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是几天?三天?还是一个星期?
妈妈每次回来都只有半天,甚至是几个小时。
回来拿一些东西,再塞给他一点钱。
然后,一走就是好多天。
他不敢打电话给妈妈,因为每一通电话,都会惹来她的怒气,然后就是回来的期限被无休止地延长。
……
童韵回来时,发现屋子里一片漆黑,连一盏灯都没有。
“小舍?”
她轻轻地唤着,却没有回应。
匆忙地跑进卧室,床上一片整齐,没有人。
“小舍!”
她慌张地叫了起来,里里外外地找着。
一声细碎的呜咽声从卧室里传来。
童韵赶紧寻了过去。
蜷缩的身体,躺倒在床与墙壁的夹道中。
躲在阴影里,瑟瑟发抖。
“小舍!”
童韵一把抱起他,发现他浑身滚烫。
“怎么又发烧了!”
童韵将他抱回床上躺好,发现床头的药丸一颗没吃。
将被子盖好后,她跑去厨房倒水,愕然发现小舍竟连午饭也没有动过一口。
看着床上频频冒汗的小脸,童韵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气。
强硬地喂他吃下药,见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她。
“为什么不吃药也不吃饭?”
她的声音冷冽如寒风,刺得小舍再度缩了缩身子。
童韵有些不忍,放缓了语气。
“不舒服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明明就给了你我的手机号码。”
小舍眼神有些飘忽,落到床头的一张纸条上。
纸条上有着娟秀的字迹,一串电话号码。
他的眼神微微闪烁,最终缓缓地闭了起来。
不要打……打了……你就不会回来了……
童韵低低地叹了口气,拿起冰毛巾替他降温。
“为什么要这样不爱惜自己呢?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又能指望谁来在乎你?”
小舍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沉,很沉。
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就这么病着吧。
病着,她就不会再赶他走了。
童韵再也没有提送小舍回去的事。
小舍的身子一天天好了起来,童韵也再度开始了晚上的打工。
只是坚持每天晚上赶回来替他做饭,然后两人一起吃饭。
每次临出门前,看着小舍单薄的身影,和苍白到透明的小脸,童韵都会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她知道,小舍是因为不想回家,不想离开这里,才会一直不让自己彻底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