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啊,你最近一段时间是越来越没有形象了。“枫林晚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这只是表面上的傻,你才是真正的傻!傻!傻!”
陆林濡一如既往地毒舌,随意地往桌边一靠,淡淡问道,“枫林晚,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这十几天来,你为什么要刻意接近她?”
这个她,自然是指刚走没多久的雪笛同学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陆林濡的脸色分外凝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枫林晚,观察着他脸上每一丝肌肉的蠕动。
“刻意?一定要刻意吗?”枫林晚轻声答道,似乎是对陆林濡说的,又似是对自己说的。
陆凌如悠悠的冷笑一声,轻轻拨弄着手指上的那一枚金灿灿的戒指,语气很是平静,这平静下却是异样的起伏:“这些年来,你从来没有做过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哪怕是接近我。”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冷冰冰的说道:“但你这交这个朋友,似乎只是为了交易。如果没有了这笔生意,也没有了我以前的身份,仅仅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天才……你肯定会在看到我的第一眼时,就将我立刻杀死。不留下一点痕迹。”
枫林晚似是没有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依旧轻轻笑道:“不错,正是如此。”
“我前世是楚离的这个身份,不仅能给你带来许多的便利,你还可以借助我的力量,做很多事。甚至,可以以此要挟我。”
枫林晚抬起头,深邃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枫林晚,忽然轻轻叹道:“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太聪明了,还是太愚钝了。”
陆林濡冷笑道:“如果如刚才雪笛小丫头一样单纯,估计早就被你玩弄在掌心之中了。我一直很好奇,她究竟有哪一点最值得你注意?”
“在我认识她之前,你也不早就与她相识了吗?以你的身份,么会注意她一个小丫头?”
陆林濡的嘴唇微微勾了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半晌没有说话。
最终,他轻声吐出几个字来:“不管如何?请你千万不要伤害她,不然……”
陆林濡的身上涌出一股蓬勃的杀气,直逼枫林晚的面门。
谁能想象的出这股杀气是来自一个年仅13岁的少年?
“天涯海角,我必会杀你!”
枫林晚认真的看着对方的眼睛,略微沉吟一番,点了点头。
他知道陆林濡之前的话绝非戏言。不过依照这家伙的性格,怎么会为另外一个女子开口?
陆林濡离去后,枫林晚走到雪笛没有带走的几个大包袱旁边,随意拆开其中一个包袱。
这个包袱里面装着一条长长的红围巾,如桃花一般红的艳丽。
……
此时的雪笛,正走在去往冰火王殿的路上。
在过去的十几天内,她不是没有想过去请一位冰火王店的高层来为薇娘莺莺治疗。但是,哪个高层会闲的没事干来为两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疗伤,甚至不惜损耗自己的功力修为?
更何况那些高层,也不是雪笛一个小屁孩能触及的。
枫林晚陆林濡倒是可以帮忙,最起码他们的人脉比较广。可是几天前枫林晚告诉她的一个消息,让她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冰火王殿里有内鬼!
冰火王殿里有人想杀死她!
甚至极有可能的是当初刺杀她的那批刺客,就是来自冰火王殿的。
冰火王殿有解药,怎么可能就没有碳热之息这种毒药呢!这种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虽然有些危险,雪笛还是决定独自前往,直接拒绝了枫林晚的帮忙。
她拒绝的理由很简单,我今后的路还是要我自己走,你能帮我一次,能帮我10次百次吗?
武者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哪怕是对雪笛这个刚刚10岁出头的小姑娘。
当然,雪笛还有一样任务,就是要找到大盗,兔哥儿。
一想到这货,雪笛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扒光他的一身兔毛。
不过这件事情由枫林晚操办,就显得容易多了。
雪笛的手中正拿着一张大大的地图,这是她刚刚从陆林濡身上搜出来的。
这张地图上,标注着冰火城主要的建筑物。冰火圣殿,就在地图的正中央,也是最重要,最易守难攻的一个位置。它是一个金色的小点标注出的。
雪笛的位置,正在地图的左下角,也就是酒馆左侧的一条路上。
小笛并不是一个纯粹的路痴。准确的来说,她是那种只有方向感,而不知该怎么走的人。
对于她来说,要到达目的地,就是找准某一个方向,一条大路走到底。就算有一道墙,也要想着怎么撞过去,而不是想绕过去的路线。
也正因为如此,可怜的小笛同学在城里绕了好几个大圈,外加好几个小圈,才迷迷糊糊地找到了一个山门。
是不是我走错了?难道这里就是所谓冰火圣殿的区域?
按理说,这里也应该有一道大门才对呀!
可面前这道小山门是什么鬼?从下往上看或从上往下看,再怎么说,都是一个小农庄来着。
破破的小矮墙,紫红色的小门边,还斜斜地倚着一把扫帚。嗯,最让雪笛惊爆眼球的是,一只大公鸡领着好几只小黄鸭大摇大摆的走过,消失在门缝里不见了。
天哪!oh my god!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从陆林濡身上抢来的地图是盗版的?就知道陆林濡这货不可靠,何必当初,何必当初?
就在雪笛碎碎念时,一抹红色的影子从她眼前一晃而过。
雪笛想也没想,伸手便往前一抓,只觉指尖一抹丝绸滑过,软绵绵的,手感非常好。
“别跑!”雪笛不由得眼前一亮,将二级玄气灌注在右手掌心上,使劲抓去。
这一瞬,只听吱的一声,尖锐的划破了天际。
雪笛的指尖缝缝里,紧紧的夹着一根火红的大尾巴。在这根大尾巴下面,似乎还吊着一个小巧的身影。
“咦?居然是松鼠?”雪笛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小心翼翼的用食指往松鼠白白的肚皮上戳了戳。
“可是这只松鼠的肚皮怎么那么大?难道是要生孩子了?”
如果下面这只松鼠兄弟听懂了她的话,一定会郁闷的吐血3升。
这小姑娘才第一次见到松鼠,怎么知道松鼠的肚皮没有那么大?
还有,你见过这么英俊的男松鼠生孩子吗?
“松鼠兄啊松鼠兄!”雪笛当然也听不懂松鼠的嘀咕,笑眯眯地研究手中这只小生物,使劲往松树的大尾巴上面揉了几把,手感真心不是一般的好,绝对堪比徽娘私自珍藏的那些丝织品了。
“小松鼠,本姑娘真有些羡慕你。”雪笛自顾自地喃喃着,如果有旁人看到,肯定是把她当成神经病,“你可以自由自在的翱翔这片天地,可以不受任何束缚,而本姑娘却老是被人追着屁股下杀。”
“关心我的人因我受罪,要我命的人却活的那么逍遥自在!哎,姑娘真是命苦啊!”
“小松鼠,你这一世大概全是为了坚果奋斗吧!其实这样简单,也真好!”
“现在换作你来告诉本姑娘,我这一世,究竟可以为何而活?” 这些话,雪笛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砺,一直在心中沉郁了好久。
对枫林晚没有说,对于陆林如亦然,却唯独选择了这只小松鼠如洪水般通通发泄了出来。
她根本就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却又想有人听她说说这一切。
尽管她早就知道,这只松鼠根本无法回答雪笛的问题。
小松鼠眨着可爱的大眼睛,一脸迷茫的看着雪笛。
这个人类好像很伤心的样子耶,还是本鼠幸福!如果再多几个鼠妹妹就更好了……
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从她魔爪中逃脱?真是吓死本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