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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暴西风 第三十四章 无刃金丝刀

瞧得杨三折滑下古树时笑面含风,谭东词上前问道:“可是想到出这森林的办法了?”

杨三折嘴角一扬,刚刚略受打击的信心即刻燃起:“我倒要看看白掌门到底在林中藏了什么宝贝,竟然这般刁难咱们。”

这森林的迷障乃是白法通所设?李百双等人刚欲问其原因,但见杨三折只步向前走去,边走边闭眼思忖,便不再言语起步跟了上去。

这次刘龙虎没有缩在队伍的尾端,而是紧跟在杨三折身后,他再看周遭森然的景象时也少了许多心惊胆战。不知为何,此刻他对杨三折添了好几分信赖……

杨三折走走停停,时而爬上树木观望一番。在他的带领下众人果真没有再走冤路。

约莫又行了两顿饭的时间,六人身旁树木越发密集以至树冠都挤在一起开始指天而生。

终于在绕过一排古树之后,杨三折开颜一笑。原来在他们脚下便只剩一条笔直的大道了,在这条大道的尽头竟是一座沾满尘埃长满荆棘的石坛。

望着一丈来高两丈见方的石坛,刘龙虎一跃而起,说道:“三哥你还真有一手,还不快说你是怎样解开这密林之谜的?”

杨三折活动下筋骨将方才紧绷的心弦彻底松开,笑道:“刚刚我与老大在树上之时瞧得这密林道路虽多而杂乱,可大范围看去这些林木却排成了个个人形,而这些人的姿势我在白大侠给我的剑谱上全都见过。我便依剑谱所画自每个人的身上都找了一个部位,每当我们走到那个位置我再从下一片林木中找出一个部位。走过了七片人形林木之后我们便到了这条路上。”

“好极好极。”谭东词赞道,“白大侠将剑谱传于你而你又凭之过了他设下的迷宫,看来这便是机缘吧。”杨三折嘻嘻一笑,这便是刚刚他十分肯定此处迷林乃是白法通所设的缘由了。

莫震方心道又是这本剑谱,试剑大会上他便是被这剑谱所败,一时间他自己都不知自己作何感受,只是那冷峻的面颊上依旧不露任何神情。

李百双却是微微摇头,自己身为师父的首席弟子而师父却将剑谱赠与他人,叫他如何能够不妒。不过他转念一想,能走出这片森林终归是好的。

六人扒开荆棘走上石坛,待看清眼前景物,均是一呼。

“那可是一把刀?”刘龙虎用力揉了揉眼睛。

但见石坛中央,一把四尺长的怪刀染满尘土倒插在石面之上,毫无光华便似一个孤寡老人独自守着数十年的光阴。

六人赶忙拽开周遭的荆棘,待他们走近将刀上尘土轻轻弹掉才发现这竟是一把缠满金丝的无刃怪刀。

李百双皱眉道:“这刀的样子好怪,我却从未听闻华山有厉害的刀法,为何师父会将一把怪刀藏在此处?”

说罢他走上前去,双手握住刀柄向上用力打算将其拔出。

五小只见他脸色越来越红,脖颈青筋暴起,却如何都不能叫那金刀动弹一下。

李百双手握得愈发用力,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师父含笑将剑谱赠与杨三折并叮嘱他好好练习其中的剑法。为何?为何我身为师父的大弟子竟要别人带我走出迷宫?种种哀怨的念头不断在李百双头脑中闪过,忽然他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他竟是双手离开刀柄被于阳揽在了怀中。

“多谢。”李百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惊魂未定道。

谭东词见李百双一副失魂落魄的摸样,上前问道:“倒底发生了何事?刚刚你手握刀柄之时面色极其狰狞,好像要吃人一般。”

李百双一羞,他怎好意思将刚刚想到的画面说出口,况且就增剑谱一事他对杨三折并无太大怨念,只是握住那刀柄以后他感觉所有思绪好像都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当下喃喃道:“我……那刀好似有几百斤重,任是我如何用力都拿它不起,而且当我握住刀柄之时……我便会生出许多离奇的念头,对原本不满的事情情感变得越加强烈……”说到此他脸上一红不再言语。

刘龙虎一拽李百双手臂,兴奋道:“那你有何不满的事情?”

“啊!”一声惨叫,无须多问他又被杨三折一拳打飞。

谭东词说道:“这是人家私密,你不可追问的,带我来拔下这金刀试试。”而后他长出一口气,双手握住刀柄,将丹田中游离的一丝真气胡乱散入体内。五小虽然都是内力小成却不懂得如何控制,因此谭东词只能用此笨拙的方法将内力胡乱散出。不过便是这样,他发出的力道也要远远强于一个壮汉的最大力气。

刚一用力,谭东词心便咯噔一下,只因那刀给他的感觉便如生在石坛上一般,他竟丝毫不能将其撼动。

而后他眼前忽然浮现出一条纤弱的身影,那是一个女孩,眉若细柳挂满哀愁,眼如汪泉含情脉脉,凝脂般的脸颊上滑下几滴晶莹的泪水。她正是与谭东词定下娃娃亲的宰相之女薛夕景。

此刻薛夕景的身影不断在谭东词脑海中来去,还一直叨念他的名字。谭东词再也忍受不了这相思之苦,竟然哇的一声放生大哭起来。

而后他也被杨三折拽离了怪刀。

刘龙虎在嘲讽谭东词一番后也上前握住了刀柄,同样他也是在别人的帮助下才免去精神崩溃之苦。只不过李百双与谭东词是被拉来,他却是被杨三折一脚踹飞。只因他握住金刀之时竟不受控制的将杨三折臭骂了一顿。

而后于阳握刀仍未成功,他所耿怀的竟是幼时被黄狗咬伤一事,至今当眼前蹦出几条黄狗之时他仍是被吓得魂不附体。

“去。”杨三折轻啐一口,悠然走至金刀跟前,双手在刀柄上紧紧一按,而后同时发力将之握住,体内真气瞬时并发而出。

纹丝不动,金刀依然稳稳地插在石坛之内毫不随杨三折的主观干劲稍移半寸。

杨三折一阵懊恼,方想再次发力,一团火焰忽然在他脑海中展开,火势迅速蔓延将四周林木瞬间燃爆。无数百姓在大火中倒地挣扎,哭喊求救之声直冲干云。忽然一个美妇推开奋力拉扯她的男子哀嚎道:“保年莫要管我,快逃出去,三折还等在家中!”语必,一团烈焰扭着空气将二人全部卷了进去。

“娘!爹!”杨三折歇斯底里地叫喊。

而后他眼前一花,是被谭东词用力拽开了。

爹娘死得这样不明不白,苏鹤,全都怪那天杀的苏鹤。当杨三折眼前浮现出一个身穿华服面带邪笑的老者,他方见稳定的情绪忽然几近疯癫。嘶吼一声又扑向了那金色的刀柄……

恨,杨三折对苏鹤怀得乃是无限的恨意,他要报仇,要将苏鹤千刀万剐,骨肉为泥。

这般强烈的恨意直吓得石坛摇摇欲坍。非也,哪是石坛被吓破了胆,分明是那金刀在杨三折的恨意之下剧烈的颤抖而带动石坛不住地摇晃。

金刀越颤越快,可仍旧未随杨三折的力道破石而出,那剧烈的晃动反倒是想将杨三折弹开一般。

金刀不训,却将杨三折的好胜之心激起。飓风冰墙如何,一年之中将杨三折刺晕过无数多次却从未动摇过他的意志。你若不出我便不放,自是双手被磨打的皮开肉绽杨三折也绝不允许自己败给这金丝怪刀,而且他也相信自己不会败给金刀。

五脏六腑相互冲撞挤压,经脉受损鲜血自体中溢出将白衫染红,钻心之痛传遍全身。杨三折却觉得自己从没这般痛快过,他此刻,只想灌下一大海碗烈酒。

于阳等人上前欲将杨三折拉开,可还未走到他身前便被巨大地冲力弹开,根本碰不到他的身体。

谭东词咬牙起身,瞠目忖道:“他是如何抵住的如此强大的冲力?”

凭的什么?他不知杨三折也不知。不屈的毅力,不灭的自信,还是,不败的狂妄?

终于,金光一闪,那金丝怪刀随杨三折的双手破石迸出。

紧随那道金光闪耀,六人脚下的石坛轰然坍塌,直把其下的泥土都带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六人脚下失重,一头朝深坑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