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香港机场有些混乱,有好多拿着长枪短炮的媒体从业人员堵在出口处,估计又在等某位大明星吧。
我站在某个角落里,踮着脚尖望着穿梭的人群,把眼睛瞪如铜铃,不放过出口处的每一个旅客。
只是,不知是我运气不好,还是消息有误,11点准时的飞机降落,就算花半小时出关,这个时候,应该都会出来了吧。
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1点了,仍是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眼睛却是酸得厉害,身边刚开始堆满的人群到现在的三三两两,心灰意冷,无比沮丧。
广播里又传来另一航班即将降落的消息,这里已看不到多少人流了,正想离开,肩膀却被人按住。
我一个惊喜,飞快转身。
当看清来人的面容后,笑容僵在唇边。
“怎么是你?”我失声叫了出来。看着他绽放在唇边的笑,脑袋转不过弯来。
他挑眉,似笑非笑,“很惊讶吗?我也和你一样,想不到你居然会来接机。”
我冷下脸,说:“你误会了,我---”很想说我并不是来接他的,但,又想到madam下达的任务,心里乱糟糟的,也有些懊恼,我这是怎么了?居然脑子发热跑到这里来了。
“呃,你,你---你那边的事处理完了?”想着他为了享受他的下半身,伙同madam一并设计我,很想不理他的,但,又想到任务在身,又不得不与他打交道,挺别扭又窝火的。
他拉住我,“差不多了。走吧,我肚子都饿了。”
我挣扎,甩开他的手,说:“你先回去,我,我还有别的事---”
“别的什么事?”
我左顾右望的,“私事。你先回去吧,等下我再过去找你。”
他呵呵地笑了起来,声音低沉,“什么私事需要在这里办?”他四处张望了下,“是在等人吗?等谁?”
“---”我干嘛要告诉你?
“是在等我吗?”
我白他一眼,自作多情。
他今天心情应该很好吧,无论我怎么冷淡,怎么白眼,他就是一脸笑呵呵地。肯定了,他处处设计我,害得我明明与他分手了,现在又得亲自找他,主动权一直捏在他手头,他得意都还来不及呢。
蓦地,他扣住我的手腕,一手提黑色公文包,大步往外边走去。
我挣脱不开,只能小声低叫:“你放开我,拉拉扯扯的,难看。”
他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说:“那---搂搂抱抱呢?”
我杏眼圆瞪,低叫:“你少油嘴滑舌,我们已经结束床伴关系了好不好。”
他忽然敛起笑意,“什么时候结束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好想尖叫,这个无赖!仍不住踢他的小腿,“你到底放还是不放。”
“不放!”扣我手腕的力道扣得更紧了。
我瞪他,他却是一脸自得,似是笃定我拿他没法子。
我咬牙,忽然放声叫了起来,“非礼呀---唔---唔----”我使命地掰着他紧紧捂着我嘴巴的手,然后用眼睛凌迟他,用牙齿咬他,用脚踢他。
他蓦地呲牙咧嘴的,咬牙切齿地小声道:“我的姑奶奶,我的手快被你咬断了。”
咬断了活该,我继续牙齿用力,他倒抽气,拼命掰着我的嘴,但我死死咬紧牙关,咬着他的手指头就是不肯松口。
蓦地,他叫了声,“啊,你看那是谁?”
我忙扭头,往入口处望去,只见又是一波汹涌的人流从里边涌了出来,老老少少高高矮矮,我睁大了眼四处扫射着,不放过每一个人,就是没看到想像中的身影,“在哪里呀----我怎么没看瞧到。”
“我建议你回家看电视或是看报纸比较省事点。”耳边响来闲闲的声音。
我转头,恼怒地瞪他,“聂辰,你居然骗我。”
他双手环胸,脸色阴沉沉的,“原来你是来接成亦海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沉默片刻,说:“我不是来接他的,我只是,只是想看他一眼,就看他一眼而已---”
他冷笑,“真是这样?”他摆明了不信。
我咬牙,很想说关你什么事,他却忽然笑了起来,“算了,你想自欺欺人也是你自个儿的事。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
望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屋子,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在机场没在等到亦海,却让我碰上了从内地回来的聂辰。莫名其妙的,居然随他一并来到他在九龙半岛的住处。
聂辰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丢,然后开始解身上的衬衣,对我庸懒地道:“我先去洗个澡,你自己随便。”
我瞪着他消失在另一道房间的身影,呆立片刻,大步往门口走去。
门把扭不开,估计是被反锁了,有些泄气,这个小人,卑鄙无耻下流,居然连这个也设了防。
走到落地窗前,从这里鸟瞰窗外景色,香港大片美景尽收眼底,维多利亚港已也一览无遗。若不是因为房子的主人,我想我应该爱上这里的。
身后传来异响,我转身,聂辰光着身子出来,头发湿淋淋的,腰间只围了条浴巾,水球还在胸膛里翻滚,好一副美男出浴图,够养眼的。
“怎样,还满意我这儿的环镜吧?”
我点头,“不错,有钱人的享受。”
他呵呵地笑了笑,“喜欢就搬进来吧。”
我挑眉,“敢问聂先生,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说呢?”他把问题抛给我,朝我走来,拉过我的手,我跌坐在他腿上,他顺势解开我的头发,任如瀑的头发披泄而下。
他撩拨着我的头皮,抓了一捋放在鼻边轻嗅,说:“真香!以后在我屋子里,就放下来吧。”
我抽回自己的头发,往身后拢了拢,说:“聂先生,我记得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他面色茫然:“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咬牙,很想质问他伙同madam一并设计我的事,可在见他毫无愧疚之色,反而理直气壮,又一时气短。这男人,把卑鄙无耻下流之事做得理直气壮,倒也不是一般人物了。至少我就不行,所以,注定被他吃得死死了。
叹气,我发觉自己并不讨厌他对我做出的卑鄙下流无耻的事,反而还觉若他不这么做的话,就不是他本人了,一如亦海----
想到亦海,我心里一紧,明明看报纸今天上午11点的飞机,我也并未听说今天有航班延误的消息,怎么就没有看到他呢?
“在想什么?”脖子传来细微的疼痛,原来聂辰居然咬我。
我恼怒地推他一把,从他腿上坐起身,“你什么意思?居然还把门给锁了,怕我逃跑么?”
他挑眉,反问:“若你不打算逃走,又怎会知道我把门锁上了?”
我一时辞穷,反驳道:“我只是肚子饿了,想出去订点餐。”
一部银亮的手机递到我面前,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说,“订餐嘛,还不简单,这里有香港各间餐馆的订餐电话。你想吃什么尽管点便是。”
我恨恨地抢过手机,随意翻了那一串串备注各个餐馆名称的号码,心里却无比凄凉,今天我是跑不掉了。
*
今天果然跑不掉,不管我怎么好说歹说,他忒是不肯放过我,拼了命地床上折腾我。
我说,灿灿马上就要放学了,我要去接他,他说还早,然后反过来埋怨我,“你当我是白痴好唬弄的吗?现在才几点就去接孩子?”
好吧,孩子不是借口,我又找另一借口,“可是,我还要上班----”
“我记得你们杂志社工作时间挺有弹性的。”他一句话把我堵得死死的,我横眉竖起,“今天要开会,开会,你明白吗?”
“需要我给你打电话请假吗?”他笑得一脸和气。
我立马焉气了,这家伙摆明不肯放过我,我仍想作最后反抗,他却没耐性了,双手撑在我的肩膀处,一脸不耐,“得了,与其作无谓的反抗,还不如乖乖的配合我,我也好早早放你回去。”
我差点被他一副恩客施恩的嘴脸给气倒了,我说:“聂辰,为什么你总是要来纠缠我?”见他闷不吭声地继续在我身上律动,气不打一处来,又道:“我的身子你也得到了,按理说,你应该满足才是。为什么总是不肯放过我?”
他的动作停了下,然后又继续律动,说:“那你呢,你和成亦海的事儿,按理说,既然已经分开了,那为何又还放不下他?”
“---那,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
他捏着我的下巴,“不要再想他了。你明知道,你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撇开他炯炯的眼神,我气弱地反驳,“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替你感到心疼。”
我讶然,我没听错吧,这些话居然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还真别扭。
在我的注视下,他也有些尴尬了,轻咳一声,撇开我的眸子,说:“不要提他了,我们现在做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