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蕃对峙的这段日子里,石必锐闲的发慌。时值夏日,赵夕怕热怕晒黑怕中暑,不想走动;金龙鲤早在牛进达进攻吐蕃后的第三天就说这战争接下来没什么看头了,早早跑去拜访老友了;金木水火土五勇士忙于防务,无暇顾及。
石必锐本是个喜欢旅游的人,川西之前也没来过,就想出去游玩一番。向赤松赞赞普请示之后,就一个人骑着马,顺着岷江向南游行。
一路上人烟稀少,有时候走了大半天才会碰上一个小村落,也正因为这种半原始的状态,风景特别优美。山间瀑布从路边飞溅下来,哚一口清凉可口,清澈小溪在山谷中流淌,洗一把精神焕发。悬崖峭立,草木葱郁,真是散心的好地方。
第二日中午,天色阴暗,乌云密布,看似要下大雨了,石必锐赶忙找了一户农家避雨,这里民风淳朴,虽然语言沟通不便,他们还是热情地石必锐喝茶、吃饭。
午后,电闪雷鸣,下起了滂沱大雨,一会儿的功夫,地上聚积起了大量的雨水,像一条条小溪水四处流溢。还好,这种暴雨来得快,停得也快。打开木门清醒的空气迎面扑来,真舒服!天空中还出现了一道绚丽多彩的彩虹,石必锐决定继续游玩。
暴雨过后,地上的积水渐渐流干,有一些低洼地形成了小水塘。走不多远,石必锐发现一个泥水洼中间漂着几根枯草,上面爬着不少蚂蚁,它们从这一端爬到那一端,触角探探,没路,又从那一端爬回这一端。来来回回,无计可施。
石必锐看它们挺可怜的,就下马把枯草带蚂蚁捞了出来,放在干地上,有几只掉在水里了,他又用树枝接它们上岸。这群蚂蚁好像有灵性似的,触角相互碰碰,还会朝石必锐点头呢。
石必锐上马继续南行,这一带风景更加幽美,他玩着玩着都忘记了时间。临近黄昏的时候,石必锐才发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住宿成问题了。他留意查看,在一突出的悬崖下发现了一个小木屋,顶部广大岩壁像一片硕大无比的瓦片一样凌空舒展,遮风避雨,形成一个天然的洞穴。小木屋建在岩瓦下,屋顶无需再添盖顶棚,既省工,又轻巧,底部高出路面丈余,干燥不腐。里面还有一张简易的小床,估计是为过路人备用的。
石必锐大喜,自己带有干粮,吃住都解决了,这可比露营强多了。他把马拴在路边的一个树上,就地取材割了些草给马当夜宵。附近还有一股泉水,石必锐洗漱之后,用过晚餐,就到小木屋里休息了。走了一天的路,还真是累了,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睡到半夜,忽听到外面马在不安地溜来溜去,心想这家伙走了一天还不累吗。过了一会儿,马似乎更加烦躁了,还发出嘶叫声。石必锐摸索着点起了火折子,准备出去看个究竟,刚走到门口,马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石必锐吓了一跳,火折子掉到地上。
顺着木屋的缝隙看去,石必锐惊得毛孔耸立,夜幕中看到几盏绿幽幽的灯,轮番扑向马。
是狼!刚才马惨叫肯定是连皮带肉被撕下一块。没等他多想,微弱的月光下,一只大狼咬住了马的脖子,另一只钻到肚子底下撕开了柔弱的部分,其他的扒着、咬着臀部,马一会儿就被扑倒在地,挣扎几下便断气了。
远处又赶来几匹狼,共有二十几只,分批次吞食马肉。撕裂声、咀嚼声、低吼声传进来,石必锐感到又是恶心又是恐惧,摸了摸怦怦在跳的心,回身把工布宝剑紧紧抓在微微颤动的手里。
贪婪的群狼吃饱喝足,并没有离去的意思,他们卧在地上休息一阵后,有几只心急的狼登上台阶,向小木屋走来。石必锐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能清晰地听到狼爪在木板上试探的声音。
这个小木屋,顶部跟背部都靠在岩石上,左右两边一半嵌在岩石里,一半露在外面,有门的这一面两角处有两根较大的立柱,总体还是比较牢固的。
狼绕着小木屋试探了半圈,又回到门前,开始扒了起来,其他的狼也慢慢聚拢来。石必锐心急之下,想到野狼应该会怕火,就猛地一吹把火折子点燃,果然,火光从木缝中透出,几只狼都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在外围警惕地盯着火折子。
火折子在点燃的情况下并不能保持很久,群狼很有耐心,等屋里黑暗以后,它们又扑了上来,这次可不是小心翼翼地试探了,而是用力的撞击同时撕抓着门,木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石必锐没有办法,点燃了另一个火折子,狼群又一次散开。
就这样折腾了一两个时辰,石必锐的火折子终于用光了,狼群肆无忌惮地扑了上来,兴奋地刨着爪。石必锐甚至能感觉到那犹带着血迹的呲牙咧嘴喷出的热气,他缓缓地抽出宝剑,看准一只饿狼,从缝隙中一剑刺出,正中脖子,狼嚎叫着跳开了,在地上打滚。凄厉的狼嚎使得其他狼都一震,向后退开;但浓烈的血腥味更加激起它们残暴的血性,头狼昂着头嚎叫起来,其他狼都都跟着嚎叫起来,此起彼伏,回荡在山谷。
新的一轮攻击开始了,不过它们忌惮工布宝剑的威力,改变了策略,冲撞几下木门就退开,换个位置攻击。石必锐应接不暇,集中全力盯着木门这一面,寻找时机给上一击。
这样子对抗了好一阵子,由于狼群在攻击的同时要躲避工布宝剑的攻击,所以用不上全力,在石必锐的全力防护下,木屋的正面还撑得住。过了一阵子,石必锐感觉狼群的攻击更弱了,但没有停止,时不时轮番出击,石必锐丝毫不敢大意。
过了一会儿,石必锐感觉有点不对劲,侧目往旁边一看,天呐,一只狼的狼头已经从一个窟窿里钻进来了。说时迟那时快,石必锐一个箭步向前,一剑劈下,狼耳朵被削去了一半,狼哀嚎一声,脑袋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