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
我和阿斯汉猛地回头，我的全身已经亮起了雾蒙蒙的一层白色灵气，阿斯汉的身型瞬间拔高了数寸，亮起了金色的金属光泽！
“你们不是来找我的吗？”
一个面容枯槁的小男孩低头看着自己露出脚趾头的鞋尖，低声说道。
“你就是十三阶台阶的那个怨灵？是你把鵺野鸣介带走了？”我看着离自己不到五步之遥的小男孩，心中警铃大作。
三步之内，人可敌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听得懂日语了，但是既然可以和这个小男孩沟通，我决定还是看看能不能把这件事和平解决。至少这个十三阶台阶的鬼魂，没有之前那个被阿斯汉一巴掌拍碎了天灵盖的笔仙那么疯狂。
后者上来就是附体杀人，而这个小男孩好像还懂得和人沟通。
试试看能不能和解，将鵺野鸣介和他的学生放出来好了。
“鵺野鸣介？你是说今晚过来的那个男老师吗？”小男孩还是头也不抬地问道，“他在第七层楼的教室里，陪那个女生聊天。”
第七层楼……的教室？！这怎么可能？！
我不留痕迹地跟阿斯汉对视一眼……
这栋教学楼我们之前搜索的时候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只有六层楼，而最上面就是天台。哪有什么第七层楼的教室呢？！
“可以把鵺野鸣介叫出来和我们说话吗？”我追问道。
“他不方便出来，你们自己去楼上的教室里找他就好了。”穿着老式的小学校服，但是全身上下破破烂烂尽是尘土和摔伤痕迹的小男孩抬起头笑着说道。
他不笑的时候，一直将头低下来，所以我和阿斯汉没有看到过他的脸，但是刚才他抬头一笑，我和阿斯汉下意识地退了半步！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触目惊心的伤口几乎让整张脸看不到五官，只是一排血肉模糊的洞，一颗眼球不翼而飞，另一颗眼球则支离破碎地靠着几根血管神经挂在眼眶下！鼻子和嘴唇整个都被碾碎，露出了血森森的牙齿！
小男孩好像很开心看到我们被吓退，往前又迈了两步，我几乎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死人身上才会有的尸臭味，那是人的身体机能彻底终止后，自我分解产生的怪味！
“你们不是急着找他吗？怎么不去啊？”小男孩微微侧脸故作疑惑地问道，但是脸上的肌肉抽动间那股不怀好意的笑意让我和阿斯汉都攥紧了拳头！
“放他和他的学生出来，这是我们的最后通牒！”我开始意识到这个小男孩的所谓通情达理只是一种假象，所谓怨灵，如果没有强烈的杀人的执念，早就已经烟消云散！
既然他还存在，并且成为了都市传说的一部分——
那就是说，这件事没办法善了！！！
“你们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小男孩不屑地歪了歪脑袋，眼球更是肆意地随着歪头的动作荡来荡去，“两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
“别和他废话连篇了，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先打一架再说！”阿斯汉捏了捏拳头，青筋暴起的拳头响起了清脆的关节声！
“拳头才是最好的谈判方法！”阿斯汉大喝一声，从我身后像头暴熊怒踏跃出！他猿臂一曲，猛虎下山般朝男孩扑去！
“阿斯汉，小心！”
我大喊一声，然后一条荧光闪烁的破魔灵力像是锁链一样，在阿斯汉掠过我身旁的时候，心有灵犀地缠上了阿斯汉的右臂！
破魔灵力对于鬼魂和灵体的杀伤力就像是硫酸和沙林，只要能稍稍擦到鬼魂的灵体，就会对它们造成无法挽回的恐怖伤害！就像是之前对付笔仙的那样，在我和阿斯汉的通力合作之下，只是一记铁拳就打碎了它的灵体，让它灰飞烟灭！
说时迟那时快！
“呵呵……自讨苦吃！”
那个阴沉的男孩突然身形一闪，好像老式电视机信号不好时的那种带着雪花的抖动，随后直接出现在了阿斯汉的身后！
而阿斯汉这时距离我还有两步那么远，他的右手已经朝前方打出，没办法防御来自后方的偷袭！
“小心身后！”
“啊啊啊啊！！！”
我的提醒几乎是和阿斯汉的惨叫声同时在走廊里响起！！！
那个小男孩手中掏出了一把不知从哪里捡到的刻刀，径直捅进了阿斯汉已经被【金身】强化过的大腿肌肉上！
毕竟【金身】的强化仅仅是有限的强化身体强度，还到不了刀枪不入的程度！
如果是当年的最早一批黄金家族成员，说不定还可以做到皮肤坚硬如铁；但是阿斯汉可是血脉稀薄到了做过仪式后才被动觉醒了通灵天赋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斯汉回头的瞬间，双眼猩红欲滴！不仅没有因为受伤而战斗力削弱，反倒是因为大腿上源源不断地传来的疼痛感而越发狂暴！
咳嘣！
阿斯汉大腿上的肌肉像是汽车轮胎的强化橡胶一样，瞬间绷紧！刻刀的刀片直接被夹紧的肌肉绷断！
“感受……我的痛苦……”小男孩不以为然地收回了没有了刀片的刻刀，神情自若地瞬移到了天台的门口！
我本来打算趁他不备用来偷袭的灵力球也因为这瞬移而击中了阿斯汉！
“谢谢了，阿川！”
阿斯汉也不用眼睛看，直接用手指捅进了自己肌肉里将血淋淋的刀片用两根手指夹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叮铃一声响。在我阴差阳错的灵力球集中他之后，阿斯汉的伤口正在【金身】【破军】的双重修复下肉眼可见地快速愈合！
在我和吃了点小亏的阿斯汉警惕的目光中，就站在第十三阶台阶上的男孩突然有了动作……不对，没有人可以在脑子碎了一般，眼睛都被打出了眼眶的情况下还能活着，现在，不应该叫他男孩，应该叫怨灵。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一声声嘈杂的人声像是火车拉响了汽笛，在我们的耳膜上简直有一只浩浩荡荡的交响乐团凌乱不堪地演奏着最嘈杂的噩梦之曲（迷失之河lost river）！
我和阿斯汉的视野开始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一片片被风化的墙皮在突兀形成的强风中拍打在了我们的脸皮上，连睁开眼睛都很困难！走廊墙壁上挂着的严肃黑白名人肖像画则是活了过来，流血的双眼不怀好意地注视着有些窘迫的我和阿斯汉，嘴里发出了恶心的奸笑！
啪啦！
标示着六楼的楼道标示牌猛地飞上了天花板，然后被一只无形的手恶狠狠砸在了地上，破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
一条没人拿着的抹布用暗红色污血涂抹在原来的位置，放肆地写下了大大的罗马数字——
7
“你们不是想要找那个讨厌的通灵老师吗？”全身上下开始疯狂地往外喷溅出污血，就连墙壁都已经被涂抹到惨不忍睹，男孩状的怨灵看起来越发的不稳定，从破碎的额头中流出的脑。浆从他空洞的眼眶旁划过，显得格外惊悚！
“那就送你们一起去死怎么样？！！”
“快走！”
我推了一把阿斯汉，既然我们已经被拉到了这个疑似第七层楼的神秘空间，不难猜想鵺野鸣介应该也是因为进入了这才会手机失联！
但是我绝对不会相信鵺野鸣介已经遇难，毕竟这家伙在为老大他们占卜的时候，曾经无意中透露过自己的左手封印着一个足以毁灭东京都的鬼物。
如果换作是我的话，不用想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既然自己已经身陷绝境，倒不如直接接触封印，放出那个核弹级别的大鬼，死命一搏那万中无一的生机！
所以，鵺野鸣介一定没有死，只是被困在了这里！
再想想那个拖后腿的女生，我猜想鵺野鸣介可能是因为顾及到女生的安全，所以不敢一边分心压制鬼手，一边和这个怨灵男孩交战！
咚咚咚咚！
我和阿斯汉的脚步声就像是雷霆一样轰鸣作响，因为身上一直缠绕着破魔灵力，我们每踩下去一步，脚下的地板都看起来像是要破碎一样咯吱咯吱作响！
身后，那个阴魂不散的会瞬移的小男孩不急不缓地跟来！
但是！
就在前面！
我脸上一喜！
就在不远的前方一个开着门的教室里，散发着浓浓的灵力波动！从开着的门里就能看到释放灵力带来的衍生光晕！
错不了！鵺野鸣介就在前面！
也许是听到了我和阿斯汉的脚步声，那团灵气也开始向走廊靠拢！
身后的小鬼则是因为顾及鵺野鸣介和我们联手，停止了追击的脚步！
“你们也进来了！我就知道你们会过来找我的！”果不其然，鵺野鸣介右手抱着那个面带泪痕，不敢睁眼把头埋在他胸口的小姑娘，左手的鬼手则是脱下了手套，捏着一卷散发出柔和的辉光的经文！
白衣大士经！
也是所谓的观音菩萨本愿经，讲述的是观世音菩萨发大宏愿超度世间众生的事迹！正适合来超度亡灵冤魂！怪不得我和阿斯汉被折腾的手忙脚乱心存余悸，但是他们两人在教室里，也就是敌人的大本营还衣服整洁，一点汗都没流！感情是有这么一手克制冤魂的法器在发挥作用！
我和阿斯汉赶忙小跑几步进到了白衣大士经散发的光圈内部，果然在光圈的笼罩范围内，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向外看去，闹鬼的肖像画也好，被篡改的楼梯数字也好，全都恢复了原状，只剩下那个一脸怨毒的小鬼站在走廊里忿忿地看着我们四人！！
“为什么放不下心中的怨恨，不肯成佛呢？”
鵺野鸣介神情严肃地看着小鬼问道。
“为什么？你们这些该死的老师还有脸问为什么？！”小鬼尖啸一声从空中俯冲而下！
噼里啪啦！
一股陈年谷物的腐朽气味从小鬼和光环交界处散发出来！
嘭——！
那个俯冲而下的身影比来时更快地弹了回去，然后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
“就是你们只因为分数不好就体罚我……就是因为成绩不好就被班上的女生看不起！都怪你！！！”那个血肉模糊只剩骨架的小鬼咆哮道！但是声音到了最后几乎已经连成了痛苦的嘶吼！
“没必要想着送他成佛了……直接打死算了！”我提议道。
虽然现在看起来我们这边四个人里有三个通灵者，而且我是破魔属性的灵力，鵺野鸣介则是有克制鬼物的白衣大士经，阿斯汉则是能无视轻微的受伤——但是这不代表我们就有资本在这里和这个小鬼浪费时间！
这个如真似幻的第七层教学楼逼迫鵺野鸣介需要不断地放出灵力来维持白衣大士经的防护光圈！
考虑到之前我们在其他地方浪费的时间，鵺野鸣介少说也支撑了近半个小时的灵力罩！看着他并不太元气的神情，我愈发觉得应该速战速决！
“不……这孩子还是有救的！只要还有一点点希望，我就不会随意打杀这些由孩子们的怨灵形成的鬼魂！刚才我没办法劝说这孩子，主要是考虑到我还有另一个孩子要照顾，现在你们来了，我刚好能去试试超度他成佛！”鵺野鸣介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这……真的现实吗？”我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也许这就是我和他观念不同。日本的神道教对日本人的世界观影响颇重，毕竟崇尚的是用苦修和自我鞭挞来达到取悦上神的目的，所以日本人骨子里都有一种看淡生死，重视信仰的秉性！
“帮我拿着这个……”鵺野鸣介将白衣大士经交到我手上。经文不重，也不像是古代人留下的遗产，毕竟纸质看起来很新，笔迹也是用现代日语誊写的，用一条金丝刺绣的蓝锦丝带小心地捆成一卷。
鵺野鸣介空手朝着那个男孩走去。
“啊啊啊啊！！！”
劈头盖脸的污血随着男孩的一声尖啸朝着鵺野鸣介砸去！
然而他没有躲闪。
就像是上了头的文青喜欢在暴雨中漫步一样，坚定不移地朝着男孩走去。鵺野鸣介原本一丝不苟的西服裤子和白领衬衫上溅满了腥臭的污秽血渍！
“你不要过来啊！！！”面容扭曲的男孩手中又出现了一把略生锈的刻刀，朝着鵺野鸣介疯狂地刺去！
啪嗒！
突然一切重归静寂。
我和阿斯汉瞪大了眼睛，看着男孩的神情变的那么惊愕！他右手中的刻刀随着男孩的手指松开，无力地落在了地板上！
“你其实是个好孩子。”
鵺野鸣介刚才居然任由那把刻刀顶在自己胸口，依旧视若无物地朝着前方走了两步，单膝跪下，然后将血肉模糊没了人形的小男孩毫不嫌弃地一把搂入怀中，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这是何等的胆大妄为！
我和阿斯汉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鵺野鸣介的行为，然后想说的话涌上了喉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究竟是鵺野鸣介胆大妄为呢？还是他自信自己的人格魅力足以感化那个怨灵小男孩？！
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那个小男孩的头被鵺野鸣介用力搂紧，按在了胸口之后，他的神情开始变的越发的伤感，原本血肉模糊的脸也开始变回了生前的样子！
“不要难过……有些事放下了，才能走得更远。”鵺野鸣介附耳在已经完全正常化的小男孩低声细语道。
“老师……我……我错了！”
“原……原谅我，老师！！！”
小男孩就像是一个偷了别人橡皮铅笔被老师抓包的普通孩子，涕泪俱下地抱着鵺野鸣介恳求道。
“老师原谅你了……再见。”
鵺野鸣介轻声地背诵起了白衣大士经的经文，全身上下的灵力化作了不可思议的壮观光芒，照亮了整个走廊！
“世尊妙相具，我今重问彼，佛子何因缘，名为观世音？具足妙相尊，偈答无尽意。"汝听观音行，善应诸方所，弘誓深如海，历劫不思议，侍多千亿佛，发大清净愿。我为汝略说，闻名及见身，心念不空过，能灭诸有苦……”
随着鵺野鸣介的念经声，小男孩渐渐止住了啜泣，然后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破碎成了一团阴气，被鵺野鸣介周身灵气一冲，化为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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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走出校园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忍住心头的疑惑。
“鵺野鸣介先生，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天堂吗？刚才那孩子成佛消失，那他的意识又去了哪里呢？”
也许是我的通灵能力尚浅，刚才在那个小孩灵体破碎的时候，我并没感觉到什么所谓的成佛会有灵魂被接引到西方极乐世界。
我只是单纯的看到了那个灵体破碎成了一团阴气，然后在灵气的中和下，荡然无存。
“也许吧……也许会有天堂吧。”
鵺野鸣介看起来兴致不高，他有点发愁地看着自己的西服套装又脏又乱，已经不是送去保养就能挽回的地步了。话说把这件血淋淋的的衬衫送到干洗店，老板娘会直接报警抓嫌犯吧！
“其实我只是想让他们走的更有尊严一点。”鵺野鸣介过了很久才感慨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极乐世界或者是天堂。但是即便是对于动物，我们都已经开始尽可能的减少它们死前的痛苦了，对于那些有人类死后的怨念形成的灵体来说，难道我们这些曾经的同类不应该心存慈悲吗？”
“我觉得鵺野鸣介先生说的有道理啊！如果是人类形成的弱小鬼魂，而且没怎么造恶还有教化可能的话，确实没必要一定喊打喊杀。”阿斯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头发。
“我只是感慨，如果真的有天堂的话，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该是有多残忍啊！只是端坐在天穹的神座中，看着人类如蝼蚁般为了些许面包碎屑挣扎厮打而不为所动……”
我眯着眼睛看着星空中的点点繁星，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开始了狂奔。
刚才的那几个学生家长都已经把自己家的孩子领回去了，至于那三个女生诅咒同学的事情后续处理，听鵺野鸣介说，应该是每人一个大过处分跑不了。尤其是那个叫什么久美子的女生，居然诅咒同学死掉……要额外在班上当众念诵道歉书，恳求被诅咒的女生原谅。
和鵺野鸣介聊了聊，我和阿斯汉也开始对通灵者应该掌握的常识有了些了解。
原来并不是鵺野鸣介学的汉语好，而是和我跟阿斯汉一样，他曾经杀掉过一个会说中文的无药可救的怨灵，然后获得了说汉语这个技能。
通灵者可以通过猎杀怨灵来强化自己的某些能力或者是掌握怨灵生前会的某些技能，大概就是这样。从某种意义上，通灵者就是这世界上的开挂玩家，别人需要费尽心力朝九晚五学习到的种种知识，通灵者只要挑个空闲时间去猎杀那些会这些知识的怨灵就好了。
真是不公平不是吗？
不过这世界就是这样的，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但是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人和人之间从来就没有任何公平可言。
收马回缰，我想起至今了无音讯的老大等人，不知道这四个人到底是去了哪里……
“鵺野鸣介先生，您的管狐还没有搜索完吗？”
“应该还没有吧……”鵺野鸣介闭上眼睛似乎在空气中和某个不存在的人说话，然后片刻后对我回话道，“它说还有几个街区没有查看，但是在找过的几个街区里，并没有找到有相同气味的人……”
“大概还要多久呢？”阿斯汉问道。
“明天中午应该就可以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鵺野鸣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暗暗心算起了老大他们失踪的日期——在我和阿斯汉去神社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失联了，这是第一天。然后是今天，我和阿斯汉按照未来的我发来的短信提示找到了鵺野鸣介，结果大半夜的绞上了除灵的麻烦事，这是老大失踪的第二天。而明天，照理来讲，应该就可以找到他们了。
一共是三天的时间。
虽说有种说法叫做人七天不吃东西不会死，人三天不喝水就会死。
但是我知道这只是以讹传讹，在印度，直接以坐地绝食威胁政府的民运人士有绝食三四个月的，虽然骨瘦如柴但是确实没有死。至于三天不喝水会死，那仅限于你又不喝水，又大量流失体液的情况，比如说沙漠中你会大量失水，即便是呼吸都会因为肺部的空气交换而失水。
但是老大他们的状况远远不到那么恶劣——
我认为老爹说的“生命安全无碍，顶多吃点苦头”还是有道理的，作为一帮受过了高等教育，熟读各种经典网文的他们，不至于蠢到逆形式而行，我不信他们会出人命。
“今天真的是麻烦你们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搞不好，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哦！”鵺野鸣介提醒我们道。
“再见，路上小心！”
我和阿斯汉作别了因为衣服脏了而有些神色萎靡的鵺野鸣介，走回了我们下榻的民宿。
路上行人稀少，只有不时的几个伶仃大醉的白领，歪七扭八地醉倒在路旁。
“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突然阿斯汉运起了金身状态，猛虎回头朝着一条我们刚刚路过的阴暗的小巷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