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忙活只是刘芸眼里的小插曲，今天她再怎么不情愿，也被程四清逮到了白素情的门前，面对这个不熟的大爷，知道他的心狠，也知道是他救了她。有恩必报的刘芸，也不喜欢以这种方式来报恩。

“素情姐姐真是漂亮。”没形象的斜靠在白素情的门边，真诚的看着靠着栏杆站立的女子。说起来，基本都是半夜来相会，见面于床上，还真少见她穿着衣服的样子。

白素情仿佛刚回过神来，缓步走到琴台前，右手轻抚，连串的声音动人心魄。

“我们家小姐可是你可以看的？”白素情的小丫鬟插着腰，看着眼前这个不比她高多少的少年，一身青衫虽是新的，但来往看过那么多富贵人，咋不知道好衣服是什么布料。一看就是个穷小子，还是个不大的穷小子。月妈妈怎么这种人都放上来了。

“青楼女子，不是出来卖的？”红红的舌头舔过嘴唇，露出渴望的眼光，倒是把小丫鬟吓一跳，暗骂一声神经，堵在门口不让刘芸进去。

怡红楼的正楼呈金字塔分布，四大美女在后院有独立的院子，不在此排列。而白素情此刻混的开，也在三楼的黄金位置占了一席之地，虽比不了以前的风水宝地，但也如同小院子一般，除了不能摘花养鱼挖水池，其他的应有尽有。不过四间屋子东南西北各一间，若是想串门，还得走到二楼，那里顺上来的楼梯一分为四，留下的平台时有歌舞表演。而楼梯尽头，便是美人的房间。

二楼是姿色稍逊些的姑娘的居所，此刻，正有几位清闲的姑娘站在门前好奇的看着三楼门口的纷争。对于热闹，是个女人都爱看。

“小丫头，还没开苞吧。要不要小哥来帮帮你？”忽然凑近小丫头的耳边，闻着丫鬟身上的香气，轻轻舔了下她的耳垂，流里流气的笑着。

小丫鬟顿时僵硬在原地，以往的客人冲着白素情的名声，对她这个小丫鬟也客气有佳，哪会有这样的举措。

“小公子，何苦这样作弄人？”白素情冷着一张脸，慢步走出，解救出自家丫鬟。一身白衣衬出一张冰冷的脸。

果然如冰山一样，兴奋的吹了声口哨，表示心中的赞叹。近处看去，如寒梅傲雪，纯白无暇。

楼下，几人似乎在寻找合意的小妞。其中一人仿佛听见了什么，抬头往上看了看。楼梯阻挡了他的视线。

“怎么了？蒋兄。今晚可是我做东，要什么，随便选。”常客张应清招呼过月妈妈，回头对身边一个身着青衫的男人说着，长长的衣服上精巧的绣着绿竹，走动见若隐若现，格外好看。

“既然张兄这么说，我们可就不客气了。来，月妈妈，给我们介绍介绍你们这里有些什么姑娘啊。最少为了我们远道而来的蒋兄，起码得出来个四大美人吧。”

刚才听错了？那声口哨。男人低头想，随即抬头迎合着眼前几位大少爷，脸上挂着痞笑。

“张兄可是一夜十次郎的女人，四个怎么够，还不如叫上这楼里所有的漂亮姑娘。”

“十次？哈哈，怕是一次就腿软。”

“小公子，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白素情不着痕迹的躲开。

“小哥我就喜欢强人所难了。尤其是对于你这样的美人儿，哭起来的感觉看起来更是美好。”

不愧是妖孽男座下曾经的四大美女之一，拒绝起人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可惜，白素情遇上的是她。作为女人，尤其是一个爱玩的女人，可没有那一番怜香惜玉之心。

“你……小公子，今晚你就饶过素情吧。今天，今天不方便呢。”白素情苍白的脸上略染上些红霞，低声说。放下长袖中的手却握的紧紧的。

若不是怡红楼有作为最顶级的女人可以稍微自主的选择客人，并选择服侍自己的奴隶的权利，刘芸哪里还用在这里和白素情墨迹。要知道，妖孽男的唯一吩咐便是查清白素情房内情况。也不知道他在怀疑什么，难道白素情的房里藏着野男人？

“来来来，蒋兄，可能你第一次来不知道，这白素情的琴声可是符阳城一绝，比现在的四大美人更添几分成熟味道。可不比你京城的那些美人差。”楼梯上慢慢传来男子的声音。

“张少爷，你可是好久没来了，都不看看看我们家怜儿。”月妈妈和相熟的张应清说着话，边打量走在后面被称为蒋兄的男人，眼生，听说是京城来的。少主吩咐最近注意点外来人士，她可要好好留心。

“这不最近老爷子忙么，逮着我不放。”张应清骄傲的说，他可是这符阳城城守的儿子，谁人不认识他？

“今天晚上就把那些个空的姑娘叫出来，让蒋兄选选顺眼的。”

“月妈妈，快吩咐下去，这路我们熟。来来来，蒋兄，瞧见那白衣美人儿没，那就是白素情。”他迷的就是白素情那冷然的味道。

“这……”月妈妈正在迟疑中，几人已经到了门口。无奈之下只好下楼喊姑娘。

“看来素情晚上艳福不浅啊。”仍站在门口的刘芸看着上来的一行人，在看见其中一人时眼睛突然亮起来。那不是昨天卖掉那人么，没想到跑出来的这么快。听月妈妈说，那家小倌馆可是一夜之间全部人消失不见了，啧啧，这人真是心狠手辣，不过看这痞笑，倒是和昨夜里的清冷人儿不像。

众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尤其有权有势之后，凭什么不享受。父母长的好看的，孩子多半不错。上来的几个人光看相貌就是富贵之人。

“张公子，久闻大名，没想到今日竟然在怡红院才得一见，看来你我皆是性情中人。”刘芸抱拳问好，想着程四清从小扔她屋里桌上所有权贵人士及其子女的画像名单，原来用意在此。

“你是？”张应清看着门口的少年，不高个，记忆中没见过。

“小人只是远远的见过张公子的英姿，不足挂齿。张公子就叫我刘云好了。”

刘家？这是哪个刘家？城西第一富豪刘家？还是新来的官家刘？

“刘兄，幸会幸会。既然都遇见了，来，我来介绍下，这是蒋时皓蒋兄，徐林徐兄，陈贵陈兄。”既然都相遇了，好客的张应清一一介绍着。

一连串下来的某某兄让记忆力甚好的刘芸也有点晕乎，对蒋时皓其人加深了印象，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露着意味深长的笑。

不过熟知符阳城出名人物的好处在这里得到体现，正找不到机会，张应清邀请她一同坐下，并让一排美人儿站在中间，任君挑选。

看着那个跟前日见过的小姑娘冲着她抛媚眼，笑意盎然的选了她。

进门时，正看见小丫鬟眼里还没收起的嫌弃，仿佛在说她不过傍上了个大款而已。这小丫头，真学不乖，以为白素情能一直护着她？

“听说蒋兄来自京城？小弟还未曾去过。”刘芸搂着小姑娘坐到蒋时皓身边，将她喂过来的酒一口含住，却又将人一搂，嘴巴凑到小姑娘跟前，含住酒水在唇齿间喂了下去，一口酒，她竟一口也没吞，倒是戏弄的那姑娘脸颊酡红。

谁料蒋时皓并未理会刘芸，反而细心听着白素情弹琴，仿佛已沉浸在其中。

恨得刘芸牙痒痒的，这个人真是太可恶了，把他卖小倌馆都不解恨。想到这里，忽然站起来。

“刘云弟这是？”

“茅厕。”

不情愿的小丫鬟将她带到隔壁房间。那里专门用来外男入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