道,到了岸上强哥给他捏了几下脚之后又下水了。
何世勋说:“莲心,你以前都是这样下水的么?”
“怎么了?”“没什么,我觉得你好辛苦。”
“这有什么辛苦,下水摸蚌谁不会?”
面对她的取笑他也没生气,只是捡起地上的蚌壳,“这里面有没有珍珠从外壳就能看出来吗?怎么看啊?”
“前人摸索出来的经验,会这么随随便便告诉你吗?这是商业机密,告诉你了我以后靠什么吃饭?”
“我又不靠这个吃饭,说说有什么关系。”
“不能说。”“不说算了,我自己看。”
何世勋盯着手上的蚌壳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翻了个遍,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拿过何强的剑想撬开。
另一头,张子韵带着小竹子和张子玉还有他的两个跟班也来了,偷偷躲在一边。
“二哥,你看他们在干嘛?”张子玉看了看与黄连挨在一起的何世勋和还在河里找什么的何强,道:“谁知道呢,咱们这样偷偷摸摸地跟着他们干什么?”
“这就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不了解他,怎么打败他?”“我看直接把他揍一顿得了。”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要让他爱上我,再把他踢了狠狠地羞辱他。”张子玉闻言摇了摇头:“你还真不怕事儿大。”
“那女人是那臭小子什么人?”“不知道,说是远房亲戚。”“看他们两个这么亲热,会不会是……”
“不是吧子韵,这么快就吃醋啦?”“谁吃醋了,乱讲。你们两个,去会会他们。”张子韵指使张子玉的两个随从:“你们这样……”
何世勋正在研究怎么开蚌壳,身后传来脚踩在杂草上的声音,两人回头,身后走过来两个蒙面人,“这是打哪儿来的一对小情人儿啊?跑到哥哥的地盘幽会来啦?”
“大哥,你怎么知道是情人,可能是母子呢。”
“废话,你会带着你老娘去外边玩吗?”
何世勋把剑对着他们,“你们别过来,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
“不客气又怎么样?你一个人能打得过我们两个吗?识相的赶快把钱交出来,哎哟……”说话这人捂着脸嚎叫起来,另外一人一看从两人身后走出来一个劲装男子,手里拿着石头还滴着水。
“大哥,他们还有帮手。”
“一起上!”还没等两人冲上来,强哥己夺过何世勋手中的剑架着那老大的脖子上。
老大叫道:“别动,别动,都别动。”
强哥道:“还上不上?”
“不上了,不上了,大侠饶了我们,都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们请便,请便。”
“滚!”
两个人来得快走得更快,一下子不见人影。
“强哥,幸亏有你,不然我们可就惨了。”黄连道。
“小事一桩,两个小毛贼我还不放在眼里。”“莲心你没事吧?”何世勋问,“有没有吓着?”“没事。”
“现在怎么办?还摸不摸蚌了?”
“随便你呀,你怕啦?”黄连揶揄道。
“我怕?我去西疆的时候比这血腥多了,你问强哥,我说过一个怕字吗?你怕还差不多。”
“是啊,我怕你的脚等下又抽筋了。”
何世勋哼了一声又下水了,强哥看了黄连一眼也下去了,把那把剑插在她脚边。
何世勋毕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坚持了没多久就嚷着要回旅馆,黄连也没再嘲笑他,得罪他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张子韵指着两个随从大骂:“你们两个打一个人都打不过吗?真是没用!二哥,你还说直接去揍他一顿,看样子那人武功很厉害。”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你真要去勾引他?”“别说得那么难听嘛,引诱,引诱。”
“我告诉你别去啊,要不然我告诉大哥让他削你。”“别呀我最怕大哥了,二哥求你了别告诉大哥,好不好?”
“好了,回去吧他们走了。”
回到旅馆,黄连一个人在屋里吃饭,何世勋来敲门,“莲心。”“有事吗?”
“是我。”“什么事?”
“你先开门。”黄连放下碗筷,戴上帷帽打开门,“什么事啊?”
“小声点。”何世勋进屋来,“强哥说我们被人盯上了,让你小心点。”
“知道了。”“你怎么一点不害怕?”
“怕什么?难道强哥会见死不救?”“我看我还是留在这里保护你吧。”
“你保护我?你会武功吗?”“会……一点点。”
“那就是不会啦?”“要不我叫强哥也一起过来?”
“那像什么样子?”“那你说怎么办?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屋里呀。”
“我考虑一下,你先出去吧。”
何世勋出去,黄连关好门,摘下帽子继续吃饭。盯上他们的八成是白天那两个人,或者他们的同伙,强哥就住隔壁,只要把门窗关好应该没什么事。
不过她还是不敢大意,吹灯之后一直没睡,直到后半夜还真的听到了动静,她起身把蜡烛点亮,知道屋里的人没睡着贼人总会收敛一些,除非他们是强盗才会不管不顾破门而入。接着就听到刀剑相击的声音,伴随着几声惨呼……
待平静下来响起了敲门声,是何世勋:“莲心你没事吧?”“没事,强哥他没事吧?”
“他没事,坏人被打跑了已经没事了。”“知道了,睡觉吧。”
由于睡得晚,黄连到早上时还没睡醒,何世勋和强哥敲了她半天的门。没办法,黄连迷迷糊糊接过早餐关上门继续睡觉。
留下何世勋惊讶地张大了嘴看着强哥,“她,她怎么没戴帽子啊?”
“没睡醒吧?”“怎么办?我看到她了。”
“那又怎么样?”强哥很淡定。
“她她她,她说我要是看了她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她不是还在么?”
“嘘,走走走。”两个人回房,何世勋说,“强哥,我们就当没看过好不好?千万别告诉她。”
“她现在是没睡醒,等一下她就会想起来的。”“那怎么办?这下她真的要走了。”“我说了,直接把她绑回去,最省事。”
“不行!就算我同意我娘也不会同意的。我就知道她是骗我的,什么满脸烂疮,以为能吓到我,明明长得很漂亮。”何世勋回想着她的容貌,瓜子脸,小红唇,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
“其实我上次就见过她了。”强哥说。“什么?!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何世勋要跳起来了。
“就掉河里那次,我就见过她的脸,她也没怎么样嘛?”
“那她知不知道你看见她了?”“当时掉在水里,她脚都站不稳,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那只要我们不让她知道我们见过她的脸了,她也是不会走的是不是?”
“应该是吧?你就真这么在乎她?”
“我是想解开她的秘密,但又怕她的秘密曝光之后又跑了,到时候我什么也得不到。”
“你想得到什么?她的身体?”何强盯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