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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裙子的季节 §第四节 一朵少女一样的云彩

过去我常常在想,我的将来是什么样子呢?

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往往是得到一点点就会高兴得跳起来。现在却很难有什么再让我那么高兴了。现在的我常常在想,我的昨天是什么样子呢?成长的感觉真是很难用语言来描述。你并不知道一天天已经过去了,有的时候,你仍留在昨天的感觉里,有很多很多的梦想,很多很多的打算,这些梦想和打算都是一些有着具体形状的东西,一包包、一盒盒、一块块的,堆积如山,就像逢年过节亲戚朋友送的礼物。

理想和现实之间是否真的无路可走呢?有天晚上我坐在电脑前写一篇一家杂志社急着要的稿子,收音机开着,我无意问听到几个人正在讨论理想与现实的话题,他们的意思是说理想不过是一个美丽的梦幻罢了,人还是要现实些才好。这种观点我是不同意的,我很想同他们辩论一番,可惜我没法钻到收音机里去。我想说的是坚守理想的人生才是最有意义的人生,认同现实、糊里糊涂过日子的人,从表面上看她把一切都抹平了,无所谓了,但骨子里她肯定是不服输的,这种怨气就会从其他方面爆发出来,并且在她的生活空间里四处弥漫,也就是说她虽然“现实”了,但她并不一定快活。

有天我在阳台上收衣服,那些洗干净的衣服上沾着一股浓浓的太阳味儿,我把脸贴了上去,觉得那种味道很好闻。这时候太阳快要落山了,天边立着一朵白云,这朵云的形状很怪,袅袅婷婷的那么一长溜,像一缕轻烟,又像一条从天而降的洁白缎带,待我细看时才发现那不是一缕烟也不是一条缎带,那是一个羞涩地站立在那里的少女。

我想那就是我昨天的样子吧,虽然现在我已经拥有了很多东西:一个温暖的、可以随心所欲的家,一份我所喜爱的、也有了一些成绩的事业,现实生活中我已经没有什么特别不满意的地方了,但我仍是个爱做梦的人。即使有一天,人生因成熟而沉重,也仍需有梦来支撑,有新鲜的露谪,将人生湿润。

有时候我常想,如果我当初不是一个爱做梦的女孩子,那我绝对不会是今天这样子。我从来不怀疑自己的能力,总是按照自己的设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旦确定了目标,我们只要默默地去做,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有的人说女孩不应当对自己期望过高,不要老是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我倒觉得女孩不应当对自己期望过低,永远不要在前行的路上随意地丢弃自己的梦想。一个女孩如果不怀揣着梦想上路,她的心灵一定会是疲惫而缺乏诗意的,她的步履必将是犹疑又散乱的。

天边那朵像少女一样的云彩消失了,夕阳映红了我的书架,那上面有我新出的书,这时从内心涌出来的是对梦想的感恩之情,因为梦给了我生命的激情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