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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恋:幸福葡萄藤 (九十六)我是认真的

祁彦风失笑地摇了摇头,刚要说什么,就听摄像师在问准备好了没,于是扶住童韵的腰,确定她站稳妥了这才松开手来向摄像师点了点头。

打光板就位,镜头聚焦。

祁彦风突然单膝跪倒在童韵面前,从西裤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来。

童韵心口猛然一跳,虽然明白这只是摄像师的要求而已,可总觉得有种古怪的预感瞬间窜入脑海,令她刹那间怔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就在她手足无措之际,只听得祁彦风用不高不低、不快不慢的磁性嗓音道:“小韵,嫁给我,好吗?”

盒子打开,一颗足有一克拉的钻石瞬间跃入童韵眼帘。

童韵僵硬着背脊,半天才突然惊悟他这句话用的是中文!

现在该怎么办?童韵的脑子里犹如一锅煮沸了的水,在扑哧扑哧冒着泡,一个个水泡炸响开来,轰轰地震彻脑海。

祁彦风就这么跪在地上,也不说话,就这么嘴角紧抿着,神情很是认真地看着童韵,似乎真的在等她回答。

耳边是络绎不绝的快门声,还有摄像师移动脚步换位时皮鞋在草地上留下的沙沙声。

她现在该怎么做?是说话,还是做动作?

在祁彦风走开的那十几分钟里,童韵想过如果一会儿祁彦风照着摄像师的要求求婚,她也不用做什么回答,反正只是给摄像师拍照而已,作为新娘子来说矜持点并不会显得奇怪。可现在祁彦风的态度明摆在那里,只要童韵不开口他就不起来。

他……这是真的在求婚!

童韵刹那间惊出了一身冷汗,炎热的阳光烤在身上,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震惊,皮肤上竟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半响,她似乎听见有人在说新娘给点反应啊!给什么反应?她要反应什么?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容不得她摇头拒绝!但如果要点头接受求婚,虽然这场戏能顺利地演下去,可祁彦风的认真明确告诉她,他绝不会当这只是在作秀,他是认真的。

“小韵,嫁给我。”

祁彦风的声音再度响起,犹如炎夏中的寒流,瞬间激醒了思绪一片混乱的童韵。她眼角的余光几乎已经能看见身边那些工作人员脸上的古怪表情,似乎在说这对新人怎么那么奇怪,都要结婚了,新娘为什么还会忧郁呢?

“祁大哥,我……”

童韵终于忍不住想要开口提醒他现在的状况,期待他能适可而止地放过自己,可话才起了个头就被祁彦风硬生生地打断了。

“小韵,不想回答没有关系。”祁彦风垂下眼帘,神色间似乎有些黯然,“真的,没关系。”

童韵轻轻蹙眉,她知道祁彦风的心意,而他对自己一向都很好,但自己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接受这段感情,更何况祁彦风一直以来也没有开口表白,童韵也就当这件事不存在,就这么能拖一天是一天。换句话说,如果祁彦风真的表白了,童韵觉得自己还是会认真考虑一下的,可现在他居然跳开了表白、恋爱这一整段的过程,直接就上演了求婚戏码,这叫她如何能接受!

可看到祁彦风那失望至极的模样,童韵又不忍心就这么在大庭广众给他难堪。该死!这到底叫什么事?!童韵咬了咬嘴唇,脑子飞快地转了十几圈,依旧想不出既不答应又不伤害到祁彦风,还能顺利将这场戏演下去的三全齐美的办法。

“至少把这出戏演完吧。”祁彦风深深吸了口气,抬起眼来,神情有些凄然地笑了笑,“什么都不用说了,把手伸出来,听话。”

事到如今,想不出任何办法的童韵只好选择相信他,因此微微踌躇了一下后,伸出了右手。

祁彦风的脸上保持着轻柔的笑意,看了她一眼后拿出戒指来,小心翼翼地套在了童韵右手的无名指上,看似心满意足地欣赏了一下后,轻轻执起她的手,在那枚戒指上落下一吻。

祁彦风的吻是冰冷的,在那两片薄唇轻触到童韵手指的一刹那,童韵说不出是因为心里的怯意还是因为他嘴唇上的温度,手不由地向后缩了一缩。不过指尖立刻被用力握住,半分再动弹不得。

祁彦风仿佛定格在那里,嘴唇轻贴着童韵的手指,在摄像师的镜头里呈现出一幅唯美浪漫的画面。可只有童韵知道此时两人间的温度到底有多低,也只有祁彦风才知道自己半眯着的眼里散发出的目光有多冰冷彻骨。

“笑一下。”

祁彦风半阖着眼,头也不抬地轻声道,以他对童韵的了解,她现在的眉头一定在慢慢靠拢,如果他再不开口提醒,这个画面将会变得很难看。

童韵浑身一颤,勉强地扯起一个笑容。

祁彦风抬起头来,慢慢站起身,看着童韵脸上的笑容满意地跟着笑了笑,轻轻拥住了她。

“谢谢你没有给我难堪。”

童韵一语不发地任由他抱着,再也装不下去地侧过脸去背着镜头,闭上了眼。

“小韵,我是真心的,这个戒指早在来法国前我就准备好了,这次,是我自己买的。”

说完这句话,祁彦风没有等童韵回答就立刻松开了她,转身笑着摊开手,向摄影师道:“怎么样,这就是我当初求婚时的情况。”

摄影师和几个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good job!你不说我还以为新娘子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想要临时反悔了呢。两位也太会演了,这就是东方人的含蓄吗?想当年我妻子可是直接就扑上来热切地亲吻我了呢,哈哈!”

祁彦风微微一笑:“这就是东方人独特的魅力啊,我们更喜欢含蓄的女人。”

摄影师大笑着对一旁的化妆师道:“看来如果你想要找个东方帅哥做老公,第一件事就是该改掉你那个泼辣的性格,学学新娘子吧!”

化妆师咯咯笑着,摊了摊手表示自己这辈子算是学不会了。

笑闹过后,摄像师指挥着大家继续开始拍摄接下来的画面。童韵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背因为僵硬了太久而有些抽痛,整个人再也无法投入拍摄需要的情绪中,看得摄像师连连皱眉摇头说no。

勉强拍了几组后,童韵立刻表示自己感到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会儿。

祁彦风会意地将她扶到一旁坐下,对摄像师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可不想为了几张照片让我的未婚妻生病。”

化妆师瞧见童韵额头滑下汗来,赶紧拿出纸巾去替她擦拭,触手却是一片冰凉,立刻低呼一声附和道:“不能再拍了!小新娘的身体太差了,再晒下去就要中暑了!”

祁彦风皱了皱眉,一语不发地拿过一旁的道具扇子替童韵扇起凉风。童韵侧过头,脸色有些苍白地向他点了点头,动作显得无比缓慢,连一个笑容都扯不出了。

摄像师翻看了一下照片,点了点头:“拍得挺多了,也好,听说你们还要过两天才离开法国,如果还想接着拍,就随时让georges通知我,我很乐意为美丽的东方新娘服务。”

祁彦风将道具扇子交到化妆师手上,示意她将童韵扶进保姆车里后,笑着走到摄像师身边大力地拥抱了他一下:“我会的,谢谢你!”

摄像师用欧洲人热情的声音大笑着,反手也抱紧了祁彦风,还用力地拍了拍:“georges是我的死党,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用那么客气。”

童韵压根就没想过还要再拍,本来就只是做戏而已,让georges他们知道拍过就行了,没必要真像那些未婚夫妻一样拍个全套回去,因此听到结束拍摄后,立刻头也不回地拉着化妆师钻进保姆车里换衣服。

看着拉上帘子的车窗,祁彦风静静地站在车门边等童韵换衣服。待摄像师和工作人员散开去收拾东西后,他才将目光转向公园一侧的一片树林里,嘴角轻轻上扬,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来。

保姆车回到饭店时已经过了下午三点,当头的烈日已经有了三十度的倾斜,虽然不再那么刺眼,可依旧烤灼得地面一片滚烫。

“小韵!”

童韵整个人显得很是疲惫,脸色有些发白。一整天几乎就没有怎么吃东西,早上一早就要化妆,因此早餐是六点就用过的,而中午为了不弄花脸上的妆,省下重新整理的时间,童韵只是撕了一个面包就着牛奶吞了下去,现在经过正午的烈日一晒,整个人已经快要脱水了。

可虽然如此,她脚下的步伐依旧飞快而急促,似乎急于甩脱身后的人。

“小韵!你听我说!”

祁彦风冲出电梯,绕过一个客房服务员,三两步冲向已经快要到房门口的童韵,一把拉住了她:“小韵!你别这样!”

童韵被他巨大的力气一扯,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了出去,她忍住了脱口而出的惊呼,声音有些不稳。

“祁大哥,我累了,让我先休息好吗,有事明天再说。”

祁彦风皱紧了眉头,看了她半响,或许是因为她的面色实在太难看了,祁彦风下意识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却依旧没有松开。

“好,我不逼你,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逼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认真的,即使没有这一次的意外,我也打算在巴黎向你求婚。”

童韵身子一震,猛地扯回手来。求婚?开什么玩笑,他们两人连交往都没有过,求婚是从何说起?

“或许你会觉得一切都太突兀了,但对我来说这段日子已经足够漫长,即使现在几乎每天都能朝夕相伴,可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满足,我变得贪婪、变得想要更多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变得无法再忍受一整个晚上都见不到你。”

童韵身子朝着他,可脸却始终都侧着,面向着门的方向一动不动,虽然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可从那微微颤抖的身体上不难看出她内心的激荡起伏。

“所以,无论你的回答是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也因为如此,我不会逼迫你做任何决定。我知道无论怎么说,我的做法已经带给了你压力,但只希望……”祁彦风慢慢放开手,垂下眼认真地看着童韵小巧却苍白的轮廓,“只希望你不要因此而疏远我、不要逃避我,可以吗?”

耳畔是犹如情人般的喃喃之语,询问的话又是如此温柔、如此体贴,即使始终心存不满的童韵也不免一时晃了神,心情竟慢慢平和了下来,不再觉得焦躁不已。

是啊,早在来法国之前,她就多少明白祁彦风的心意了,而出了这次的意外后,更是她主动提出要接受婚纱照的拍摄。说到底,在心底里她该是明白这么做的后果的,却只因为一时的意外和震惊而对一直都明白表现出自己情感的祁彦风使脸色,童韵冷静下来想想,似乎真的有些说不过去。而现在祁彦风却连半点不悦都没有,照理来说被心上人这么冷漠地拒绝,刚才更是在众人面前险些给他难堪,换作别的男人早跳起来甩手走人了,如果是司禹辰的话……

童韵心头咯噔一下,猛然醒过神来。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别说眼前的麻烦事还没解决,就算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她怎么可以在别的男人真心实意向她表白的时候,脑子里却想起另外一个男人?不,这不仅是对祁彦风的不负责,更是对自己早已下定了的决心的一种侮辱!

想到这里,童韵立刻甩开那个缠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身影,猛地转过身来,反倒是吓了祁彦风一跳。

“小韵?”

童韵轻轻吸了口气,仰头看着祁彦风道:“祁大哥,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也都记下了,我会好好考虑的,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祁彦风诧异地看着童韵一脸平静的模样,却很快又轻柔地笑了笑:“好,我等你。”说完,伸手替童韵打开房门,目送她进屋关门后,又在门口站立了好一会儿,这才掏出手机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是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很好,记得把东西送到约好的地方去,对,什么都不用说。”

收起手机,祁彦风向童韵紧闭的房门口看了一眼,嘴角轻轻勾起,眼底眉梢却全是冷冽的寒意。

“我……的确是认真的。”

国内,一家高级西餐厅的门外,泊车小工将银白色的敞篷宾利稳稳停在餐厅门口后,躬着身从车内钻出,脸上带着职业化的讨好笑容。小工的心情很好,因为今天是他的幸运日。一早上班就得知下午接班的搭档临时有事,要他帮忙顶班。听来似乎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但对于这群没文化没技能的泊车小工来说,多做一个班头就意味着能多一份收入,反正回家待着也是打游戏睡觉,还浪费粮食浪费水电呢!若不是吝啬鬼老板担心他们疲劳工作一不小心撞坏客人昂贵的车的话,他们都恨不得一天做满十二个小时。

这辆车的大老板小工认识,经常能在电视、杂志里见到他,小童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这个人的来头不小,这点从每次他来,他们那个吝啬到恨不得整家餐厅从早到晚只开一盏灯的抠门老板都会亲自出面迎接,还屁颠屁颠地送这个酒、送那道菜的谄媚行为上就能看得出来。

对于薪资低廉的泊车工作来说,客人的随手打赏往往是比工资更为期待的存在,但现在的经济不景气,而饭店提供的又是免费泊车服务,因此许多客人通常都是吝啬于给额外小费的。但如果碰上带着美女的老板们,往往能得到不少故意“慷慨”的小费。而这个大老板更是他们这群小童的大财主,每次出手给的数目往往都能抵得上他们半个月的薪水。因此虽然这位大老板平时不常来,但这家餐厅里没人不认识他。

而现在,大老板身边还跟着个大美女,小工的嘴快咧到耳后去了,他仿佛已经看见了不菲的小费在向自己招手。

小工学着自家老板的熊样,屁颠屁颠地向大老板跑去,正琢磨着说上两句新鲜的吉利话,看能不能破了今年的小费记录。刚绕过车头,眼尖的他就看见一旁有个屈身已久的身影突然向这边拔腿冲了过来。

那是一个浑身肮脏到散发着恶臭的小男孩,小工认得他,他是这带出了名的小偷,一个无父无母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孤儿。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偷东西,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就意味着有人的钱包要遭殃了。

小工心道坏了!看这个臭小子的模样,明显是冲着那位大老板来的,万一在他们餐厅眼前惹出点什么事来,别说小费了,如果大老板怪罪起来,他估计连这个月的工资都要被那个吝啬鬼老板扣得一个子都不剩!

眼见小男孩一个错身就贴着大老板的后腰侧滑了过去,一只脏兮兮的贼手已经向大老板昂贵的西服裤兜伸去。小工眼明手快地一把上前抓住他的手,用力一甩就将那小小的身子扔到了三米开外,跟着腾腾两步上前,弯下腰一把揪住小男孩的领口,重重地唾了一口唾沫。

“臭小子!竟然敢在这里动手,信不信我把你抓到警察局里去!”

小男孩出乎意料地冷静,脸上的肌肉似乎在听到警察局三个字后冷笑了一下,也不说话,就这么和小工对瞪着眼,似乎在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小工被他瞪得一愣,随即火大起来,想要出手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可又不得不顾及到餐厅的身份和身后的大老板,正犹豫不决着,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

小工立刻站起身来,陪着笑向大老板鞠躬,手却不敢松开,就怕小偷趁机跑了。

“大老板!这个臭小子想偷您的钱包,我给您抓住了,您看要不要送去警察局?”

小工琢磨着如果大老板夸奖一下,再多给他点跑警察局的跑腿费,那今天可就赚大发了!

被称作大老板的男子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被提着领口,半弓着身,整个人斜斜拖在地上的小男孩,眼神里没有半点波澜,倒是一旁黏在他身上的大美女惊呼了一声:“辰,快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没错,这个男子就是景天企业的总裁,全国最具价值的钻石单身汉——司禹辰。

司禹辰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有没有丢东西,只是向泊车小工伸出一只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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