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每天早上,都会有煮好的粥、面包片,小笼包、小菜……放在门口的小桌子上换着花样儿。宁夏和顾念有点感叹徐卓然的耐心,甚至偷偷的跑去看是不是徐卓然自己做的,结果更叫他们感叹。但罗然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在意一样,他们之间总是淡淡的,她不更进一步,他也不强求,只是默默的在她身边。
顾念开始在咖啡厅里打工,上班时间和之前差不多,挣的没有以前多了,好在平静无事,她甚至学会了煮咖啡。
宁夏依然很晚才回家,接了陈诚推荐的活,自己的画作也多了。
我们好久都没有关注过青稞和夏天了,他们的出现仿佛总是为了制造冲突。其实他们跟徐卓然也没什么区别,总是不懂得如何对待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当度假山庄的修建不得不进行的时候,夏天的心就揪得更紧了。他还没有找到周俊和陈诗,周家岌岌可危。青稞负责着酒店的事情,几乎是和陆容博欧阳正林斗智斗勇,他总是感到能力不够,还好有周老爷子在后面指点。夏天现在又接了百货公司策划总监的职务,真可谓是顶风前进步步艰难。
夏天最高兴的事情,大概就是回到家里的时候可以看到宁夏的画挂在屋里。是的,宁夏在寒假期间的那两幅画发表了,并且被人买走了原稿。夏天花了两倍的价格把它们买回来,放在自己的屋里。他的床头柜里还放着宁夏的素描画,厚厚的一本,画的全是夏天的各种姿态,冷酷的,柔和的,谦虚的,礼貌的,莫名其妙的……他们曾经住过的房子,还保持着原样,再也没有人住进去。那是夏天的亲生父亲留给他的,他自己不敢去住,宁夏走了,他不愿意别人住进去。
转眼就是七月,京山到处开满了红硕的花朵。中海在一片热闹中迎来了七夕节,酒店的入住率大幅度提升。青稞在忙着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还要亲自过问一个生日会的筹备。他直接请了专业的团队,对每一个细节几乎达到了苛求的程度,他本人却觉得好笑,用一场盛宴迎接两个恶魔,人真的太会粉饰太平了。
青稞和夏天试了一下订制好的黑色西服,夏天看上去更加冷硬,青稞则有那么几分狂傲。青稞笑了一下,说:“咱们去参加葬礼吗?”
夏天的嘴巴抿成一线,没有说话。
徐卓然拿着邀请卡敲了敲门。他现在可以进去客厅里坐坐了,实在是进步不小。
来开门的是罗然,因为太习惯他敲门的方式,第一声很轻,一声比一声重一点,每敲一次是三个节拍,并且习惯敲两次。
他握着罗然的手,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说:“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他进了客厅,看到茶几上三张邀请卡,和自己手上拿的一模一样。他翻看了一下,说:“什么时候收到的?”
罗然说:“刚刚快递公司送来的,我们正发愁呢。”
徐卓然笑了一下,拉罗然坐下,说:“看看,和我的一样,那天我也会去。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看你愿不愿意。不过收到邀请卡,也可以拒绝的。”
宁夏说:“会是谁发给我们的?青稞?或者夏天?”
徐卓然摇了摇头说:“不会,发给顾念是有可能的,但一定是他们亲自来送请柬过来。夏天知道你和宁夏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绝不会这么做。”
顾念不以为然,说:“一定很多的商界大腕儿参加,我倒想去见识见识。”她看着徐卓然,“我没有礼服,你帮我准备呗。”
罗然白她一眼,说:“你自己去吧,我和宁夏肯定是不去的,我们也不认识他们。”
徐卓然看着罗然,说:“真的不愿意去?”
“不去。”
徐卓然揉了揉她的头发,问她吃饭了没有。顾念好笑的说:“呵呵,吃饭?睡到现在才起来,你没看她眼圈黑的跟国宝大熊猫一样吗?”
徐卓然当然看到了,虽然心疼,但也不能干涉她做她喜欢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提醒她早点睡觉,写稿不要太晚。
顾念又笑了一下,说:“我和宁夏也没吃呢,要不一起?我请客。”
徐卓然对顾念的谎言几乎从不当真,跟他出去吃饭,他决不会让女生买单。而顾念所谓的“我请客”,最终都在买单的时候变成了“我去一下洗手间”,这成了一个固定的模式。徐卓然曾戏谑的说“要是没有存货就乖乖的坐下,不会叫你买单的。”以后顾念还是会说她请客,但都是看着徐卓然买单,还要找老板要发票,中奖了就是她的,从不分徐卓然一点。
宁夏大概是烦她了,说:“你能不能换句新的,一听就觉得特别奸诈。”
顾念嘿嘿的笑,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饭吃。”
罗然直接翻白眼,宁夏做出要吐的表情。徐卓然笑了笑,对罗然说:“用不用去换衣服?”
罗然摇头,和徐卓然走了,宁夏和顾念跟在后面。他们突然很羡慕罗然了,徐卓然在罗然面前真听话啊,像个乖宝宝一样,还是个超级有实力的大乖宝宝。
中海最豪华的宴会厅里,绣球花堆叠的满满的。七夕的主角一定是喜欢的,她配得上这些昂贵的东西。红毯从门外的阶梯一直铺到主台,幕景也是鲜花装饰的阿拉神灯图样。夏天看着这些奢华的铺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青稞推开厚重的大门,手插在裤袋里,声音回响在宴会厅里,“她从不知道她可以匹配这些吧。”
在青稞眼里,她至今也不匹配。他看过宁夏的“花房姑娘”,那一低头的温柔,在满室柔光里更加的动人。这里应该是宁夏的。
青稞靠在门上,说:“你准备好了吗?”
夏天回头看了青稞一眼,没有说话。他雾蒙蒙的眼睛里有一丝清明,更多的是冰冷。这一切都是陆容博要求的,他只是照办。所谓越有利,也越有弊端,他还在沉睡,偶尔睁开眼睛看一看争得头破血流的世界。
宴会从晚上七点开始。顾念找人帮自己做了头发,妆容精致,在宁夏和罗然的帮助下终于穿好了抹胸小礼裙。可惜她还少一条像样的项链,显然徐卓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来接了她就走。他们到的不算太早,已经有很多人在厅里喝着香槟,聊着天,脸上全是标准笑容。顾念跟徐卓然进去,总遇到一些衣着光鲜的男女过来打招呼。徐卓然满脸恰到好处的笑容,进行着无关紧要的寒暄,并耐心的帮顾念引见。
趁着没人的时候,顾念说:“你这个伪君子,太假了。”
徐卓然仍旧是恰到好处的笑容,说:“谁都跟你似的,傻头傻脑。”
顾念扫视了一遍,说:“就我不会演戏吗?”
徐卓然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能淡定点么?把你对付宁夏和罗然的劲儿拿出来。”
顾念笑了笑,接过徐卓然从侍者托着的盘子里拿来的香槟,喝了一口,好像和夏天酒柜里的是一个级别。她开始好奇今天的主角是谁,这个场面绝对的是为大人物准备的。
青稞走了过来,认真的打量了顾念,朝裕风招了一下手。裕风过来,青稞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裕风马上出去了。几分钟之后就回来了,打开一个黑丝绒的盒子,说:“特助,这款你觉得怎么样?”青稞看了一眼盒子里的蓝宝石项链,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伸手取下项链,在顾念的脖子上比了一下,说:“这样就更完美了。”顾念有点诧异,强自镇定,说:“特助说笑了。”徐卓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青稞眼里一闪而过的愠怒,脸上仍有笑意,他给顾念带上项链,和裕风走了。顾念觉得莫名其妙。徐卓然笑着说:“这么个牛人都让你驯服了,还不满意?”顾念看他一眼,说:“别乱说话,我还想多活两天。”然后喝了一大口香槟,笑的落寂。
夏天进来的时候,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他几乎是踩着钢琴师的黑白琴键走进来的。人们站在两边,向他打招呼,和他握手。这个时候的夏天是礼貌周到谦和温润的,如同一块经过精细雕琢的玉器摆件,黑色的修身西服让他看上去更加的英挺俊朗,微微弯起的嘴角更添了几分令人着迷的深邃神秘。
顾念别过头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她听到很重的呼吸声,看看周围,都是迷恋者赞赏者啊。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声,“这个妖孽。”
徐卓然也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说:“怎么?你以前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顾念白他一眼,说:“都是妖孽。”
徐卓然笑了笑。夏天走了过来,和徐卓然碰了一下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对顾念说:“你今天真漂亮,项链很适合你。”
顾念干笑一声,说:“我都漂亮了二十年了。”
夏天笑了笑,没有说话。即使是在百多人中间,他仿佛也是站在外面的,身上的孤独感自然将别人隔离在外。
顾念看了一眼那个十二层的大蛋糕,眼睛发亮,心里暗暗的想,将来一定也给顾惜买一个。不对,都买,宁夏一个,罗然一个,她自己一个,他们四个围着蛋糕跳舞唱歌。她拿出手机来拍照,卡擦卡擦的声音,惊扰了那些在乐队演奏出的舒缓的乐曲中低声聊天的人。他们都看着顾念,顾念腆着脸笑,说:“继续,继续。”没人理会她,对于她土里土气的怪异实在没有人会有兴趣。她倒是乐得自在,挑了挑眉毛,爱谁谁的表情。
徐卓然走过来说:“你为什么不扛着那些长枪短炮进来啊?”
顾念不以为然,说:“我就拍几张照片回去给宁夏和罗然看嘛,那个花挺美的,宁夏看到了一定会后悔今天没有来。”
门被推开了,陆容博和叶萍走了进来,一样是夹道欢迎,但没有夏天进来的时候那么安静。接着是欧阳正林和妻子周琦、女儿欧阳晴,一样的待遇。顾念看出好像有两股看不见的力量在互相较劲,但他们却表现的很友好,比亲兄弟还亲一般,欧阳晴甚至乖巧的说:“陆伯伯好,叶伯母好。”叶萍很是怜爱的握着欧阳晴的手,对周琦说到:“晴晴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你们好福气啊。”
顾念看着他们未达眼底的笑意,突然觉得冷了。徐卓然轻声的介绍了一下陆容博、欧阳正林的情况,然后问到:“要过去认识一下吗?我可以带你过去。”
顾念摇了摇头,站在那里喝着香槟。徐卓然过去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又回来了。叶萍走到夏天面前说:“我和你爸爸来了,都不过打声招呼吗?”夏天冷漠的叫了声妈,然后就回休息室去了。
陆容博和欧阳正林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示意乐队停止演奏,然后上台致辞。该感谢的,不该感谢的人都感谢完了,终于到了正题了。陆容博说:“下面有请今天主角,刚刚从美国归来的裴语馨小姐,犬子陆天泽。”
顾念突然觉得胸口闷痛,喘不过气了。她的手紧紧的揪着裙边,嘴唇咬的发白,终于抬起头朝门口看去。
大门打开,先走进来的是两个漂亮的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他们站在门的两边。接着整个会场里想起了交响乐曲,门口火花四射,想在做综艺节目一般。一男一女在一片灿烂中优雅的走来。顾念终于见到了裴语馨,果然是美的,妆容精致,笑容自信,举手投足间极尽优雅。陆天泽也是一表人才,仿佛一座灯塔,瞬间照亮了一片海域。
夏天手握着高脚杯,和青稞碰了一下,喝下一口香槟。他们站在人群的外面,看着走进来的一男一女,仿佛在看着强劲的对手,又好像在看自己的猎物。夏天发现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可怕,他看到裴语馨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反而是想起了宁夏,想起了那茉莉花一样洁白清雅的女孩子,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
裴语馨终于走到台上了,和陆天泽互相夸奖了一番,感谢来参加宴会的宾客。裴语馨的目光落在夏天脸上,说:“真的是太开心了,竟然可以见到我深深喜欢的人。四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但思念太磨人。”
夏天弯起嘴角,朝裴语馨举了一下酒杯。裴语馨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继续说:“还有两位朋友,他们就在门外,让我们请他们进来。”
大家的目光纷纷看向门口。大门开了一条缝,顾念已经放下酒杯,快步朝门口走去。陆天泽看着这个匆忙中透出克制的背影,觉得在那里见过。接着是夏天和徐卓然大步往门口走去,青稞赶上去拦住了顾念,轻声说:“我们会处理,交给我。”
门口的两个女孩子长发披垂,长长的白裙,简单的帆布鞋。夏天上前,把宁夏的手放进自己的臂弯,轻声说:“镇定,有我在。”宁夏目视前方,艰难的露出一丝笑意。夏天赞赏的说:“很好。”徐卓然看着脸色发白的罗然,说:“别怕,都交给我。”罗然点了点头,也挽着徐卓然的手臂。徐卓然有点受宠若惊,他不知道期待了多久,终于换来罗然主动挽着他,信任的跟在他身边。两个绝世美男子,传奇一样的人物,身边各跟着清雅温柔的女孩子,叫人觉得无比美好。
裴语馨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脸上仍然满是美好的笑容。
欧阳晴眼里瞬间升腾起一片火海,当场就要发作。周琦眼尖,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女儿的手,温柔的说:“这个时候,你应该大方些。”欧阳晴会意,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她多少有些了解宁夏,她总是逃避的选择相信善良的东西。
顾念不经意间和陆天泽的目光碰到一起,他又露出了无害的笑容,但顾念分明看穿他已经不是当初纯白如斯的少年。千头万绪在心头缠绕,她突然拉住青稞,紧紧的握着青稞的手,说:“今天晚上,你做我的男朋友。”
青稞看着顾念,又看了一眼陆天泽,点了点头,说:“我也需要一个女朋友。”
裴语馨的话语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宴会厅,“借大家的掌声欢迎我的两位好朋友,京山大学继我之后最有发展潜力的美术系才女宁夏,京大师大文学院的新一代天才作家罗然。”
掌声响了起来,两个女孩子朝宾客们致意。徐卓然轻声说:“最后一句倒是事实。”罗然冲他抿嘴一笑,有一点小得意。夏天微微侧着脸,看着宁夏轻声说:“只有不自信的人才会刻意自我标榜,你绝对是京大美术系史上绝无仅有的才女。”宁夏看着他,没有说话。
欧阳正林的声音传了出来,“舞会现在才真正开始,请裴小姐和陆天泽先生为我们跳开场舞。”
华尔兹的舞曲响起,裴语馨和陆天泽跳起了舞,大家纷纷跳起舞来。夏天牵着宁夏的手,徐卓然牵着罗然的手,青稞也牵起顾念的手,他们退到了一边,很快离开人群的中心,回了休息室。
夏天说:“他们有没有对你们怎么样?”
罗然说:“看样子,应该是想见宁夏,对方大概也知道我和顾念不会让宁夏一个人来,索性大方些,也请了我们。我和宁夏没来,对方就上门绑人了。”
夏天哼了一声,说:“想试探我,那就来吧。”
宁夏抬起头看了夏天一眼,心里纠结的发痛。她清楚的记得那些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欧阳正林和陆容博的动容,叶萍尖锐的恨意,欧阳晴的妒火,还有裴语馨眼里的冰冷和狠意。现在大概不是夏天一个人的事情了,她也被困在一个大大的漩涡中间。她被那么多人审视着,却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些莫名的情绪横冲直撞,却找不到出口。
徐卓然说:“这大概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他把他观察到的说了,和宁夏的感觉一样,这无疑证明了宁夏的感受是真的,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
罗然握紧了宁夏的手,顾念坐在宁夏身边,把手放在宁夏的肩膀上。夏天皱了皱眉头。青稞笑了起来,说:“徐卓然,你住在他们楼下,知道该怎么做吧。”
徐卓然蔑视的笑了一下,看着罗然的眼神却温柔怜爱。
青稞看着顾念,说:“为了你的朋友,把你的强悍劲儿拿出来,我一定会支持你。”
顾念有点晃神,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陆天泽无害的笑容,叫她的心惊慌不堪。那些痛苦又回来了,她曾以为她已经忘记了,原来它们还好好的鲜活的留在她痛苦的记忆里,每一个细胞的跳动都在提醒她经受的耻辱和痛。她闭了一下眼睛,说:“我的朋友,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他们,至于你……不用管我了,我会处理。你要记住,你是你,我是我,连朋友都算不上。”
青稞难受的甩了一下头,没有说话。他们刚才还在互相帮助,现在就分道扬镳了。生活真是无常,叫人措手不及狼狈不堪。他到底是看不透她。
夏天、徐卓然、罗然、宁夏都惊奇的看着顾念,他们从不相信顾念和青稞会如此陌生。顾念站了起来,走到窗口,灯光反射在窗户上的脸,他们看到她咬着嘴唇,艰难的克制着。青稞甚至看见了她把裙子都快揪破了。
徐卓然站起来,说:“我先送他们回去,这边交给你们了。”
他拉开门,叶萍就冲了进来,把酒冲着宁夏的脸泼去,气急败坏的说:“你还回来干什么?你毁了他们还不够吗?现在还要毁了夏天吗?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措手不及,弄得大家都狼狈不堪。青稞和徐卓然一左一右的拉住叶萍,夏天忙着拿纸巾擦宁夏脸上的红酒。他听了叶萍的话,回头说:“妈,你是不是疯了?”
叶萍气得哭了起来,如同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她骂到:“陈诗,你这个贱女人,婊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夏天刚要制止。宁夏一抬头,说:“你看清楚,我是宁夏,不是你说的陈诗。”
“你以为你换了名字,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回来了吗?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宁夏抓着夏天的手,指甲扎进夏天的手心,她说:“我再说一遍,我是宁夏,不是陈诗,你再这样,我就不会顾及你是夏天的母亲了,别怪我把唾沫吐到你脸上!”
她说完就跑了出去,罗然和顾念跟着追了出去。夏天看了叶萍一眼,说:“你真的疯了。”
徐卓然和青稞已经出去了,叶萍冲着夏天吼到:“你这个蠢货,你只知道是陆容博制造车祸撞死了你爸,却不知道你爸是因为陈诗才树敌那么多,遭人害命。”
夏天的头像被人重重的钝击了一下,一片昏沉。如果叶萍说的是真的,和宁夏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错把宁夏当成陈诗?周俊的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更加痛苦的是,他一直知道陆容博就是凶手,却找不到半点证据。难道他也要学陆容博,用最不堪的手段去复仇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还想好好的活着,平静安然的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