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臭小子，你老子我不能过来看看你啊？”
没错，我面前这个好像刚刚从二三线城市的小酒吧歌厅里迈出来的，穿着仿佛上个世纪的运动西服，头发一丝不苟地用发油梳成大背头的中年男子，就是我的老爹。
只是我很不想和他打交道就是了。
宁和聪明人吵架，不和糊涂人说话。我一直都觉得我的这个老爹的蠢，绝对不是他口中的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这人脑子里不是缺了根弦，我爹的脑子根本就是空的，里面长满了来自遥远的“动动脑子不犯蠢就会死”星球的杂草。
“呵呵。”
我觉得自己已经在表情上将嫌弃和不屑，表演到了极致，但是这个奔着五十岁大步狂奔的老男人，就像是看不懂我脸上的表情，像一坨史莱姆一样贴了过来，还用手勾住了我的脖子以示亲近。
“我说你有事就直说，别勾肩搭背的，搞得你好像是gay似的！”我无奈地把这个嬉皮笑脸的老男孩推搡开，抱怨道，“而且你身上的古龙香水味也太重了啊！简直熏得我要报警了！”
“小屁孩你懂啥？古龙香水和大背头才是男人魅力的真谛！”这个有点削瘦，但是明显把自己保养的跟二手车市场上待售的老式敞篷跑车一样的老男孩，一脸不屑地反驳着我的话。
“你要是能把你手里那吃了一半的棒棒糖放下，我也就将就着承认你还有点为数不多的尊严好了！”我捂脸说道，像我爹这种老男孩，就真的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又顽固又淘气，最可怕的是他还成年了……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接受他在小区街道办里的“妇女之友”称号……果然大妈们都喜欢对年下男展示充满母性光辉的一面吗？
“哈哈哈，别在意这些细节！”我的老爹一遍大口大口咔哧咔哧地嚼碎了棒棒糖，一遍故作豪爽地拍着我的后背，砸的我肺腔子砰砰地响——果然你是在故意报复我吧！
小心眼的男人活该一直找不到工作！我暗暗腹诽。
“叔叔和你的感情真好！”阿斯汉在旁边不甘寂寞地插话道。
“哈哈哈哈！你说的真对！我打小就和我老爹特别亲！诶？老爹你这西服上有点落灰啊？我来给你拍拍！”
“哈哈，那就麻烦我的好儿子啦！你这衣服背上有点起毛，我也给你拍一拍啊！”
乒乓叮当一阵咬牙切齿地互相“问候一下”（物理），我和老爹终于握手言和，分别坐在了正对着的两个布艺沙发上。
“老爹你也不用套路我了，我凭直觉，感觉最近一段时间我身上发生的怪事你绝对是知情的……你就直言不讳地把你所有知道的、不知道的、能说的和不能说的，一口气给我说明白讲透彻！”
我低着头掰着手指，但是却全身放松地靠在沙发背上，支棱起了两只耳朵，想听听我的老爹会给我怎样的“惊喜”。
反正他出现在了这里，那就绝对说明这人的头上顶着个屎盆子。以他好吃懒做的秉性，要是我身上的怪事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才不会千里迢迢追过来看我。也不看看这都什么年代了，兄亲弟恭，父慈儿孝一类的词汇，和面前这个老男孩是绝缘的！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傻白甜，还是继承了一部分我的聪明头脑。”老爹几乎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恶作剧成功的恶意笑容，“你猜对了，最近的事都是我搞出来的。”
“我有一句妈卖批一定要讲，你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再干吗？！！”
我的心里燃起了熊熊怒火，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的每一条肌纤维都有跳起来然后一拳砸在这可恶的笑脸上的冲动！
“没办法啊，有些事你现在知道了未必对你们好，我还是挑那些你能知道的告诉你们好了。”老爹似乎也看出来了我有一言不合暴打他一顿的倾向，所以把翘着腿的坐姿坐正，说话也开始放得正经起来。
“用我避讳一下吗？”阿斯汉挠了挠头问道。
老爹摆了摆手，然后说道：“阿斯汉你不用走，我要说的事情你也可以听，不妨事。”
“待会你们谁都不要打断我的回忆，不然上下连不起来了，我可不会再说第二遍。”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情唏嘘，感觉终于有了点区别于风流浪子的气质。
然后，我的老爹在掏出一根皱皱巴巴的半截香烟后，将自己的脸隐藏在了烟云缭绕中，讲述起了那些我从未接触过的家族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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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确实是有鬼的。
但是人类和鬼的互动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只能说人类真的是很善于归纳学习的物种，尤其是古代，在实验科学缺乏物质基础的时候，人们对于经验科学的依赖程度，远甚于当今。
鬼是什么，没有统一的说法。
人们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它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不过沉下心来想想，人类尚且无法思辨“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往哪里去”，那就更不用说去理解那些远远超出人类常识的事物了。
在秦朝的时候，曾经出现过中国古代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鬼潮，而那一次堪称毁灭性的鬼潮直接动摇了新生的秦朝的根基，国力损耗过大，所以才会直接导致了秦二世而亡的悲剧。
鬼潮的出现没有预兆，就像是地震也无法被人预测一样。只有在发生之后，才能被观察到，这也就是问题之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控制住的主要原因。
对于鬼潮，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指代方法，但是有一种叫法，最是形象：阴兵借路。
只要是看到了鬼潮的人，就会成为鬼潮的一部分。这就是为什么所谓“阴兵借路，见之不详”的原因。而鬼潮之所以能叫鬼潮，也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它的传播方式是带着一点模因性质的，只要是看到了、听到了，脑子里有和鬼潮相关的信息，那么这个人就已经成了鬼潮的载体，就像是流感病毒的传染，一开始出现了新的变种病毒的时候，没有几个初始宿主，但是等到人们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时候，感染患者已经堆积如山了。
于是，秦始皇只有壮士断腕方能拯救自己的国家，他一口气坑杀了近二十万有可能看到鬼潮的居民，然后又对高层所有能打听到鬼潮信息的人下了重手。直到血流成河后，鬼潮才停止了扩散——和当时欧洲治疗黑死病有异曲同工之妙，当所有人都死光了，病毒就找不到活人可以传染了。
本来在清洗过后，大多数的高层人士都掉了脑袋——这是政治的冲突所导致的牺牲，秦王需要用铁腕来镇压杀人后的政坛波动。但是凡事总有例外，在这件被后世的君王扭曲掩盖为“焚书坑儒”的事件背后，有一个名声不显的集团却趁机崛起。
那就是专门掌管祭祀的九卿之一“奉常”集团。
当时的奉常官明面上专门负责祭祀和宗庙礼仪，但是私底下却是皇帝“不问苍生问鬼神”的顾问。由于始皇帝统一了中华大地，那一代的奉常官的权责庞大到无法想象，在搜集了其他六国的种种秘史和皇室秘卷之后，终于——
第一代的通灵者出现了。
他们是粗暴的人体实验的产物——让死囚亲眼目睹鬼潮，然后把那些将死未死，处于弥留之际的死囚的生殖器官切下，植入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宫女的体内。这种鬼胎的生长速度可不是怀胎十月，而是怀胎十天。这种对母体资源的无情掠夺让绝大多数宫女暴死横尸。
但是试验品的数量上去了，总归还是有了那么几个体质强的，在咽气前生下了肚子里的孩子。
或者说，是咽气后，她们的肚子都会被太监用利刃破开，刨出子宫，看看里面的婴儿是不是还能活下来。
第一代的通灵者暴躁，而且几乎没有任何“人”的成分，毕竟只是在母亲的体内生长了十天就破腹而出，也没办法说他们是“人”——这些长相畸形的怪胎除了破坏一无是处。
但是他们却成了制造下一代通灵者的原材料……
反复和人类配种，然后挑选出那些可控性强的后代，再去和所有能想到的可能生物进行配对。
……
在那个血腥的年代，在政治和现实的双重压力下，我们的老祖宗们开始了最原始的基因改良计划。当然，里面漏洞百出，不知道多少妙龄少女死于非命。但是成果确实是喜人的，那些从死囚身上提取的“鬼”的基因开始沉默，更多的表现为隐性基因。就像是袁隆平的水稻杂交计划，反复杂交出的通灵者逐渐继承了祖上血脉中的良性成分，开始走进了实用路线。
这种配种直到现在依旧存在，只不过换了更好看的名头，披上了更无害的外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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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里，老爹挑起一根眉毛，对着我说道：
“现在你小子知道为什么你妈看起来有点像外国人了吧？其实她是西班牙的老牌通灵家族加西亚家的掌上明珠，只是被我这老光棍给牛嚼牡丹了。”
“你这表情看着还挺骄傲，当时我妈还没到十八岁吧？我报警你绝对会被抓去蹲墙角吧！”
“呵呵……天真。”老爹鄙夷地甩了我一眼，“对于通灵者来说，十四岁就是成年了，不信你自己看，成吉思汗那一代黄金家族，仗着枪尖马肥，几乎把所有亚欧的通灵家族的少女都掳走了，里面被成吉思汗收到后宫的哪有一个到十八岁啊？！”
“再者说了，你以为你妈的户口是谁给上的？你是不是太小瞧了通灵者享受的特权了？”
看着一脸吊样的老爹，我却没办法反驳。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作为万中无一的拥有“鬼”的力量的通灵者，确实有获得各种特权的理由。别说去警察局上个户口了，就是政府给个军籍，补贴各种福利也不是不能理解————
原来如此，这就是我老爹游手好闲还没有饿死，总是能买到最新一期花花公子的原因啊。
我恍然大悟，果然，作为通灵者的老爹就像是rh阴性血的熊猫血拥有者一样，只靠自己的基因就足以骗吃骗喝了！
“按照你的说法，我妈是通灵者，你也是通灵者，那么之前我一直做梦，就是因为我的能力觉醒了？”我对老爹问道。
“别开玩笑了，只有最弱的连鬼都看不见的通灵者才需要用各种方法来觉醒鬼眼。你老爹我可是a++级别的大牛，就像是西游记里的小白龙说他尿在杂草上都能让杂草变成人参——你老爹我就是日了一条狗，那也最少生下来条b++级别的通灵狗。你小子的鬼眼打从生下来就是睁着的，只是我给你动了点手脚封印了，在这次旅游之前给你放出来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仅不为自己的血统感到骄傲，还想一拳头打爆我老爹的狗头……
这种狗嘴不吐象牙的人能安安稳稳活到这么大也真特么是个奇迹！
“儿子你也别太担心最近你做的通灵梦，其实那背后另有隐情。”老爹沉吟片刻，见我不说话，又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根据他的说法，那是在十年以前。
他还只是个一般意义上的私人事务所老板，经营着关于祭祀鬼神和占卜凶吉的业务。
直到有一天，一个日本的通灵家族广发英雄帖，召集全球最出色的通灵者，一起联手解决一个现象级的s级别物理系凶鬼。
鬼的分类大致可以分为鬼潮、s级别凶鬼、a级别大鬼、b级别小鬼和c级别躁灵。鬼潮是需要通灵者和政府联手一起应对的百年难得一遇的恐怖灵灾，但是鬼潮级别一下的鬼，就可以通过通灵者的联手来解决了。
当时的老爹还很年轻，也没怎么做准备就过去集合了，没想到终年打雁，还是被雁子叼瞎了眼——那根本就不是什么s级别的物理系凶鬼，而是同时拥有时空间能力和物理系能力的凶鬼，而且已经具有了一定的模因感染力。
拜主办方召集人的情报疏漏所致，大家近乎全军覆灭。
还好我们家族的通灵天赋是“破魔”“急行”，所以老爹仗着自己速度快，生生打爆了那个凶鬼的领域，逃了出来。但是由于模因的锁定，凶鬼穷追不舍，老爹在开启了急行天赋后生生从大阪用两条肉腿跑到了福州。
在福州的一个小神社中，老爹得到了一位前辈帮助，才摆脱了凶鬼的追逐。
那个前辈就是白莲法师。
故事说到了这里，我也是恍然大悟，那个梦里让我背了一路的斗笠老人，应该就是上白泽白莲法师。白莲法师口中的“他没告诉你吗？”的那个“他”，想来就是说的我老爹。应该是我的老爹得到了白莲法师的帮助活着逃出生天，但是也欠下了人情，所以后来老爹就直接把我卖了去还人家人情。
别的富二代权二代都特么是坑爹，换成我这个强二代，怎么就总被爹坑啊？！！
“要知道白莲法师和那些普通的通灵人不一样，他生前的时候就已经是名震一方的大能，在临死的时候，白莲法师用自己的通灵天赋【书鬼】将自己的灵魂变成了半鬼半灵的存在，依附在自己的肉体佛上。”老爹说道这里也不禁咋舌，要知道将自己做成灵体，虽说能庇佑一方土地，但是也意味着自己永远都无法轮回，甚至都离不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
什么时候人们忘记了白莲法师这位大德高僧，焚了他的肉身佛——
那一天就是他魂飞魄散的忌日。
“但是【书鬼】这个天赋是将鬼魂拘在自己的肉体里，也就是说，如果只进不出，早晚有一天白莲法师的灵魂会被越来越多的厉鬼所污染，让他这个【容器】发生变质。所以每过四十年左右，就需要一个通灵者将白莲法师和他用【书鬼】镇压的鬼魂送往冥海。”
“这个通灵者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通灵能力才能扛得起白莲法师那积累了千百年的灵力和他镇压的鬼魂，但是这个通灵者还必须要有【破魔】或者是【驱魔】这种稀有的天赋才能保证不被白莲法师镇压的鬼魂附体，同时净化白莲法师的意志，防止他的腐化。”
“之前是本地的一个白泽家的后辈在负责这件事，但是他因为吃河豚已经食物中毒过世了。”我这个不靠谱的老爹讥笑道，“身为通灵人却死于食物中毒，这就跟士兵死于过山车出轨坠落一样，真是特么扯淡的死法！”
“呵呵。这就是你卖了我让我去背白莲法师的理由？”我面色不善地看向坐在对面的老混蛋。“你都没有事先告诉我一声！”
“怎么没告诉你？你以为你梦里的【老七】是谁？后来的【上白泽】警察又是谁？”老爹拍了一下大腿说道，“你们六个人加上白莲法师扮演的【老七】刚好凑齐七个人，借助我给你附魔的【七人同行】效果，刚好能让你没什么负担的情况下，在梦中将白莲法师送往冥海。”
“至于为什么不事先告诉你，那是因为你的通灵天赋，你在继承了我的【破魔】【急行】之外，还继承了你妈妈的【驱魔】。如果你事先意识到了白莲法师是灵体，那么很有可能他在附体你的时候会对你产生伤害，让你得一场重感冒什么的。”
“对于灵体和鬼来说，【破魔】天赋的通灵者就像是淬了毒，附着了破魔灵力的拳头能轻易击破鬼的灵体和幻境。而【驱魔】天赋就没这么暴力了，对于鬼来说，有驱魔天赋的通灵者就像是一坨狗屎，臭不可闻，所以鬼很难下定决心靠近你。而同时拥有着【破魔】【驱魔】天赋的你……”
“够了！shot up！”我把手中的面包狠狠地贯在他的脸上，试图堵住他的嘴！
“就是一坨淬了毒的狗屎，哈哈哈哈嗝！”
我的老爹手里拿着面包笑的全身哆嗦，跟癫痫发病了似的。
看着我老爹因为嘴里占了点我的便宜乐的不可开交的样子，我也是有点无奈。总感觉我们的身份是颠倒过来的，他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而我就是那个看着猴孩子砸碎了自家玻璃的打又舍不得打，把手扬起来又放下的父亲……
“好了，别闹了。白莲法师的事我先放过你，但是白泽樱巫女和现在的老大他们失踪的事你怎么说？”
“那还能怎么说？我不能说，也不敢说。我怕我不说还好，说了反倒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墨菲定律知道吗？事情总会朝着你所认知的最不幸的方向发展，如果我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恐怕会引发墨菲效应，在未来某个时刻要了你的小命。”老爹正色道，“不过别担心你的那帮兄弟，顶多吃点苦头，死倒是死不了。”
“至于你说的白泽樱，我倒是能说一点别的东西。她的通灵天赋是【丹心】【祭祀】，其中的【丹心】勉强算是削弱之后的【书鬼】，但是【祭祀】这个天赋就完全是辅助方向的，能大幅度提高祭祀仪式的效率。如果你打算找女朋友，还是要像老爹我一样，尽量找那些有战斗系天赋的女生啊！”
“真的很难理解，当年的老妈到底是怎么被你骗走的……”
“呃……大概就是【你长得这么漂亮，我长得也很帅，不如一起生个漂亮孩子玩吧】这种？”
“喂？妖妖零吗？我举报这里有犯罪嫌疑人猥亵萝莉……”
以我妈那种天然呆的类型，感觉真的很有可能被我爸骗到……
“别别别…有话好说别报警！当时我们结婚的时候可是得到了她家族那边的祝福呢！”老爸一脸嘚瑟地说道，“可见他们家族里的人也不全是废物啊，至少还是有长眼睛的人能看出来我是潜力股。”
“呵呵。”
我心想，当年买了你这潜力股的人怕是已经因为股灾跳楼了。
结果我老爹这一大通废话，也就是简单介绍了我是怎么被他利用了，骗到日本来替他还人情。至于老大他们的下落还是一概不知，不过既然我老爹说不会出人命，我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老大他们四个人是因为灵异事件失踪的话，警察能起的作用未必能比得上一个浪荡了半辈子的a++级别通灵者。
阿斯汉在一旁听的眼睛发直，估计也是和我一样，世界观崩坏了正在重建当中。
……
干特么的通灵者！老子只想好好过个安生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我一想到不远的未来，自己肯定还要去解决老大他们失踪的问题，我就觉得自己头大如斗。
“对了，晚上我们一块去酒吧转转吧！刚才路过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很不错的酒吧，门口的妹子超正的！老爹我请客哟～”
“滚蛋！去年你也是这么说，结果我在那个黑心酒吧刷了一周的盘子才放我出来！”
我毫不留情地把手头最后一个面包砸在了那张笑的可恶的脸上——
然后我发现我中计了，他风卷残云地狼吞虎咽掉了所有的面包，也就是说我今天晚上的晚餐也泡汤了。
f！u！c！k！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我“嘭”地一声砸上了我的房门，倒在床上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
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这狗日的日子还是得照常过。岂不闻古人云“水来土掩，将至兵迎”，听老爹的意思，我的通灵天赋应该是上上之资，以后发生了什么见鬼的事情，我就见招拆招好了。
就像老三说的，如果真的有鬼，我就一记阿姆斯特朗回旋阿姆斯特朗战斧式劈腿，踢爆它的狗头！
我临睡前这样天马行空地想着，不知不觉间，眼皮就有点沉重了。
“叮咚！”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人给我来短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