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所言不错。”大夫向邱叔露出一抹敬佩的眼神后朝着何诺夕皱起眉头。
“姑娘身边可有亲戚六眷愿意替姑娘冒险一试的人选?”
她微低着头收回胳膊,默默地摇了摇头。
“这可...让老夫有些束手无措了!”
大夫无奈的叹着气,正当空气凝结之时,苏子期淡然的声音传来。
“我来。”
邱叔心中一惊,连连苦叫到。“公子不可啊!万一找不到那母蛊,岂不是将公子大好年华给白白毁了......邱叔我年纪大了,也没有后顾之忧,还是让我来吧!”
苏子期轻轻抬起手,目光波澜不惊。“邱叔不用说了,与其成天靠这张面具遮遮掩掩的过日子,还不如摘了来的舒坦。”
他不理会邱叔的哀求,目光转向大夫并示意的喊了一声。“先生。”
大夫了然的点点头,心中钦佩不已,缓缓从医药箱中取出一张折叠在一起的灰色皮革,当他展开皮革露出一排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时,一直沉默的何诺夕陡然的缩回了手。
大夫从里面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看着她时,她欲哭无泪的拼命摇着手,她并不是惧怕着什么,只是不想再拖累任何一个人,特别是苏子期,欠他的实在太多了,若是无辜连累他也跟自己这般模样,还不如让她早些去死。
“姑娘放心,老夫只取少量精血溶进水中稀释,毒素顶多只有姑娘的一两层,公子他也不会有太大反应的。”
那也不行,何诺夕的想法都清楚的写在了脸上,她始终摇头抗拒着,忽然苏子期冷冷出声。“得罪了!”
以迅雷不及的速度一把捉住了她的手,未让她有任何拒绝的时间,便反应迅速的夺过大夫手中的长针准确无误的扎入了她的指腹,指腹上不停地涌出红色的液体,然后又被他强制将她指腹中的血滴入备好的茶杯中。
直到鲜血晕红了水面,她才能抽回自己的手,怔怔的望着苏子期明亮的瞳仁,愧疚迎刃而生,却无法道出心中的歉意。
“公子!”
邱叔无奈的喊了一声,众目睽睽之下,亲眼瞧着苏子期将碗中的血水一饮而尽。
“都散了吧!”
放下空茶杯,苏子期淡淡的留下话,径直转身走了出去,邱叔的一张老脸上带着满满的悔意与憎恨,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呆滞的何诺夕后,陪同大夫一同离开了。
半日的时光异常缓慢,日以落下,何诺夕的心中一直替苏子期担忧着,她从未想过自己都这幅模样了,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男人愿替自己舍生试险,她总想着应该回赠一点东西来弥补心中一点点的歉意。
目光寻视了一眼房内的摆色,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他的,总不能拿着他自己的东西去送顺水人情,摇着头想了想,忽然目光落到了懒人榻旁彩音放那儿还没开始的女红,灵机一动,爬上美人榻盘膝而坐,选了一块红色的绒布,拿起针线开始忙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