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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回大唐 第八章 大开明堂受朝贺2

石必锐不理他,等候两路人马回来汇报情况。金木两勇士说在山下探访了五家,有三家说布拉死的那个晚上他们睡得比较早,没听见什么声响;有一家男主人半夜起来尿尿,看见山上有火光,以为苯波们做法事在烧东西,没在意,又去睡了;最靠近半山的那户女主人说半夜听到了惨叫声,很清晰的几声,害得她心惊肉跳,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就听说布拉死了。

过一会儿,水土两勇士也回来了,猎犬在现场闻到血腥味后,一路向上,在一处僻静幽暗的树丛中发现了一抔新土,两人挖开一看,是一块尖锐的石头,石头尖上犹有血迹,两人又查看了周围,没有其他可疑迹象,就立刻把石块送了下来。

石必锐把石块尖的一端跟死者人形伤痕对比了一下,基本吻合,回头对普达大喝一声:“大胆狂徒,杀人灭口,人证物证俱在,还不快从实招来!”众人义愤填膺,连猎狗都汪汪大叫,欲作出扑腾之势。

普拉吓了一大跳,口气还很硬,说:“我是苯波,我能通鬼神,你们没权审判我,你们敢对我不敬,我画一个圈圈诅咒你们。”

赵夕做了个鬼脸说:“我好怕怕啊!”

石必锐令五勇士详细搜查了普拉的房间,发现了一个地下储藏室,东西还真不少,黄金几十两,白银一千多两,还有其他一些珠玉宝石。

普拉看见老本都被翻出来,面如土灰,瘫倒在地上,很快交代了犯罪事实。原来多年前普拉、布拉一起搭档到此地传道,这个部落虽然地处偏远,但人口不少,普遍信仰苯教,喜事、丧事、大事、小事均礼请苯波做法,十年下来,两人积聚了一大笔财富。

布拉是象雄苯教徒,普拉是本地苯教徒,并且年长,因此,所有礼金均由普拉掌管。之前两人关系很好,也都不计较,可有一天布拉说要拿出一笔财富来做善事,救济贫困,普拉不肯,布拉赌气了,说不想与普拉搭档了,要他把财物拿出来均分,布拉要到别处传道或者回象雄去。普拉更加不肯,布拉就威胁要去高一级的苯波那里控告普拉侵吞财产,普拉急了,就假装答应了,可是一直拖延着。

那天做完法事回去,两人又为此事吵起来,布拉又威胁说第二天就要去控告普拉,普拉一不做二不休,回房拎了包散银过去给布拉,说先用用,趁着布拉分心翻看的时候,普拉举起路上捡来的一块尖石头,猛戳布拉后脑勺,布拉惨叫几声就倒在血泊里了。

普拉探了布拉的鼻息,发现他已死,就拉到室外的一处洼坑,回屋把血迹擦干洗净,又准备了柴火,连夜将布拉尸体烧毁,次日天蒙蒙亮又爬上偏僻地方把作案工具石块给埋藏了,天亮以后才下山通知了村民。

本以为此事做的天衣无缝,如果有人追问起来,凭着他对布拉那么熟悉的情况,编个谎言应该也能搪塞过去,即使其他苯波起怀疑咬住不放,可是布拉尸体已经被火化了,他们也拿他没办法,想不到报案当天就真相大白了。

石必锐下令将普拉押回逻些城,报请赤松赞赞普批准后斩首示众。所缴获款物中,取出白银一千两,合着布拉的骨灰寄其他苯波回去给布拉家属,其余收归国库。象雄苯波对此十分满意,两国也因此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纷争。

此案破后,整事大论府名声鹊起。可老天好像要故意刁难石必锐一样,刚安歇没几天,又来了一个更加奇怪的案件。苯波凶杀案里没有尸体,只有火化现场及骨灰,而这个案件里一个仆人被杀,却先后出现了两具尸体,该如何是好?

这是一个派出法庭报上来的案件。鲁格与亚齐桑是一对叔侄,在当地同属一个大家族,鲁格的父亲死的较早,他认为两家分财产的时候被叔叔亚齐桑占了很多便宜,鲁格长大之后,要求再次分割财产,亚齐桑说早就分割定好的事了,怎么可以反悔。因为这个两家关系长期不好。

前些日子两家又因为毗邻地头的一棵大树归属起了争执,大打出手,混乱中鲁格的仆人鲁赛伊将亚齐桑推倒在地,亚齐桑起来后操起一根木棍扬言要打爆鲁赛伊的头,鲁赛伊虽然长得人高马大,可是毕竟侵犯了同族长辈,还是吓得跑回了家。

过了几天,河滩上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已经被水浸泡得浮肿,两天了无人认领。鲁格知道后到现场一看,说那就是鲁赛伊的尸体,遂把叔叔亚齐桑告到了官府。

原来鲁赛伊的一边手上多长了一根手指,平常人家都叫他绰号“六指”,那具尸体刚好一边手上也多长了一根手指,官府立马把亚齐桑抓来审问了。

亚齐桑大喊冤枉,说是想过要暴打鲁赛伊一顿,可从来没想过要杀他,况且自那天打架之后他一直都没看到鲁赛伊,怎么可能会杀他呢。

官府说六指仆人鲁赛伊平常为人老实,除了跟亚齐桑有恩怨之外,跟其他人都没有大的过节,打架之后没几天,他尸体就被发现在河滩上,不是亚齐桑杀的还能有谁?

亚齐桑还要辩解,审判官大刑伺候,打的他死去活来,终于招了,说那天被鲁赛伊打后,亚齐桑气愤不过,一直想伺机报复,那天发现他在河边捞鱼,就趁其不备将其打晕,然后割了他的头,扔到沼泽地里,尸体绑上石头,沉到河里,没想到后来被冲上了河滩。

亚齐桑带府衙人到沼泽地找尸首,找了两天,把沼泽地搅了个稀巴烂,还是没找着。鲁格说沼泽地经常有鳄鱼出现,可能鲁赛伊的头被鳄鱼吃掉了,府衙又审了亚齐桑,亚齐桑也认了。于是,派出法庭定了案,报整事大论府复审。

石必锐详细审查了整个案件,发现了两个疑点:一是作案工具一直没有提及;二是亚齐桑作为一个老头子,能那么轻易杀死一个壮小伙而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吗?

于是,他提审了嫌疑犯亚齐桑,亚齐桑伛偻着身体,精神萎靡,石必锐问一句,他答一句,后来他可能觉察到整事大论有怀疑这个案件才提审他,他拼尽全力往前冲几步,跪在地上头磕得梆梆响,额前都流血了,说他全是被屈打成招的,望整事大论明察秋毫为他伸冤。石必锐令衙役查看他身体,果然伤痕累累。石必锐更加怀疑此案,令将亚齐桑暂先收监,保障其三餐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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