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记得三桑会那次否……”话音未落,沐璟一猛虎拳袭到鬼面男脸上。
人影交错着,分不清谁是谁。
许久,这二人才停下。身上均是挂了彩,仙人飘飘的样子也不复存在了。鬼面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了一眼沐璟,一招手冷哼道:“我们走,今日之事必要来日清算。”
“正有此意。”沐璟唇角残忍的勾起一丝弧度,洒落的头发不羁的飘扬着,就像暗夜的君王。
不一会儿,他们利索整齐的消失于世人的视野。
仇月凝视着鬼面男的背影。“噗”沐璟一口血喷出,他擦了擦嘴角,直起身拉起仇月的手就要往前走。
仇月有些急了,“你怎么了?身体有事否?别走这么快!小心点!”
沐璟听着仇月着急的声音,周身冷冽的气质缓和下来,嘴角微微弯着,突然停下脚步。仇月刹不住脚,一下撞到他的背,“你干什么?”她嘟囔道。
沐璟转过头,眼睛在月光下像星星一样闪亮,他缓慢的说:“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当然。”仇月脸有一丝微红说道。
沐璟拉着仇月进入洞房,仇月有些尴尬的站在那儿。坐下也不是,不坐下也不是。
沐璟就半倚在榻上,手捧书卷,时不时瞟一眼仇月。
犹豫了片刻,仇月走上前,以高度俯视着身下的人,只见烛火摇曳,身下的人修长的手骨节分明,有一层淡淡的薄茧,白如雪,确实冷如冰。挺拔的鼻梁,烛光下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蝴蝶般的剪影,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身边,乱而有规,红色的婚衣更是平添了一丝邪。
仇月定了定神,平复之前掀起的波澜,恢复以往淡淡的神情,“我想我们有必要谈一下。”
沐璟抬头,又翻动一页书,“你觉得我们需要谈什么?”
“其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其二,你与我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你要纳多少妾,我都不管。”
“嗯,听起来很好。”沐璟点头,然后起身,勾起仇月的下巴,接着说:“可是我就是不同意怎么办?”
“殿下要如何?”
“白头偕老。”简洁明了。
“不可能!”仇月眼神充满杀气的看着他。
“哼,你说不可能便不可能吗?!”他冷哼道。突然抱住仇月,死死不松手,从她那里索取着温暖。他的眼神充满了戏谑。
仇月一把推开沐璟,不了被沐璟抓住手,另一只手搂住仇月的背,。
仇月刚开始死命的挣扎,却都被一一抑制住了。沐璟正满意仇月的不再挣扎,却发现仇月眼中无关任何情感,就像一个空心人,任君索取。
眼神愈加的空洞。
沐璟松开,晃了晃仇月,仇月的眼神还是没有聚焦,只是出现了光点,沐璟眉毛紧皱,焦急的晃了晃仇月,大叫道:“小月?小月?”
仇月渐渐恢复聚焦,冷冷的瞥了一眼沐璟,用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说:“脏!”起身吐掉口中的口水,像冷风一般出了房间,屋外的风声呜咽,钻进暖暖的房内,冲毁了一室暧昧。
沐璟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无言亦无语,只有叹息。
“若是依旧,便要疯了。”
仇月嫁衣未脱便出了府却没人敢阻拦,她在大街游荡着,满脑子想的都是刚刚发生的一切,自己刚刚是怎么回事了?
好像有很多的片段划过,想抓住却都像滑腻的鱼儿,一碰就脱手。
“小姐,要来卜一卦吗?测字就好了,不灵不收钱。”一个长着长长的胡子,颇有点道骨仙风太乙真人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街边,眯着眼睛看着仇月,略带浑浊的双眼竟像钝刀一般能戳入正中。
仇月走过去,随意的写了一个字“记”,老者捋了捋胡须,笑吟吟的说道,“怕是近来又事困惑住你了吧,看你这个字起笔犹豫,落下果决。你需要快做决定,方能善始善终。写了一个‘记’,你忘记了什么吧!‘己’你写出头了,若是你想解决这件事,得去山呐!”仇月俞听俞睁大眼睛。
老者笑眯了眼睛,胡子都飞上天了说道:“看来我说的很多都是对的嘛!”
仇月拔下自己头上的金钗递给他,问道:“去哪座山?”
老者眯着眼睛,收下金钗,笑嘻嘻的宛若一个奸商指了指北边的皇宫,问:“那是什么?”
“血。”
“那么你该知道走哪里了吧?”老者的声音愈来愈淡,仇月还想再问问,一回头,却发现老者也好、摊子也罢,全部化成雾气消失了……
“哐当”一声,一把青紫色的匕首从雾中掉到地上。仇月拾起来,看了一眼北边的金碧辉煌的皇宫,接着毅然决然的朝南边走。
手上玩着匕首。仇月只是凭着知觉捡起这把匕首,只是她却不知道的是在她拿起这把匕首时,这把匕首隐藏起了她周遭的气息,所有跟着她的人张大嘴巴看着一个大活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王,长公主消失了!”
“什么!”沐璟站起身,满脸的阴沉。
远处风雨欲来,欲之呼出。
仇月提着裙摆,走在泥泞的山路。沿途所有人都对她视而不见,她也乐得不用忍受那惊异或是好奇的目光。她仔细的端详了匕首一番,青紫色的匕刃,上面刻着许多看不懂的文字,或是偰文、也或是梵文。柄上一面刻着黑龙,一面刻着白凤凰。
心中略能感受到这匕首的奇妙之处。
远处的树叶沙沙作响,落在地上的浅淡影子就像鬼魅一样,天际微微泛白,却依然驱赶不了黑暗。
一个老者坐在山中一屋内,干瘪的手指抚着紫砂壶,嘴角勾起一丝笑,道:“真快呀。”抬头看着天,念道:“小令尊前风玉箫,银灯一曲太妖娆。歌中醉倒谁能恨,唱罢归来酒未消。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宫遥。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别仙踪,客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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