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夕阳如火,彩云丝丝缕缕,如天上的仙泉瀑布慢慢地倾泻下来, 悄然融入了连绵的山峦中。
在窄窄的山间小道上,一抹亮丽的红色正慢吞吞地向前挪动着。在那耀眼的红色之前,一道骚包的白芒也正快步前行。
在这两种色彩之间,有一根细细的长绳将他们连接在了一起,似乎是这根长绳,不断地拖动着那抹小小的红色的前进着。
“我说阿离,你就不能稍稍停一会儿吗?你不知道这样走下去,真的很累,还会累死人的吗?”
那走在后头身着红衣的小姑娘撅着小嘴巴,水灵灵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她的肤色白的胜雪,就像是至2月底仅余的一点残雪在人间飘荡。眼角一颗淡淡的泪痣,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为她那张漂亮的小脸增加了几分活力。
前面的那双白花花的靴子微微一顿,这双白鞋的主人,一个十六七岁的俊逸少年微微扬了扬嘴角,慢悠悠地扭过头,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那个十五六岁的女孩。
这家伙穿着一身白,白净的劲装,外面披着白色的长袍,长袍的袖口还绣着白色的花边。白色的裤子下是白色的袜子和鞋子,就连手背和脸部微微裸露的皮肤,也近乎是女孩子羡慕的那种肤色。我有一双星辰般漆黑亮丽的眸子,闪着寻常人无法比拟的光辉。
他微微阖了阖眼眸,原本有些弧度的嘴角再次上扬,笑的有些狡猾,倒像是一个一心想着作弄人的七八岁小孩。
你会累死他不屑的撇了撇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干脆原地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自下而上斜倚着站着的女孩,语气稍显慵懒。
“血宫主,如果你走路都会走死的话,那么天下还有几个人是活着的?”
“不许叫我血宫主。”女孩子似乎一下子有些生气,如果不是双手被绳子捆绑着的话,一定会恶狠狠地插在*上,或是伸手去捏那个少年的鼻子。
“那群苍蝇起的名字真是难听死了!”
“那你要我叫你什么外号?”少年低下头,静静沉思了片刻,再度扬起头时,脸上已经挂上了一次痞痞的笑容。
“当然得叫娘子喽。”小姑娘撒开脚丫子,笑嘻嘻的跑到少年旁边,毫不客气地将屁股坐在了少年的大腿上。
“娘子。”少年的眉头微微一皱,嘴角的弧度一下子隐去了,满嘴喷着*的大嚷着。“别人怎么能叫你娘子?只有本公子才有这个权利,听到吗?”
他突然俯下头,蜻蜓点水般在女孩红润的嘴唇上一亲,就像是一只偷了蜜的小狐狸,嘴上重新挂上了贼兮兮的笑容。
“你!”少女表情一囧,真想一掌将少年推到一边。可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捆绑着,眼中那一丝狡黠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有气无力地转了个身子,“砰”的一声,重重靠在大青石的另外一边。
“谁叫你叫人家娘子了?”少女嘟嘟囔囔着,裙摆的一角,慵懒的盖在小草的嫩芽上,为她的美丽再度点缀上一点新绿。
“遵命,娘子!”
少年笑得眼睛快眯成了一道缝,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摆弄着绳子的另外一头,就像是把玩着一条小蛇的魔术师。
由此可见,他的心情很好。
“楚离你到底长不长耳朵呀!叫你不要叫我娘子了,你怎么还叫?”声音一向很大的少女声音细得像蚊子叫一般,说着说着就越发没底气了。她的脸颊越发红了起来,就像是两个熟透的小苹果,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上一口,尝尝其中的甜味。
“不叫就不叫呗。”那个叫楚离的少年眼珠子一转,慢悠悠地说道,
“那我叫你夫人好了。不过,就只能我一个人叫。”
“哼!”少女重重地哼了一声,下定决心转过身子,不再搭理正唠唠叨叨的少年。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个啥?”见状,楚离无奈地撇了撇嘴,眼神微微向外游离着,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坏主意。
耳尖的少女当然捕捉到了少年的喃喃声,立刻宜春讯自从那块大青石板上跳了起来,就像一只炸了毛的波斯猫,圆圆的眼珠子中满满的敌意。
“想娶姑奶奶我?就你那么点小身家,能不能娶得到我还是个问题呢!”
“你要钱,还是想把自己卖给我?”
少年那狭长的眼眸一眯,让人看不出他眼中有什么情绪,随即玩味的笑了笑,轻飘飘的说道:“要不我先把你卖了再说,看你到底值多少个铜板子?”
“当然可以喽。”少女不削的哼了一声,语气中有些酸溜溜的,那被捆绑着的双手狠狠揉了揉眼角,故作大声的叫道:
“那些追杀我的人,快点跑上来呀!看我到底能值多少个铜板子?”
“扑哧……”少年终于忍不住咧开了嘴唇,笑容满溢了整张小脸。
靠着无敌的变脸速度,这家伙笑容一敛,满不在乎地喃喃着:“那边可是说了,只要有一条关于你的情报,可是价值几千块的灵石呢!”
“那你还不快把我给卖了?”少女笑靥如花,飞快地晃了晃绑在手腕上的粗麻绳,一脸挑衅的望着楚离。
“若是我把你卖了,那我自己不就亏了?你想啊,我得白白损失一个娘子,还赚不到多少钱,这种事谁干的出来?”
楚离很吃力的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似乎与他眼眸的深邃好不相匹配。
“谅你也不敢。”少女依旧哼哼唧唧着,没有正眼去看过少年,然而话语中的醋意已经悄然消了不少。
“本宝宝那么可爱,你绝对舍不得卖掉的,对吧!”
“可是,总不能空空的摆在这当个花瓶吧……”少年依旧一脸的纠结,说罢还转过头,询问少女的意见,“你说是不是?”
某人一脸为难的样子,似乎真心在替少女着想。如果不知道他心中有多少个鬼主意的人,或许还真把这家伙当成个正人君子了。
“谁说本姑娘是花瓶了?”少女的猫毛刚刚平息下一些,被这家伙一挑唆,立马又炸了开去,小小的绣鞋底狠狠地磨着那块大青石板,似乎想要把这块石头给磨穿。
似乎——这家伙不是这块石头,而是那个叫楚离的少年。
“你不一向是一个无用的花瓶吗?这一路走来,你吃了多少多少东西,又究竟吐出了多少东西?本少这么养你,不是亏了吗?”
楚离的眼半睁半闭着,上半边的嘴唇微微收敛,微微用唇尖轻轻舔舐着。谁知道他又在想啥鬼主意呢。
不过,不管他在酝酿着什么,那个少女显然已经很自然地跳了进来,这个无敌版的大坑。
“谁说我无用啊!我明明是个有用的花瓶……”话说到一半,少女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待到细细琢磨起来,这家伙分明在套自己的话。
“你耍赖。”她郁闷的嘟起了小嘴,大大的眼睛,可怜巴巴的,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
“哎……”楚离忽地长叹一声,摆了摆手,似乎有些无奈的说道:
“虽然你是个无用的花瓶,但是能像本少这种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的人……虽然你是个无用的……咳咳,但我怎么可以把你留下祸害他人,所以只好自己享用了……”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所以菲菲,你嫁给我怎么样,不亏吧?”
就连少年也没有发觉,自己说到后半句时,语气明显激动了少许,似乎在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