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样没事瞅瞅她一眼,却不知从何时便养成这个习惯了。仿佛如是看不到她,便觉得不安。皇子很不可思议,明明是来监视她的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怕是眼缘多了,变成缘分了,那个瘦弱的小小的身影已经刻在他心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喜欢上那个女孩,也许是见面时的所触发的怜悯,也许是她醒来时那抹倔强又惊恐的眼神,也许是她走在沙漠时的孤独的背影。
她的小小的脸庞偶尔绽放出的笑容,总是给皇子贫瘠的心中浇浴温暖。
她弱小又倔强着。
青丝随风舞动,她总是喜欢坐在黄沙上,默默看着夕阳,眼神迷离也不知汇集在何方。那时刻她周身弥漫着的悲伤的气质令人心疼不已。
他承认了自己的心意,却始终不曾透露过。因为他觉得自己给不了这个好女孩的幸福,只是绝对不允许营中的将士们对她有意思,一旦知道便大发雷霆。
女孩总是笑笑的,看着他发火,眼神暖暖的,而他则尴尬不已。
之后军中不知道为什么有很多人上吐下泻,甚至有些人晕倒。
在调查这件事时,他发现了。
发现在黄昏时她与一个蛮人用蛮语交谈,似乎在争论着什么。他站在门外,默默的凝视着屋内的动静。却始终没有进去质问,他内心希望女孩能向他坦白,只是女孩却装作什么没有发生。
他自我安慰,或许这只是巧合,她的熟人过来找她罢了,她不愿回去。皇子一直以这样不牢靠的借口安慰着自己。
结果在与一次交锋中,他们军中损失很大。在之前,军中有人看到,她抱着东西往胡人帐营那边跑。之后他发现自己一个重要的文档丢失,而他只允许了她和一些心腹能进他的寝室。
原本不可靠的借口,瞬间像是被洪水般冲走,索然不剩。
他愤怒。他愤怒的问着,她是不是蛮人?她是不是奸细?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然后他要了她。
他不是人,撕开她的衣服,一边骂她是婊子,一边冲进去,在里面不停地折磨她......她什么也没有说,疼痛的低吟着,流着泪。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
之后啊,他把她的罪行昭示军中,引得那些军人都忍不住剁了她。这时他毫不留情的把她赶去当军妓,让那些士兵去发泄怒火。她什么也不说,默默地收拾起东西,任由那些人在自己身上,毫无反应的就像个木偶一样。
但是,奇怪的是,军队在打仗中依然损失严重。他仔细的监视着军中的每个人,却在一个晚上,发现自己一直信任的军师出了营,他跟在他后面,发现他的军师对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说:“大王,那个皇子把那个公主赶去当军妓了。”
“她是哪门子的公主,要不是那个不孝女的存在,这个皇子不早死了。你下的井中的药,在军中起反应了没?”
他眼睛睁大,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他逼迫之自己听下去,听清楚是怎么失误的。他策马狂奔。
回到军营里,一把掀开她帐子的帘幕,几个粗汉在调笑着轮番上着她,他看到她的耳鬓出现了白发,下身溃烂。她空洞的眼神好像随时就要离开这个人世。
他如暴怒的狮子,把那些人都赶出去,怀抱赤裸的女孩。女孩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神有了聚焦,露出一丝光芒,却倏忽急逝。在他抱起她的时候,她沙哑如破风车般的嗓音说:“我脏。放手吧。”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眼泪决堤,弥漫了大雾。他说:“为什么你不说呢?”
她没有说话,因为声音沙哑的发不出声音了。
她苍白的小脸在白布下。就像只折翼的青鸟,她不该是这燃烧自己的赤鸟,该是那无愁享着荣华富贵的青鸟。
他怒斩军师,带着士兵,杀破胡人,鲜血如牡丹般朵朵绽放,层层叠叠。愿这花能配得上赤红的鸟儿。希望这红色能代替这赤红,让她来世成为飞扬九天的青鸟。
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她写的东西。“伟大的天狼神,请不要将责罚将于震阳,那些冤魂若是报仇便找赤鸟我就好了,是我一己之私将军情交出去换解药给震阳,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有我承当就好了......”
泪流如下,悲伤弥漫天地。
当时仇月听完故事,看着震阳,眼底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所以你后悔,想让我复活她?”
“恩。”
“人死后必是不能完全的复生,我可以让她灵魂回来,但那是的赤鸟已不是之前的赤鸟。你,还要吗?”
“要。”
仇月很爽快的答应,“那行。”接着延长声调说:“只是这死而复生到底是逆天的玩意,虽然你救了我,但是嘛......这不足以我来施法。”
“你想要什么?”震阳抬眸看着她。
仇月笑了笑,指了指房顶和旁边,以口型道:“兵——权。”
震阳盯着她,仇月笑的愈发灿烂,“怎么,看了也不过尔尔吗?所谓的爱恨情仇,懊悔愧疚,也就是这样子的啊。”
“好。”震阳淡淡的说。“谁做皇帝对我都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想要赤鸟回来。”他转过身,看着仇月道:“只是作为这衡国的臣子,我还是希望这衡国能昌盛。”
仇月眯着眼睛,道:“自然。”
一场风雨便在这言语中酝酿起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仇月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吟唱起:“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单于北望拂云堆,杀马登坛祭几回。汉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亲归去来。”
震阳眼神微动,她说道:“看起来我们真是很像的人呐。总之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我也敬佩你要女人不要江山的潇洒风流。”
女人枕中靠,忘却家国情。黄金汉甲亦渡关,最难消受美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