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将夕儿打晕,又未对她下重手?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无名轻声自语让慕容寒天心中有些发怵,脸上挂起复杂的情绪,宽大的袖袍随着附到背后的手而划出一道疾风。
还有谁能知晓此地?还有谁会抓走夕儿又不会伤她?如此明显的目的让他心中只联想到一人,那便是上官焱,他的嘴角忍俊不禁扯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我一直以为镇北王是一位胸怀大志,有谋略有度量并且行事坦荡荡的君子,却未料到他也喜欢使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无名赞同的点点头,方才他的心里早已猜测到此人,只是碍于身份未将此话提出,现在却听见慕容寒天这般气慨的道来,他也顿时对镇北王这个人有些摸不清。
“看来,我们要提早回营了。”
慕容寒天微鄂。“无名兄,难道你也准备同我们一起?”
无名笑了笑。“在下本以为可以在这清幽之地将夕儿的身体调养好,可事情这般紧急,她肯定是要与你一同回营,在下既然承诺过要将夕儿的身子调养过来,怎可悔约做无信之人?”
“那太好了!”
慕容寒天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走到床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床上女人的小脸,心里愧疚难忍。
“夕儿跟着我吃了太多苦,真是委屈她了!”
“慕容兄无需自责,苦尽甘来能长久,久长才可见真情!慕容兄,你照顾夕儿,在下忽然想起了给今天的药罐里再加一味补药...”
说着无名的手搭在慕容寒天的肩膀上别有深意的捏了捏,而后走了出去。
约摸午时左右,何诺夕才从昏迷中醒来,她手抚着微疼的脖子,惊讶的看着眼前熟悉的石房,迷惑不解自己为何不是在那野林子里,当时被发现后怎么就被对方打晕了,期间虽然昏迷,可迷迷糊糊中好像还听见有人在对话,他们谈话中除了一口一声的“皇子”甚是清晰,有个男人的声音似乎也在哪儿听见过。
一大堆疑问浮满脑海,正当她努力理清思绪时,门吱吖一声被推了开来,一身白衣镶嵌合身的慕容寒天走了进来。
“醒了。”
看见慕容寒天脸上刺眼的明媚笑容时,何诺夕的脑海忽然又想起自己偷听到他与无名的谈话,心里难受得紧紧揪起,她的小手悄悄护在小腹处,贝齿紧咬着下嘴唇说不出话来。
慕容寒天一眼就瞧见她愁眉苦脸模样,俊秀的剑眉忍不住皱起,走到床边伸出手抚摸着她的额头,关切的询问:“在想什么把脸皱的这么难看?”
他一丝一毫的关心与问候对于此时的何诺夕来说,内心都是非常敏感与紧张,她抬手轻轻挥开他的手,低垂着脸轻声说道:“没事!”
如此熟悉的场面让慕容寒天微微有些错愕,误以为她是受了惊吓,俊脸仍旧挂满笑容,大手捏了捏她的小手,似是告诉她自己毫不在意。
“夕儿,该喝药了,你再坐会儿,我去给你把药端来!”
说完话,慕容寒天起身看了看有些沉默的女人,内心有些不安的走了出去。
他径自来到院子里,无名正坐在石桌旁拿着磨子磨药,见到他出来,无名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又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事情。
“可是夕儿醒了?”
“醒倒是醒了...只是不怎么爱说话...”
“咳...”
无名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到:“别怪在下多言,女人的心理甚是敏感,何况夕儿平日里都是乐观活泼性子,若是她已经察觉到什么,你可要有心里准备!”
默默听着无名的提醒,慕容寒天一边将炉子上的药罐子端起后滤了药渣,又将深褐色的药汁小心翼翼的倒入碗中,然而在无名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他的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放下药罐后,有些局促不安的从怀中摸出一包药粉,咬了咬牙后还是将药粉倒入了碗中。
白色的药粉融入深褐色的药汁后,瞬间被吞没无影,此时慕容寒天的心如刀绞般难受,手中的碗似乎也有着千金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