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行深有点睡不着,他洗过澡后换上那套白色t恤,半靠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很多画面在眼前划过,有年幼时温柔教自己做菜的养母,有后来疯疯癫癫的打他的养母,有前一段时间哭得哀哀地站在他病床前的养母。
前半生她与他可以说是相依为命,这么多天没有见着她,虽然不想承认,事实上是有点想她的。
他却不想回去,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个很重要的人,那个人告诉过他,你的母亲其实不是你的母亲,这样他就不会那样长长久久的纠结。
纠结于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是不是自己的原因,所以母亲才会不爱他,才会对他如此冷漠残忍。
不是,只是因为自己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她的情敌和前夫的孩子。
这般…很多事就有了答案。
不然他迟早会在自我纠结中,自我毁灭掉。
她给了他的不只是答案也是性命。
——
明媚的阳光铺满整个房间,让屋里的一切都镀上一层金光。
床上的女孩终于被被这有些扰人的光叫醒,她起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冬谨言看了眼床头闹钟,时间是九点半,她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吗?真是不可置信,以往总是每每都在噩梦中醒来,然后发现时间还早又继续睡去。可她却不敢与任何人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她拍了拍被子,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去想待在屋外的行深,他是不是等急了,是不是…
冬谨言下床对着镜子看了看,自觉衣着还算是整齐,没有什么不雅之处。
她推开门先去快速洗漱,又跑回卧室找了套白色蓝条的体恤,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
又去找了个浅蓝色的发圈扎好,对着镜子勾了勾唇,想笑出个甜美的笑容,奈何与生俱来的五官不给面子,镜子里怎么看都和甜美可爱这类词搭不上边。
冬谨言只能有点沮丧的放弃,尽量让自己笑的阳光大方一点。
她走到客厅端出练习了三分钟的笑容,用眼神搜寻行深所在的位置,务必要用最好的状态和他道一句早上好。结果客厅空空荡荡的,毯子叠的方方正正,枕头很居中的放在毯子上面。
冬谨言愣了愣,笑容凝固在脸上,显得神态有点漠然,像是在冷笑一样,这时厨房里传出微微的声音,好似有人在哪里打开锅盖的声音。
她快步走过去,看见行深站在厨房里,手里拿着砂锅的锅盖,砂锅里升腾的水汽将少年笼住。
行深在这朦朦胧胧的水汽里转头,冲冬谨言笑了笑,朗声道:“早上好。”
冬谨言被这顶级美色冲击,一时间大脑无法思考,脑子里只有两个声音,一个是他好好看,一个是他居然抢我的台词我该说什么。
他见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轻轻地问:“你在看什么?”