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去京城,倒也干脆,选定了好日子三人带着随从就出发了。直到走之前都没能见到符阳城最大的父母官一面,听说这两天南边冻死很多人,去赈灾了。真是繁忙的生活。
“京城还有多久到啊?”躺在马车上,看着外面的蓝天,即使太阳高挂,也带着寒意,越往北走越是明显。
刘芸和张应清由最初的兴奋到现在的麻木,刘芸还好,小时候赶过几天路,都是坐的马车,质量还没现在这辆好,都过来了,并且从小练武,身子骨也好。娇生惯养的张应清真没吃过这样的苦,频频要求停下来休息,而休息的结果是在天黑到不了驿站或者客栈,只好在没有人烟的地方野外生火住宿,长久下来形成恶性循环。
“还有,十万八千里远。我觉得。”张应清认真说。
“你觉得的都是鬼话。”刘芸钻进马车,不理会那个胡闹的人。确实,这马车坐的,屁股都疼了。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哎哟,张应清张大少,能不胡闹了不,这青天白日的来山贼,要死人啦。”刘芸不耐烦的掀开帘子,看着耸耸肩表示不是他的张应清,再看看前面大道上。
几个拿着大刀的贼眉鼠眼的身材高大的人贼笑的看着眼前的小肥羊。张应清看看己方,刘芸和几个随从瘦小的样子,唯一够看的就是文学渊,不过从来没见过他动武过,也不知道他的实力。
“这是山贼吧,哎呀,没见过,竟然这么帅气。久闻大名,你们是哪个山哪个寨的啊?我这样的人收不收?”刘芸跳下马车,冲到山贼面前,眼睛贼亮的朝领头的小头目握手,一脸激动。
“哥,他没傻吧。”背后,张应清对着文学渊说。
“应该没吧?”文学渊也是一愣,本来暗中示意手下将几个人抓住也因此停住,他到要看看刘芸起的什么主意。
一番友好交谈后,唯一获得的好处就是,山贼没有将他们绑上,并决定将刘芸的意思强加在这一行人身上——加入山寨,为山寨做出一番贡献。
“山贼大哥,你们这多少人啊,打劫出动十多人个人,肯定你们的武功很高强,是不是?”刘芸一副哥两好的表情,凑着脑袋和小头目说话。
“那是,我们山寨四五十人,个个都是能打能扛的。”小头目难得遇上个这么健谈且恭维自己的,两人走前面交谈着,不知不觉将山寨里的情况泄露大半而不自知。
“山贼大哥,你看我这样子加入你们,会不会也跟你一样威风啊?你不知道当时看见你们走出来,我去,帅的一塌糊涂。”
“你这小身板,我看够呛,一拳打下去就趴下了。”
“哪会,我这身体,标准身材,看见那个没,他叫张小眼,眼睛眯眯的,还有那个,姓文,可是大字不识一个,再看我,好歹还认识几个字,看我这么优秀,让我走走后门呗。我想当山贼已经很久了。”
唔,让堂堂大官的儿子来当山贼?刘芸笑的更是高兴,这肯定很有趣,而其他的随从,只被她说成是同乡,出来闯闯京城,看看能不能发家致富。
山路十八弯,若不是有人带路,绝对不会找到这么隐蔽的山寨,看来这个山寨头子很有眼光,背靠悬崖,门前独路,易守难攻,怪不得听小头目的语气,这山寨建立很久都没有被缴获。
“山贼大哥,这就是你们的山寨么?比我们村里那房子好看多了。”
寨门口放哨的人发现小头目的身影,将门缓缓打开。却不知道,这引进了一群饿狼。
回过头,兴奋的看着文学渊和张应清。小头目只当几人没见过世面,正要显摆之时,异变发生了。刘芸首先冲过去,没有武器的几人夺过身边看守之人的刀剑,像猛虎一般冲入羊群。
小头目愣在原地,似乎还在诧异,这小绵羊咋成了大老虎了呢。一个个昔日的手下或者伙伴倒在血泊之中,连他最崇拜的寨主也在听到动静赶来救援后分分钟间被砍去头颅,只见头颅咕噜咕噜的滚到他的脚下,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他。脚一软,瘫倒在地。
“真无趣,这么弱。喂,你们放金银财宝的地方在哪呢?”
刘芸指使张应清和文学渊的随从去搜寻有没有漏掉的人,她则和两人走回门口,拿刀子拍着坐在地上的小头目,见地上一湿,竟然吓尿了。
文学渊还好,张应清则是第一次杀人,想到刚才的血肉模糊的景象,又是一阵后怕,感觉周身有点发软,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看着刘芸的暗示就冲了上去,还好没有领会错误她的意思。停下来,还能感觉到握过刀的手在不住颤抖。他竟然杀人了?
“在,在那边,钥匙在寨主那里。”小头目结结巴巴的说,手不停的晃悠,也看不清指的是哪个方向。坐在原地,旁边倒着几个死人,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有些害怕的往右一挪,却又是寨主的人头。恨不得此刻昏迷过去。
“看来今天要发点财了。”刘芸财迷的从寨主尸体上翻出钥匙,甩动着,“哥几个,是跟我一起去看看呢还是就在这里等着呢?”
张应清必然是要一起去的,看着周围的死人,大步朝目的地走过去,文学渊无所谓的跟上前去。
小头目见三人背对着他,他假装低头抽起地上的刀,想一刀捅上去时……
“喂,你就在……呃,这就死了啊?”刘芸想起要吩咐小头目老实呆在原地,握的长刀却在回头之时仿佛不经意的刺进小头目的躯体,“那你还是安息吧。”
“看见没,张应清,千万要以小人之度君子之腹,天知道人背后会想什么,当然,对于我们这些生死与共过的人,可以放心。”刘芸对着张应清洗脑。
“万一那就是小人呢?”张应清隐约觉得有哪不对,问到。
“小人之心防不胜防,所以更要防。”来到小头目指的方向的木门前,使劲一踹,门板轰然倒地,“还有,门的质量要选好。这种山寨版的,果然不耐用。”
喂喂喂,好像是你踹的吧?张应清刚想说出口,但是想想算了,刘芸的大道理,现在还没绕出来。表哥没反驳的,应该是好的吧?
只是没见文学渊在背后怜悯的看着他,这孩子,快十九了还被伯父教的如同白纸一般,保护的太好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不就被人拐上贼船了?
刘芸左右看看,不过是间书房,四面墙上摆满了书。
“这是林道远的字画吧?还是真迹,价值万金吧。”张应清随手抽出画缸里的画,山水之间,气势宏大,云烟溪出,湖光色彩优美,一看就非凡品。
“啧啧,这一画缸字画也管不少钱吧。来人,给我包起来。”刘芸使唤别人的手下很是自在,“那这密室钥匙用在哪里的呢?难道恶俗的是书房背后?”
笑着搬了搬书桌上的镇纸,没想到一面墙轰隆转动起来,一个大洞出现在几人面前。
“难怪都是一群山贼,还文雅的读书。估计都是抢劫路过行人的。”文学渊翻了翻书架上的书,一抖都是灰,平日里这里肯定很少人来,拿来藏贵重东西正好恰当。
“走,我们发财去。”
刘芸不管那么多,径直走了进去。几人随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