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逮到他们?”施子恒疑惑的看着将钱扔给忠叔保管的刘芸,认识到现在,好像就没见过她对什么在意过。看样子,她讨钱也只是为了让他们这群人过的更好,这是这么小一个小孩懂那些么?
“没有啊。不过,忠叔既然见过他们的样子,这样目标也许好找一点。”
“小娃,我也见过他们,好几次在牌坊镇的西门口上了一辆大马车。”平日里少言的明叔说,在乞讨这场戏里他通常扮演受重伤的或半死不活的。
“西门口?”刘芸思索到。询问过施子恒,牌坊村位于这个叫圣天国的西南面,再往西过几个城镇就是别的国家,难道他们来自外面的?
小孩在现代被拐卖,要么是拿来卖给不能生育的父母,要么是养着养残来乞讨,要么就训练成偷儿,始终都要有个目的,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在这瞎想也没用,刘芸决定挪到西门去看看,反正只要求找出他们是什么人就好,要逮捕他们,乞丐还没有这种能力。再说,即使有,也不是乞丐的工作,乞丐呀,只需要闲闲的躺在街边讨饭就好。
西门口多是仓库,由于租金便宜,多是穷苦百姓在这居住。这个点正是他们劳作的时间,大街上少有人来往。施子恒抱着刘芸,就他们两感觉站在大街上好像有点显眼。
“要不要找个角落蹲?”施子恒不适的说,虽说是盯防,但这样太明目张胆了。
“那你去那头,我在这里。”刘芸走到城门脚下,肆无忌惮的躺在草垛上。
“我过去了,你要小心。”
施子恒慢腾腾的朝另一边城门走去,此时,几辆马车从青石街道行驶而来,刚好,有人进出仓库,推了一大堆东西过来,挡住另一边的视线,由于马车比较靠近刘芸的这面城门,从她身边驶过还能听到哭声。
这么巧?让她遇见了?
施子恒等待街道空下来的时候,草垛上空无一人。四处看了看,急急忙忙走过去,城墙上用小石头刻着一朵小云。跑到城门口,已经不见踪影。
跟在马车后面的刘芸则在出了城就被发现了。脸上长满络腮胡的大汉提着不断挣扎的刘芸走到他们落脚的山坡,扔到被捆绑起来的孩子群中,这几车的都是男孩,这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大哥,这是后面偷偷摸摸跟着我们那人。”
“怎么是这么一个瘦不拉几的小孩?”领头人嫌弃的看着刘芸,因为缺乏营养而发育不良,生生比和她同岁的人矮了个个子,并且头发焦黄干枯,衣服还似乎还散发着异味。瞪了一眼手下,似乎在责怪他哪里捡了一个乞丐回来。
“你,你们把我带上吧。那个叔叔说跟着你们才有饭吃。”
刘芸含着手指,怯生生的说。谁知道这群人竟然有以前小说中才有的武功,几个跃身就把她给逮到了,就是迈开小短腿想跑也跑不掉。
不过,她也不想想,跟着他们那么明显的走出城门,能不被发现么?
“老大,这一个乞丐……要不要……”
朝着脖子比划一下,领头人想了想,这里虽然僻静,但来往还是有人,还不如到时候随便将她扔到相熟的店里卖掉,说不定还有几个小钱。
领头的人不知道,此事奠定了刘芸以后雁过拔毛的性格,连她这个样子都想着拿去卖钱,这人真是我辈抠门之典范。
几个人稍作休息,也不避讳十几个小孩,商量着他们的事。总结起来就是,马上要去一个叫符阳城的地方,加紧赶路可能三天能到。
刘芸啃着硬烧饼,还不错,有肉味。见一个小男孩将手里的烧饼摔在地上,刘芸走过去捡起来递给他,没想到被一巴掌打开。于是刘芸默默的捡起烧饼,拍拍上面的灰,揣兜里。没吃过苦的人,自然不知道食物的可贵。
休整后继续上路。刘芸被随便安置到了其中一辆马车上。摇摇晃晃,朝着不知名的远方行去。透过马车上的窗户,看着牌坊镇的城门离她越来越远,这就离开了她重生后生活的地方,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相见。在这个通讯不发达死亡率颇高的年代,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
舍不得的,是那个一直像暖阳那般温柔的少年,好不容易将她如浮萍一样安抚下来的少年。
反抗无用,刘芸乖巧的坐在马车靠近门的地方。她的镇定还引来这群陌生人的赞叹,看看那些小男娃,一个个哭的鼻涕满身。这小乞丐还真有胆子。
“叔叔,有水么?我口渴了。”
正在急行中的马车突然被掀开布,没有坐习惯马车,屁股颠的痛。并且行了大早上,连水都没有一口喝的,拿出先前捡起来的烧饼,啃了两口,看见那个男孩子渴求的眼光,将烧饼递给他,没想到男孩硬气的甩过头。
“坐回去,谁让你多嘴了。”
一直到晚上,他们才停下来,趁着夜色,就在山林间生火。随手扔给刘芸那群小孩几个硬馒头,靠在树边休息。
那些个平日里虽不是出生在有钱人家但也娇生惯养的小孩受不了苦,哭个不停,最后被领头人吩咐手下对着哭闹的几个小孩颈后劈下,昏了,很好很安静。剩下的人惊吓中挤在一团,只有刘芸毫不在意的捡起地上的馒头,擦擦沾染的灰尘,和着讨来的清水吃起来。吃不完的馒头继续塞兜里。
“小乞丐,你不怕么?”其中一个男人好奇的看着刘芸放馒头的动作,想起那年头他也这么过来,不免有些好感。
“跟着你们不用乞讨就可以得到饭吃,还有水喝。还可以住不漏风的地方。”刘芸紧贴着马车,遮挡些夜风,身下是先前拔的干枯的野草。
“真不愧是小乞丐,看的出我们的好。”男人继续说到,扔给她一床毯子,“小乞丐,好好睡吧。”
众人哈哈大笑。
哄小孩呢,现在被卖掉,要么是做别人家的奴隶,要么就是某些个有权势的好这口,能过的比在家还好?反正她是不信的。不过跟着他们看看也行,她这小身板,估计口味清点的还看不上。
默默将男人扔过来的被子拉高,遮住全身,这晚上还真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